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轟隆隆!
天池圣地上空,電閃雷鳴。
趙公子引的雷電,已是劈了大半夜,而堵在山外的人,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看了大半夜,得虧趙云沒有閑工夫,不然,定會用雷電好好招呼他們,雖然沒啥用,但至少能惡心惡心那些不軌者。
同樣在看的,還有天池的長老和弟子。
這等景象,她們也是第二次見,可怕的天威,讓人壓抑,有不少膽小的弟子,都不敢出房門,生怕雷電劈歪了,感覺可不好受。
“好頑強(qiáng)的烙印!
如這話,趙云已說了很多次。
潛藏天威的雷,也難劈滅那烙印。
天池神女還算淡定,仙母都破不開的烙印,其實那般容易劈碎的,她看的更多的是烙印演出的虛影,那是玉簪的主人,風(fēng)華絕代。
這場雷電,三日不絕。
莫說天池神女,連天池仙母都頗多驚異。
太初天雷訣真?zhèn)逆天之法,可以無限引雷,且雷中天威不散。
最主要的是,此法不耗損仙力。
永恒仙體有此底牌,年輕一代就鮮有人能及。
要知道,他才玄仙境,或許雷電不具備毀滅之威,若給其足夠的時間,若進(jìn)階道虛境,那就不得了了,一片雷電劈過去,怕是沒幾人能扛得住。
“再來!
趙云的低吼,鏗鏘有力。
言出法隨,九天雷電更顯肆虐。
身側(cè),天池神女看他的眼神已變了,此法真太霸道了,三日不歇,也未見此人氣血衰敗,若打消耗戰(zhàn)的話,能把敵人耗到發(fā)瘋。
“弱了。”趙云驚喜一聲。
天池神女思緒被驚醒,又仰望天穹。
所謂弱了,是指玉簪烙印,瞧那道虛幻的倩影,正漸漸變的透明,這便證明烙印,正一點一滴的破碎,天威雷電已將它真正撕開。
“需不需要歇一歇!碧斐厣衽畣柕。
“無妨!壁w云灌了一口酒,這才哪到哪,他打圣火殿的那一戰(zhàn),狠狠劈了一個多月呢?他氣血磅礴,精力充沛,完全撐的住。
乘勝追擊。
半壺酒下肚,他瘋狂運轉(zhuǎn)太初天雷訣。
此想法沒毛病,萬一玉簪烙印又復(fù)蘇了呢?
所以說。
將烙印一口氣打到毀滅。
當(dāng)然,他也是急著離開去找姓狂的,準(zhǔn)確說,是去找林家的婉兒,他好歹救了對方一命,給林婉兒放點血,那姑娘該是不會拒絕。
因他瘋狂,雷電霸烈到極致。
看玉簪烙印,毀滅速度也隨之驟增。
“還正被你破了!
暗中關(guān)注的天池仙母,唏噓也嘖舌。
天道有輪回,一物降一物,她破不了烙印,玄仙小輩卻破了,偏偏,她能一巴掌拍死永恒仙體,世間之事就是這般奇妙,烙印怕的不是雷,而是雷中天威,用它破滅烙印,最合適不過了。
破!
不知何時,趙云一嗓子嚎的霸氣側(cè)漏。
隨他此話落,漫天雷霆凝聚成了一把雷霆劍,將那玉簪上的烙印,連帶玉簪演出的虛幻倩影,都一并劈了個粉碎,徹底的毀滅。
“成了。”
天池神女美眸熠熠,抬手接下了玉簪。
沒有烙印的玉簪,通體都徜徉著溫涼之感,再不似先前那般冰冷,如今的它是無主之物,她只需將自身烙印刻入,便可為她所用。
趙云目視下,她祭了一滴本源血,滴在了玉簪上。
玉簪如一塊海綿,遇血便給吸收了,隨之還有一顫。
“將它祭煉到極致,殺傷力該是絕滅的!
趙云心中一語,這玉簪可不是一般的法器。
想想也是,一般法器的烙印也不會那般頑強(qiáng)。
“多謝道友。”
天池神女嫣然一笑,傳說中的永恒仙體,真是一個福將。
趙云張了張嘴,有一話終是沒說出來:你的血再給我放點唄!
轉(zhuǎn)念一想...還是要點兒臉吧!
他缺的貌似不是外力,而是一個方法。
正說間,仙母從天而降,仙姿一如既往的曼妙。
“見過仙母!碧斐厣衽判卸Y。
“安心祭煉玉簪!碧斐叵赡篙p語一笑。
天池神女自是明白,如風(fēng)一般出了小竹林。
趙云未走,只滿目希冀的看著仙母,期望解救之法。
“老身翻遍了秘卷,也未曾見你這等先例!毕赡竾@息道。
趙云希冀的眸,不由暗淡了一分,強(qiáng)如道虛境都束手無策嗎?
“有一人或許能解你困局!毕赡赣值。
“誰?”趙云暗淡的眸,又一次綻放驚芒。
“無憂仙子!毕赡敢宦曒p語,“她雖太虛境,修為雖不及老身,但她的見識與閱歷,卻遠(yuǎn)非我能比,特別是血脈這一領(lǐng)域!
“多謝仙母告知!
趙云拱手一禮,轉(zhuǎn)身便要走。
仙母伸手,又給這貨拽了回來。
“前輩還有事?”
“這般出去找死嗎?”
“走的急...倒把這茬忘了!
趙云一聲干笑,山外還有人等著他呢?
不說其他的,僅天王宗的人就夠他難受的。
“隨我來。”
仙母輕拂了衣袖,卷走了趙云。
趙云只覺眼前一抹黑,再開眼已是一座地宮。
地宮并不算大,方圓只百丈,除了一座古老的祭壇,便再無其他,但那祭壇可不簡單,該是一座傳送陣,他已嗅到空間之力。
很顯然...仙母要用此陣將他送走。
用傳送陣開遁,該是能避過四方追殺。
“前輩大恩...沒齒難忘!
趙云的這一禮,是發(fā)自靈魂的感激。
雖然,他們都與月神有淵源,卻是萍水相逢,仙母能做到這一步,已是難能可貴,畢竟他仇家很多,尋不到他多半會記恨天池。
“只有口頭的答謝?”仙母笑看趙云。
“看我這腦子!壁w云忙慌拎出了儲物袋。
天池盛會這一遭,他不止得了機(jī)緣,還賺的盆滿缽盈。
老說說得好,見面那啥一半嘛!對待恩人他從來都不吝嗇。
“老身不要秘寶,只想找小友討一物!毕赡感Φ。
趙公子聽了輕挑眉毛,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啥東西。”
“人情!
“人情?”
“若他年天池有難,還望小友伸個援手!
仙母一語微笑,這也是她留趙云的一個重要原因。
永恒仙體太妖孽也太逆天,給其足夠時間,必會是一方巨擘,仙王非他終點,他或許能成半神,若機(jī)緣足夠,封神也不是沒可能。
“晚輩銘記于心!壁w云說的鄭重。
縱仙母不說,天池有難他也會伸援手。
不因其他,只因天池圣地屬月神的傳承。
“老身代天池先謝過小友!
仙母輕語一笑,拂手開了傳送大陣。
趙云走入,伴著大陣運轉(zhuǎn)消失在了地宮。
大陣前,仙母久久未動,她堅信終有那么一日,永恒一脈的承諾,會幫她天池圣地,震懾四海八荒,為了這個人情一切都值得。
“雷電停了!
“咋還不見那貨出來。”
“天池不會真要招他為女婿吧!”
“這就得掂量掂量了。
“仙王發(fā)飆必伏尸百萬!
山外又議論不休,心懷叵測著等的著實不耐煩。
若非這是天池的圣地,他們多半早已聯(lián)手殺進(jìn)去了。
嗖!
趙云出通道時,乃一片幽暗的山林。
仙母調(diào)的空間坐標(biāo),還是很有講究的,看地圖和四方的地形,便知這是人跡罕至的地方,被人察覺的可能性很小,安全不成問題。
趙云未耽擱,直奔了一方,要與狂英杰匯合。
這一走便是兩三日,他盡量繞開了人影聚集地。
縱如此,還是能在空中見三三兩兩的人影,而從他們的口中,總能聽到永恒仙體的名號,天池盛會的那幾戰(zhàn),打出了永恒的威名。
總得來說。
趙公子又火了。
夜。
他入了一座山谷,登上了一座小山頭。
這他與狂英杰約定之地,很荒涼很隱秘。
打老遠(yuǎn),他就瞧見小山頭上有一棵歪脖子樹,樹上還掛著三個人,兩個小孩一個光頭,仔細(xì)一瞅,可不正是光頭和搗蛋鬼他們嗎?
那仨也是心大,都被掛那了還睡的很香。
乃至于,他都來到樹下了,都不見三人蘇醒。
“等的花都謝了。”
姓狂的人才自也在,狠狠的伸了懶腰。
趙云看了看這貨,又看了看被掛著的那三位,不難想象發(fā)生了啥,必是狂英杰的杰作,把他三個好基友,錘了個不分東西南北。
“你認(rèn)得他們?”狂英杰灌了一口酒。
“你說呢?”趙云拂手解開了三人繩索。
仨貨睡的正香甜,在同一瞬間被摔的睡醒了。
呔!
光頭老還好,倒是呼嚕娃和搗蛋鬼那倆,都還沒恢復(fù)清明呢?就各自咋呼一聲,都拎出了吃飯的家伙,且還擺了個頗騷氣的姿勢。
“這倆...有病!”
狂英杰摸下巴,小家伙太有意思了。
還有光頭老那廝,也不知扒著褲.襠找啥呢?
哇...!
見了趙公子,倆小東西哇的一聲哭了。
光頭老更夸張,那張大臉已是老淚縱橫。
“老三...這小子把俺們打了!
三人一把鼻涕一把淚,那個淚流滿面哪!
撐場面的終于來了,必須帶他們裝逼帶他們飛。
“你特么就是老三哪!”
狂英杰的眉毛,挑的那個老高。
他假想過很多可能,唯獨沒想到是這位。
“怎么?...不像?”
趙云灌了一口酒,先潤潤嗓子。
這個姓狂的人,不止欠揍還欠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