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下戰(zhàn)書。
世人目光又聚向戰(zhàn)臺。
見挑戰(zhàn)者,不少老輩還捋了捋胡須,好似認得是誰,對他挑戰(zhàn)韓江,也絲毫不意外,老輩們已干了一場,也該小輩們活動筋骨了。
趙云已放下昆侖秘卷,也已抬眸望去。
他盯著的是白衣青年,看的雙目極盡微瞇。
挑戰(zhàn)別人沒啥,但挑戰(zhàn)韓江,很可能是鳳舞本尊。
“他乃雷陽,玄雷一脈的圣子!
見趙云死盯白衣青年,煙雨不忘介紹一番。
“確定是雷陽?”趙云側(cè)眸。
“如假包換。”煙雨輕語一笑。
她話方落,戰(zhàn)臺又是一聲轟鳴。
是韓江上臺了,踩的戰(zhàn)臺轟隆作響。
“皮又癢癢了?”
韓江輕搖折扇,笑的戲虐玩味。
“話說大了,小心閃了舌頭!崩钻栆宦暲湫,眸中有閃電在撕裂,不愧玄雷一脈,他立在戰(zhàn)臺上,就如一道雷霆,雷鳴聲刺耳。
“這般找虐,成全你!
韓江一步踏下,如鬼魅般臨身。
雷陽則登天而上,翻手一掌蓋下。
破!
韓江冷叱,一掌朝天拍去。
掌印對掌印,轟聲震天動地。
瞧對戰(zhàn)雙方,顯然韓江更勝一籌,一掌打的雷陽翻跟頭。
“來!
雷陽豁的定身,眉心刻出了一道雷紋。
韓江不落下風,也是戰(zhàn)力全開,如一道驚芒殺入天宵。
皆年輕氣盛。
皆風華正茂。
兩人一言不合,當場開大。
仰頭去看,漫天都是秘法碰撞出的異象。
“能打上仙榜的妖孽,果然不一般!
“玄雷家的小子,底蘊還是差點火候。”
“赤天宮的第一真?zhèn),修為又精進不少!
有人約架,自少不了看客,連談經(jīng)論道的老輩,都不由側(cè)眸看過來,雷陽和韓江可是老對手了,上次昆侖盛會,也干的熱火朝天。
趙云已收眸,專心研究昆侖秘卷。
他是一心分二用,一邊感悟一邊找人,抽空,還會看一眼戰(zhàn)臺,心中也有評斷,雷陽戰(zhàn)力不俗,但韓江貌似更強大。
拋卻秉性不論,赤天宮的第一真?zhèn)鳎拇_不是蓋的。
就這,都做不了一脈圣子,可見赤天圣子之底蘊,有多雄厚。
“你哪學的道家天機術(shù)?”煙雨驀的一語。
同修天機術(shù),她隱約有感應,正因有感應,她才施法印證了一番,結(jié)果顯而易見,大羅仙宗的圣主,還真就通曉她道家的推演之法。
“我沒學過!壁w云一本正經(jīng)道。
煙雨只一笑,自不信這位的鬼話。
學就學了唄!她又不會到處去張揚。
噗!
兩人談論之際,戰(zhàn)臺又見血光。
乃雷陽喋血,挨了韓江一劍,被卸了一條胳膊。
也是自這一瞬起,他就沒站穩(wěn)過,被錘的抬不起頭。
“老道,你家孫兒還得練練!
不少老家伙揣手,湊在玄雷老祖那唧唧歪歪。
瞧玄雷老祖,老臉已是黑的透亮。
孫兒被人爆錘,他臉色能好看了才怪。
反觀赤天宮老輩,則穩(wěn)坐泰山,捋胡須的動作,一個比一個的標準,就差當眾來一句:在座的都是垃圾。
瞧赤天宮圣子,更是穩(wěn)的一逼。
韓江再強,還是被他壓一頭,想找他約架,得先過韓江那一關(guān),連韓江都戰(zhàn)不過,便沒資格挑戰(zhàn)他。
“要敗了!
蠻族的雄武莽漢,來了這么一句。
說敗就敗,他這剛說完,雷陽就被干趴了,被韓江一掌打落了戰(zhàn)臺,落地血泊一片,慘,太慘了,好好一個仙榜弟子,愣被錘的不見人形。
“陽兒!
玄雷老祖趕到,那個心疼!
正因心疼,他才格外惱火。
說好的切磋,這下手也忒狠了吧!
惱火歸惱火,但他玄雷一脈輸?shù)闷稹?br />
“可還有要打的!
臺上,韓江又打開了折扇,一手倒背著,一手搖的賊有節(jié)奏,何止逼格漸入佳境,都快燒著了,難得大場面,難得萬眾矚目,他得擺個高姿態(tài)出來,千言萬語就一句話:我很牛逼有木有。
有!
不少青年才俊揣手,雖然很不爽,但不得不承認。
瞧那些女弟子,就格外青睞了,各個都美眸漣漣。
韓江很享受這等感覺,腰板挺得賊筆直。
“咋辦,俺想揍他!
呼嚕娃深吸一口氣,光頭老也是這等心境。
搗蛋鬼則看了一眼紫府,瞧了一眼自己的黑鐵棍。
搗蛋是他的絕活兒,若有人幫他摁住,他有自信給那貨搗個稀巴爛,三人組合嘛!這事兒他們經(jīng)常干,要么不打,要么斷子絕孫。
“可還有要打的!
還是這句話,韓江又喊了一遍。
別說,還真就有人上臺,是個素衣青年,面相普普通通,沒啥出奇,他不是盛會上的人,他是個遲到的來客,想都沒想就上去了。
“這哪家的!
不少人嘀咕,上下掃量素衣青年。
這人看著很面生,貌似不是仙榜弟子。
趙云又雙目微瞇,窮盡目力窺看。
許是他眼界太低,沒看出個所以然。
“可認得!壁w云傳音煙雨。
“未曾見過。”煙雨輕輕搖頭。
如她,四方來客也都是這副神態(tài)。
只昆侖仙君,皺了一絲眉宇。
世人看不穿,他卻看的透徹,那素衣青年,分明是一個女子,只不過,用了禁法變身術(shù)。
既是禁法,自需付出血的代價,而這里的代價,指的便是她的命,她是以命祭禁法,如此,無論她是輸是贏,今日都必死無疑。
“如今的后輩,都這般瘋狂嗎?”
昆侖仙君喃語,昆侖仙君也心知肚明,那小丫頭以命換變身術(shù),目的很明顯,不想別人看穿她身份,加之上戰(zhàn)臺,這是要不死不休!
“來者何人!
韓江瞥了一眼素衣青年,滿目的輕蔑。
仙榜上的妖孽,他都見過,只要不是他們,誰來都沒用。
“無名無姓!彼匾虑嗄甑。
正是這個無名無姓,讓趙云下意識起了身。
他有一種感覺,臺上的人,就是鳳舞的本尊。
只不過,對方的變身術(shù)太高階,他未看出來罷了。
他離了座位,湊到了戰(zhàn)臺下。
距離近了,自也看的更清晰。
模樣能變,但那雙眸卻變不了。
“莫亂來!彼麄髁艘辉挕
他倒是想上臺,奈何結(jié)界阻隔。
素以青年靜靜佇立,未給他絲毫回音,更無要下臺的念頭。
沒錯,她是鳳舞本尊。
也沒錯,她的確以命祭禁法。
滅族的血債,她背了一百年,等的就是今日。
自她踏入昆侖的那一瞬,便沒打算活著出去,生生死死,早已看淡了,既是要死,當然是拉著仇人一同赴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