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近黎明,趙云才放下符筆。
精神提升了不假,他也累的夠嗆,畫符也很耗精力的。
不過,成果還是很喜人的。
瞧桌上,爆符厚厚的一疊,比銀票看著都養(yǎng)眼。
主要是威力大,基本都加持了雷與火。
從爆符收眸,他自懷中摸出了一顆翠綠的小靈珠,得自司空。
正此珠,能測定人修為。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司空便是被它給坑的,正因測出了趙云凝元境的修為,自持強大的他,才敢大半夜的跟過去,欲要殺人越貨。
可惜,打劫不成反被滅。
人哪!還是低調(diào)點兒為妙,老話說得好,小心駛得萬年船。
如司空,白白讓趙云撿了大便宜。
“自今日起,吾將墮入沉睡,以養(yǎng)神魄!痹律裼朴频。
“沉睡?”趙云側(cè)眸,“睡多久!
“許是三五日,許是三五年,誰說得清呢?”
“這....。”
“你自求多福!痹律裾f著,拂袖灑下了一片金字。
乃一部完整的功法。
自是為麻衣老者備下的,殘破的功法,已被她演化至完整。
畢竟,還要拿它去換丹藥。
至于一次傳多少,要看趙云把握,細水長流他該是懂。
夢幻中,月神靜靜沉睡。
趙云未叨擾,收了爆符與行頭,伸著懶腰出了門。
“少爺!
老孫頭兒他們都在,因兵鋪未開張,都在小園忙碌。
所謂忙碌,便是般兵器。
這幾日,低階的兵器收購了不少,已堆滿了小園。
“地兒有些狹小了。”
趙云環(huán)看一圈兒,入目全是兵器,空曠地方已不多。
是該擴大規(guī)模了。
飯后,老孫頭兒去了緊挨兵鋪南側(cè)的茶樓,大價錢買下。
而后,便是北側(cè)的古董店,同樣收購。
如此,北邊的古董店、中間的兵鋪與南邊的茶樓,緊密相連,推掉間隔的墻,徹底成一體,不止店鋪,連后面的小園也隨之壯大。
這場改造,足用了一日。
待新一日到來,趙家兵鋪的門面,那叫一個壯觀。
“都關(guān)張了,還整這般大牌面。”
街人路過皆側(cè)眸,瞧趙家兵鋪,已比柳家兵鋪大多了。
清晨,魯莽還是第一個來。
有錢掙,這胡髯大漢各位勤快,拉了一馬車的兵器。
“哪找的!
趙云揣著手,繞著馬車轉(zhuǎn)圈兒,唏噓不已。
“我有我的門路!
魯莽呵呵一笑,整來一馬車的兵器,費不了多少工夫。
“可有興趣,加入我趙家兵鋪。”
趙云笑道,門面壯大了,也得增加人手。
譬如,兵鋪的護院。
像魯莽這種,最合適不過,多找些人守護,兵鋪也安全。
說白了,便是培養(yǎng)自個的勢力。
出門在外,想要穩(wěn)住腳跟,憑他一人是遠遠不夠的。
“加入兵鋪,發(fā)工錢不!
魯莽搓了搓手,笑呵呵的,是該找個地兒立足了。
“價格你定,工錢我發(fā)!
趙云一笑,還是那般的敞亮,相比銀子,他更看重人心。
“得嘞!
魯莽也夠爽快,絕不獅子大張口,比市面上高一點兒便好。
最主要的是,他看趙云很順眼。
這個趙家少爺,并沒傳言中那般不堪,至少,待人很真誠。
“再去找些人手!壁w云笑著,遞來一壺酒。
“少爺?shù)囊馑,俺明白!濒斆Ы舆^酒壺,轉(zhuǎn)身離去。
至晌午,魯莽又來。
與他一道的,還有七八個武修,境界多為真靈境,最高到九重。
夜里。
兵鋪后園擺了宴席,好酒好肉整了一大桌。
“這般豐盛嗎?”
魯莽咧嘴嘖舌,新來的成員,神色也基本差不多。
身為武修,并非沒錢。
只不過,銀子都用在修煉上了,平日買酒買肉,都舍得花的。
這他娘的,到了這隨便吃?
“日后,頓頓有酒有肉。”武二笑道,抱著酒壇挨個倒酒。
“這,是個好差事!
眾人聽之,都笑呵呵的了,趙家兵鋪的待遇,原來這么好。
“偏房有兵器,一人一件,飯后自個去選!
趙云笑道,身為一家掌柜的,見面禮嘛!自是要有的。
“白送?”
“白送!
好嘛!這倆字一出來,眾人都開整了,吃完麻溜去選兵器。
趙家的武器,一件五十兩呢?
這頓飯,吃的那叫一個喜笑顏開,各個都是豪邁之輩。
飯后的橋段,趙云未去看。
但,自房中去聽,笑聲響滿小園,一個個都抱著兵器傻笑。
趙家的少爺,太特么敞亮了。
就說嘛!不能一直走霉運,人活一世,總得遇見貴人。
兵鋪分工明確了。
掌柜的自然還是趙云;老孫頭兒為管家;楊大武二打下手;新加入的魯莽,負責收兵器,與往日不同,如今只需在兵鋪等著便好。
至于他帶來的人,皆成兵鋪守衛(wèi)。
安排好了一切,趙云才專注淬煉兵器,把自個鎖在了房中。
有天雷,再配合獸火,淬煉速度加快太多。
期間,他曾瞟了一眼月神,的確在沉睡,如冰雕般一動不動。
“何時醒來。
趙云收眸,還等著秀兒,帶我裝逼帶我飛呢?
說話間,一刀一劍已煉成。
說是煉成,倒不如說是淬盡的雜質(zhì),順便煉化了一番。
不過,這就足夠了。
收拾柳家兵鋪,都無需動煉器術(shù)的。
嗯?
趙云驀的抬眸,斜著瞥向了上方,有磚瓦的聳動聲。
很顯然,房頂有人。
大半夜的,跑房頂溜達的,不是小偷兒就是探子。
他已習慣。
自趙家兵鋪出上品,隔三差五便有人跑這逛游,多在半夜來。
無需去問,便知是柳滄海派來的探子。
此乃意料中的事,若他是柳滄海,會跑的更加勤快。
“你,下來!狈客庥写蠛。
乃魯莽,也察覺到探子,正拎著他的鬼頭刀,杵在園中咋呼。
別看這貨大大咧咧,實則很心細。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他這大塊頭,得對得起趙云給的工錢。
“跑,哪跑!
大喝的不止魯莽一人,還有其他兵鋪侍衛(wèi),已殺上了房頂。
奈何,探子的腿腳太麻溜,沒逮住。
自始至終,趙云都未出房間,小小探子,他懶得去收拾。
“得找個小靠山了!
趙云輕喃,映著暗淡燭火,眸光頗顯深邃。
司空被滅,一兩日或許沒啥,日子久了,柳家必定起疑。
找不著司空,定會查探。
適逢兵鋪與兵鋪間在暗中斗法,早晚會查到趙家的兵鋪。
屆時,來的探子可就不是真靈境了。
畢竟是客卿煉器師,莫說柳滄海,連柳蒼空多半也會上心。
所以,早做打算為好。
如魯莽他們,雖防得住真靈境,卻防不住玄陽境。
“財滿樓的掌柜,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趙云左思右想,麻衣老者最合適,啥都不用干,來這坐坐便好。
夜,逐漸散去。
清晨,趙云早早便出了兵鋪,找地蒙了黑袍,直奔黑市。
再來財滿樓,麻衣老者忙慌起了身。
看他神態(tài),不是一般的熱籠,端茶送水,如似一個后輩。
瞧趙云,就不怎么淡定了。
先前,有月神在暗中撐著,底氣頗足;如今月神沉睡,莫名慌亂。
說歸說,戲還是要演的。
還好,月神沉睡前,給他留了完整的功法,就看他怎么用了。
“前輩,喝茶!
麻衣老者的熱情,多了恭敬之意,在趙云面前,頗顯拘謹。
恭敬,他得恭恭敬敬的。
這幾日重修,病痛少了太多,新功法的確玄奧。
正因如此,他才感激。
感激之余,更多的是震驚,震驚趙云的閱歷,竟能修復(fù)功法。
“這前輩,啥個來路。”
如這個疑問,他已在心中問過很多次。
奈何,未有結(jié)果。
怪只怪,世間臥虎藏龍之輩太多,總有他不知道的。
“可有丹藥!
趙云淡淡道,端了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微不可查間,還窺看了老者修為,的確是個狠角色,地藏境的修為,說降就給降下來了。
“有,自是有!
麻衣老者笑道,取了一方玉盒,還是一顆真元丹。
為此丹,他費了不小的力。
也可能是時間太短,來不及找尋,畢竟丹藥是珍貴的物件兒。
趙云未看丹藥,已然提筆。
看他那演技,比上回精湛不少,演的是滴水不漏。
縱無月神,他一樣能罩得住。
或許,這也是一種另類的修行,鍛煉的是心境。
不知何時,他才收筆。
麻衣老者忙慌接下,如他所料,趙云給的功法依舊不完整。
或者說,是他給的好處不夠。
只一顆真元丹,就想換整部功法,哪有這般便宜的事。
倒是他,有點兒不怎么好意思了。
讓一個老前輩等了三日,只等了一顆丹藥,實在拿不出手。
“今日,吾將出一趟遠門!
趙云說著,緩緩起了身,還隨手拿走了真元丹。
“這....!
麻衣老者心中一急,欲言又止,你走了我咋辦哪!
“日后若尋到丹藥,可去兵鋪找吾徒趙云,他自會給你功法。”
“趙云?”老者一愣,“趙家的趙云?”
“正是!壁w云輕拂袖,一步跨出店鋪,漸行漸遠。
身后,麻衣老者神色奇怪。
身在忘古城,哪能不知趙云,昔日的武道奇才,今夕的斷脈廢體。
“竟能做他的徒兒!
麻衣老者喃語,眸光深邃,待有空定去瞧瞧,趙云絕對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