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太陽毒辣,已經(jīng)曬得大巢州各地水源短缺,許多小地方的井龍王,甚至不得不拖家?guī)Э诔鋈ソ杷?br />
聽得這些描述,魏昊驚訝之余,更是奇怪:“為什么偏偏是大巢州?不是別處?而且還動用了天兵天將……”
各種線索一團亂麻,魏昊眉頭緊皺,總覺得大巢州這里的變故,比五潮縣要兇險得多。
“對了,金甲鱷王可在?”
“我盤旋大巢州上空時,看到大巢州南方有缺口,有大蛟上萬條,妖氣彌漫,為首的是一頭三十丈巨鱷。聽幾個井龍王閑聊,說是白公子曾去挑戰(zhàn),將金甲鱷王嚇退!
“嗯?枯骨山一戰(zhàn),他果然是長了本事!
魏昊拍手贊嘆,白辰這個浪蕩子,大事并不糊涂,就是沒吃過苦頭。
如今幾經(jīng)歷練,也是真的有了長進。
燕玄辛神色復(fù)雜,沒忍住,還是道:“他以赤俠公妻兄自居,金甲鱷王怕的不是白公子,而是赤俠公您啊。”
“……”
“這是狗仗人勢。
汪摘星大聲叫道。
“……”
魏昊更是無語,你好好的一條狗,現(xiàn)在編排起別人的時候,倒是不忌諱用“狗”喻人了。
“算了,現(xiàn)在天兵天將撤了,沒有他們推波助瀾,危險要小得多。我們過江!”
說罷,魏昊拍了拍一路跟過來的神駿,“好馬兒,那里就是左陽府府城,你尋著去吧,官府見你,自會照料!
咴律律~~
駿馬揚蹄馬嘶,“吭哧”一聲打了個響鼻之后,便朝著左陽府府城去了。
魏昊一躍而起,落在巨狗背上,狗子腳踩風(fēng)雷,宛若玄鐵燙金獸,張牙舞爪,直接朝著江北而去。
見此狗異象,燕玄辛瞠目結(jié)舌,她可是清楚得很,離開江南去江北的時候,這狗還沒有如此厲害。
這才多久,竟然又變強了?!
不過一想到自己,燕玄辛突然覺得一切合理。
果然,選擇很重要。
若是留在燕山,她豈不是要蹉跎許久?搞不好渾身妖力駁雜無比,最后淪落到跟普通妖魔一般。
在魏昊身旁,學(xué)習(xí)其精神,法力都是在精進的,更遑論還得了新的神通。
此刻再過大江中央,已經(jīng)沒了之前那種阻隔,魏昊便知道,之前那種異象,絕對是跟天兵天將的投影有關(guān)。
一路飛過去,大洪水就像是漩渦,將整個大巢州都包了進去。
東西一百二十里,南北一百二十里,洪水就是在這個范圍外盤旋。
風(fēng)雨雷電綿延十里,又將外界跟大巢州的交通中斷。
可以說,整個大巢州和外地州縣,都不知道夜晚竟然有大災(zāi)難正在醞釀。
甚至很有可能,明天天亮一覺醒來,就會發(fā)現(xiàn),大巢州竟然就這樣消失了,沒有了,留下的,只會是一片澤國。
“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要歹毒到這個地步!”
魏昊一團怒火再次沒有壓制住,“烈士氣焰”瞬間爆發(fā),沖天的怒火,宛若赤紅的狼煙,在夜空下極為顯眼。
后方跟著飛行的燕玄辛見狀,幾乎都睜不開眼,仿佛靠近之后,就會被灼傷。
嗡!
一聲刀鳴,劍囊已經(jīng)化作“劍衣刀榼”,寶刀在手,長棍緊握,壓抑著怒氣,緩緩地將寶刀旋在齊眉棍上。
丈二樸刀拎在手中,已然氣血纏繞,端的寒芒陣陣。
呼——
宛若一陣風(fēng),沖破正南方向的層層風(fēng)雨之后,魏昊低頭看去,就見上萬條大鱷在一片澤國中巡弋。
這里不是江堤,江堤早就被扒開,而是一處山口,只是被筑壩隔絕了洪水。
一頭金甲巨鱷趴臥在那座山上,靜靜地等待著什么。
魏昊定睛看去,見那座山竟然也是巨爪模樣,頓時回頭問燕玄辛:“東北西三處大山,可是如此模樣?”
“正是!”
燕子追上來看了看,“便是如此巨爪模樣,不差分毫。”
“這是有人作惡,要害大巢州數(shù)百萬生靈!”
魏昊頓時道,“燕玄辛,命你銜我腰牌,前往大巢州州城通知百姓撤離!”
說罷,將左千戶腰牌甩了出去,燕子啼鳴一聲,張嘴接住,旋即一個爬升,立刻俯沖向大巢州州城。
而魏昊,則是直沖那三十丈巨鱷,新仇舊怨,正好現(xiàn)在結(jié)果了這條鱷魚!
一擊斬出,金甲鱷王原本趴臥在巨爪山上休息,哪里曉得有這種大禍臨頭,轟隆一聲巨響,地動山搖,嚇得它一哆嗦,抬頭一看,一只玄鐵鎏金的巨狗,正馱著一個仇人撲來。
不是魏昊那廝還能是誰?!
“啊?!魏、魏大象——”
金甲鱷王大叫一聲,趕緊一扭頭一擺尾,鉆入滾滾洪水中。
魏昊這一斬,威力驚人,但是并沒有擊中金甲鱷王,只因那巨爪山外層,竟然有一道古怪的氣息籠罩。
這氣息魏昊有些熟悉,但只在幾人身上見過,一是白辰,二是鯨海三公主。
“龍氣?!”
魏昊頓時明白了,這巨爪不是別的爪,正是龍爪!
龍爪成山,圍堵為壩,好大的手筆!
“孩兒們,快逃——”
金甲鱷王只恨自己少長了幾條腿,扎入水中之后,根本不敢冒頭,但是那一道龍氣被魏昊斬破之后,便沒有了阻攔,刀光劍影,一通亂砍,數(shù)十條大鱷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全都成了死魚!
第142章 鱷王化作小鼉龍
滾滾洪流之下,金甲鱷王慌張?zhí)痈Z,它都不用交手,只看一眼就知道那姓魏的殺神又變強了。
此刻它心中哀嚎:苦也,俺老鱷犯了甚么劫數(shù),攤上這等禍事,何苦來哉,何苦來哉!
一道聲音在它心頭響起:“你若不建功立業(yè),沃州神位斷無你份。”
“休要聒噪,俺老鱷眼睛沒瞎,這世道須留得性命,再去講有份無份。那殺星吃了俺一條尾巴,難不成真要給他獻上頭顱,‘剁椒魚頭’給他嘗嘗鮮?”
金甲鱷王在江底瘋狂爬行,尾巴狂甩,徒子徒孫一眾嘍啰兵將的死活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不過它實在是怕了魏昊,斷定魏昊是某個殺星轉(zhuǎn)世,為了保命,竟是高聲呼喊:“魏大象,俺只扒了江堤,未曾動了大陣。俺是被叫來看門的,可不曾動手,此事另有主使,和俺沒有干系——”
堂堂一代妖王,吼完這一嗓子后,立刻渾身修為都用在了尾巴上,它可是三十丈的大鱷,游動起來江潮隆起,其實也著實驚人。
魏昊本不知道它的方位,這時候看到江面隆起,立刻甩出丈二樸刀。
只這一甩,劍氣刀罡共計三十六道,合在一起,跟之前精神意志決斗悟出來的招式很是相似,就是少了一個“誅”字。
不過纏繞雷霆,還是極為駭人。
夜空之下噼里啪啦,直接斷了洪峰。
嗤!!
洪峰截斷,隨后又是傳來一聲慘叫。
“。。!俺新長出來的尾巴——”
金甲鱷王痛得哇哇大叫,但為了保命,它又立刻高喊,“魏大象,你莫要跟俺糾纏,那大陣子時一到,便會發(fā)動,你還是快去救人吧,饒俺一命,饒俺一命——”
也是拼上了一切保命,金甲鱷王回想起來,早知道來了大巢州這里的時候,便不吹噓什么五潮關(guān)單挑魏大象。
只因魏昊的確獨斗三大妖王,結(jié)果是一死一傷一滅,于是這金甲鱷王丟了一條尾巴,反而顯得無比神勇,乃是有大神通的妖王。
它本就又有兩萬部下,在這一段水域又是一通狂吹,竟是變成了“妖皇之資”,妖魔聲威能不能挽回,就看金甲鱷王能不能恢復(fù)修為。
修為是恢復(fù)了,尾巴也長了回來,在此地也頗為快活,甚至彭蠡澤一帶的妖王,還時不時請它這個外地來的“猛龍”赴宴吃飯。
很是威風(fēng)八面了許久,于是稀里糊涂之下,竟是成了大夏朝立國以來,承平已久大江腹地的一代名妖。
也是因為名頭突然打響,便被人找上合作。
它離開五潮縣時,嘴上說要深入腹地找補找補,其實就是抹不開面子,打算恢復(fù)實力之后,就趕緊回南方沃州老家,這神州大夏朝,擺明了就是大坑。
此刻金甲鱷王可真是恨死了那頭遭瘟的猴子,說什么共襄盛舉,又說什么必有王侯封地,更說什么千幾百萬人口隨意吃喝。
狗屁!
統(tǒng)統(tǒng)都是狗屁!
一個沿海不產(chǎn)糧的小縣城都打不下來,還死了那么多兄弟。
“這遭瘟的猴子。
金甲鱷王痛不欲生,尾巴又斷了,只得四個爪子飛快劃動,江面洪峰確實是小了許多,也對兩岸沒了危險。
就是這江水原本混混灼灼宛若黃湯,此時金甲鱷王屁股后面流血不止,把整個江水都染出了一條暗紅水道。
“哼!”
雷霆中傳來一聲冷哼,魏昊收回兵器,又甩出“二十四節(jié)羊魔鞭”,鞭子沒入江水,將那十丈長的巨大鱷魚尾巴拉了上來。
嘩——
水花四濺,那尾巴像是魚兒上岸一般活蹦亂跳,被魏昊甩出飛刀釘在原地之后,這才不再動彈,只是在那里抽搐。
大開殺戒的魏昊本想做掉金甲鱷王,結(jié)果這大爬蟲斷尾求生,又道出了陣法即將發(fā)動一事,魏昊便沒有追殺它。
逃得生天的金甲鱷王痛不欲生,尾巴骨不斷地放血,三丈寬的截面,血肉模糊,論誰只看了一眼,都會渾身戰(zhàn)栗。
“俺老鱷真是命苦,萬里迢迢而來,賠了部下賠自個兒,哎喲,哎喲……”
實在是痛得受不了,金甲鱷王只得縮小身形,忍住了痛,顫顫巍巍戰(zhàn)戰(zhàn)兢兢找了個蘆葦蕩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