“天武自有天武的戰(zhàn)場!
趙云一語,說的那叫個語重心長。
縱是在打仗,也不忘忽悠,正派的鴻淵在哪他不知,冒牌的鴻淵嘛!這倒杵著一個,但卻不能說。
他的忽悠,赤嫣真就信了。
兵對兵將對將,天武的戰(zhàn)場多半不在這。
你信了,我就放心了。
趙云又灌一口靈液,但他的忽悠,卻歪打正著,的確還有另一片戰(zhàn)場,專屬天武之間的戰(zhàn)場,只不過,世人不知罷了,真把天武拉過來,各個都是戰(zhàn)神,損失會更慘重。
嗡!
正說間,突聞大地一聲嗡動。
巨顫來的太突兀,波及整個戰(zhàn)場,有太多的人,都沒怎么站穩(wěn),好似地震,連四周的小山頭都跟著晃。
“好強的震動!
赤嫣都搖晃了一下,險些栽倒。
趙云不語,拽著她往后退了三兩步,不知為何,總覺地底有東西要跑出來,方才的震動,便與此有關(guān)。
如他所料,的確有東西跑出來。
乃一口石棺,正一寸一寸的拔地而起。
“尸族?”
赤嫣見之,頓的微瞇了雙眸。
傳說中的沉棺術(shù),她還是聽過的,只尸族人通曉。
“可怕的尸族...竟也參戰(zhàn)了。”
趙云喃語,下意識的回首側(cè)眸...望看四方。
入目,便見一座座的石棺,一座座的拔地而起,數(shù)量多到驚人,若由空中俯瞰,必更震撼,整個戰(zhàn)場,全特么的是棺材,僅僅看著....都毛骨悚然。
尸族參戰(zhàn),幫的卻大元王朝。
石棺遍布戰(zhàn)場,非一兩個,是一支尸族大軍哪!鬼曉得尸族...究竟扒了多少家祖墳,這多半還只是一部分。
“終是來了!
大元的人都笑了,各個殘暴嗜血。
大夏的將士,卻臉色難看,被大元打了個措手不及,本就落下風(fēng),又來一支尸族大軍,雪上加霜。
轟!砰!轟!
石棺的棺蓋,一塊塊倒了下去,每一座石棺中,都有人走出,并非活人是一具具古尸,各個神色木訥,雙目也空洞,穿著頗顯古老,大半不屬這個時代,都被煉了成尸傀,妥妥的殺人工具,其中有太多,自帶氣場,是生前太強大,都殘留到了陽間。
“老祖!
“師尊!
“爺爺。”
這等聲音響滿戰(zhàn)場,哀痛也悲憤。
只因那些尸傀中,有太多是他們的先輩,在多年前,尸身便被人盜走了,不成想,被煉成了傀儡。
“尸族...該死!
戰(zhàn)場上的一聲聲怒吼,皆是發(fā)自靈魂的咆哮。
殺!
怒吼聲中,大戰(zhàn)再起。
尸族大軍參戰(zhàn),各個手握戰(zhàn)矛,不要命的沖鋒,不知疼痛...只知殺戮,不乏高階尸傀,戰(zhàn)斗力杠杠的。
大夏慘烈。
先前...本還能勉強頂住攻勢,如今嘛!已是全線潰敗,不知有多少人倒在血泊中,畫面血淋淋的。
“找,速度找出操控者!
大夏的空軍,于天穹上來回的飛竄。
尸傀大軍并不難破,找出操控者,弄死便好。
“退,地藏級尸傀。”
小山坡上,赤嫣一聲嘶吟。
何需她說,山坡的大夏將士也在飛遁。
“秀兒,可知操控者在何方!壁w云邊退邊問道。
沉棺術(shù)嘛!他也通曉,自知其罩門。
以這種方法召喚尸傀,操控者距此距離絕對不遠。
“天眼是擺著看的?”
月神淡淡道,連眼都沒睜的。
趙云未再問,頓開天眼,死盯著殺來的尸傀。
這一看,真真有收獲。
尸傀也屬傀儡一種,體內(nèi)都有咒印,是施術(shù)者種下的,窮盡目力之下,竟能清晰望見,也刻在頭顱。
他自尸傀的咒印上,望見了一縷...比牛毛還細的光絲,并非實質(zhì)...是虛幻的,是朝一方延伸的。
“我懂了!
趙云眸光綻放了驚芒。
光絲非一般的光絲,定是連接著操控者的。
他又看其他尸傀,每一尊尸傀,都有一道咒印,而每一道的咒印,都有一縷光絲,且都是朝一方延伸,所以說,找到光絲源頭,便能找到操控尸傀的人。
好個天眼,又為他開了另一片天地。
就是不知,其他天眼是否也有這等特殊的能力。
未多想,他順著光絲一路看了下去。
普通武修望不見的光絲,都聚在了一座山林。
看吧!他猜的沒錯,距戰(zhàn)場并不遠,操控者都扎堆兒在那,看樣子,若被發(fā)現(xiàn),相互還能有個照應(yīng)。
找到了藏身地,接下來才正題。
一窩端了,比啥都直接。
而他,顯然沒有這個能力,得找人幫忙。
“退,速退。”
趙云留下一語,嗖的一聲沒影了。
不多久,他竄上了一座山頭,山頭上多是身穿鎧甲的大夏將士,除此之外,便是一座座的強弩車。
如這等強弩車,很多山頭都有。
“小子,跑的倒是不慢!
趙云剛到,便聞一語陰沉之聲。
乃一個身穿玄色鎧甲的將軍,語氣不怎么和悅,鐵骨錚錚的軍人,最見不得逃兵,在他看來,趙云就是個逃兵,縱不是軍人,但你這開遁的姿勢,未免也太麻溜了吧!人都擱下面大戰(zhàn),你好意思跑回來?
“瞅見那座山了沒!
趙云不廢話,直接遙指了一方。
“有話直說。”
玄甲將軍語氣更顯冷淡。
“操控尸傀的人,都...藏在里面。”趙云忙慌道。
這個“都”字用的好,聽的玄甲將軍眸光亮了,強弩已架上弩車,就等空軍給指示,一旦尋到操控者,會毫不猶豫的開射。
如今,空軍沒給傳訊,一個小武修倒是跑過來了。
“你怎知!
玄甲將軍不怎么信,目不斜視的盯著趙云。
主要是每桿強弩,都價值不菲,打出去都是錢。
可不能亂打,好鋼都得用在刀刃上。
“信我,絕對沒錯。”
趙云亦目不斜視,著實無法證明,總不能跑過去看看,會打草驚蛇的,要么不打,要么一窩端了。
玄甲將軍看了兩三瞬才收眸,隨手拿了望遠鏡,遠遠眺望那座山,卻是未察覺異狀,或者是眼界不夠。
事實上,他已經(jīng)信。
縱橫疆場幾十年,某種真摯眼神兒...騙不了人。
再說了,趙云也沒必要騙他。
“所有弩車,調(diào)轉(zhuǎn)矛頭!
“瞄準(zhǔn)那座山,給老子炸平了!
玄甲將軍一聲暴喝,終是下了命令。
頓的,各個山頭的弩車,皆變了方向,按方向所指,對準(zhǔn)了那座山峰,炸平一座山,分分鐘的事。
同一瞬,大夏空軍集結(jié)。
待把山炸平了,挨著個的收割。
趙云則揉了揉眼,眸子锃光瓦亮,要親眼見證。
“打!
玄甲將軍豁的揮劍。
嗡!嗡!
萬箭齊發(fā),嗡聲成一片,一桿桿強弩,成狂風(fēng)暴雨,劃過了蒼穹,射向了那片天地,籠暮那座山峰。
“有強弩,退。”
隔著老遠,都好似能聽聞那座山中傳出的大喝,還真就扎堆兒了,本以為隱藏的很隱秘,縱是被找出,也需時間,鬼曉得一炷香不到,強弩便射過來了。
轟!砰!轟!
震天的爆炸聲,還是很悅耳的。
好好的一座山,真被狂風(fēng)暴雨般的強弩炸平了,碎石紛飛中,多見狼狽身影,連滾帶爬,不知有多少,被山體掩埋。
就這,強弩依舊如雨傾灑。
大夏的強弩,殺傷力也是杠杠的。
“舒坦!
玄甲將軍拿著望遠鏡,瞇著眼看,真?zhèn)精彩。
一邊望看,他還一邊輕輕擺了擺手。
嗖!嗖!
大夏空軍開動,自一片片山林飛出。
皆是先前未參戰(zhàn)的,總得留些家底兒護著弩車。
空軍殺過去,畫面更養(yǎng)眼。
操控者都被炸的半死不活,一個個的搖搖晃晃,還未站穩(wěn),大夏空軍便到了,劈頭蓋臉又是一頓爆錘。
那不是打仗,是單方面的屠殺。
再看下方戰(zhàn)場,因操控者受傷,因操控者遁逃,也因操控者身死,一尊尊的尸傀,一尊接一尊的倒下,先前石棺拔地而出,霸氣側(cè)漏;如今尸傀成片的倒下,也是賞心悅目的說,只不過,心情舒坦的一方,換做了大夏。
“該死!
大元將帥一聲怒斥。
為拉尸族入伙,為拉尸族大軍參戰(zhàn),付出了頗多代價,本要重創(chuàng)大夏的,這他娘的,被一窩端了。
唔...!
尸族的頭目,下意識捂了心口。
與大元聯(lián)盟,是想收集尸身,天曉得是這劇目,還未真正大開殺戒,還未收集尸身,就特么全軍覆沒了,損失那個慘重,還有那些尸傀,也都弄不回來了。
“好小子,留下名,記你一等功。”
玄甲將軍終是收了望遠鏡,笑著拍了趙云肩膀,許是心情太好,乃至力道重了些,差點兒給趙云拍那,身上本就有內(nèi)傷,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散修一個!
趙云齜牙又咧嘴,口中涌血不斷。
“還挺謹慎!
玄甲將軍笑了笑,一股雄渾的真元,灌入了趙云體內(nèi),替趙云祛滅了體內(nèi)殺機,順便溫養(yǎng)了體魄。
“若前輩真想記功,能不能賞我一輛強弩車!
“好說,戰(zhàn)后來找我。”
玄甲將軍當(dāng)場應(yīng)允,是個豪邁的主。
強弩車雖價值不菲,但趙云所立的功,值這個價。
“得嘞!”趙云說著,轉(zhuǎn)身便走,三兩步后又折返回來,試探性問道,“前輩可知苦獄刑犯在哪!
“不知!毙讓④娸p搖頭。
“多謝!壁w云麻溜竄下了山頭。
“真有意思的小家伙!
望著趙云離去的背影,玄甲將軍眸色意味深長,至今都不知,趙云是如何在這般短的時間內(nèi),找到操控者的,時間便是命,一窩端了...救了多少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