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旻奇怪地看了一眼零瑜,見他不肯說也不再追問,邁步跟上緣衣的步子也要進去。
零瑜正笑得開心,想的美滿,等反應(yīng)過來,君旻已經(jīng)邁著步子走到禁地口了。
零瑜睜大了眼睛,趕緊試圖在君旻碰到禁制之前拉住他。但是出乎零瑜意料的是,君旻并沒有被肩吾趕回來,反而像緣衣一樣大搖大擺地進去了。
零瑜的眼睛瞪的越發(fā)大了,死死盯著君旻的背影。直到天兵察覺這位天族的太子殿下的不對勁,上前喚了兩聲,才將太子殿下丟了的心魂喊了回來。
零瑜嗯嗯啊啊了兩聲,這才總算是回過神來了。只是看著君旻離開的方向,零瑜心里還是酸酸的,怎么這不過是一段時間不見,兒子都比他這個父親更得神獸青睞了。
難道這就是緣衣帝君的威力嗎?
禁地內(nèi)部其實并沒有什么與眾不同的地方,與外面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禁地中間多了九根柱子,九根柱子圍成一個圈,每根柱子上都纏著大腿粗的鐵鏈。
九根圓柱之間有一塊寒玉制成的白玉臺,白玉太中間有一處圓形的凹槽。
緣衣知道那里是安放天機鏡的地方,作為封印的介體,來封印大荒。只是那塊凹槽現(xiàn)在空無一物,還能隱隱看到自凹槽下隱隱往上飄的黑氣。
“緣衣,你許久未來了!焙诎抵幸坏婪路饋碜蕴焱獾牡统谅曇粼谔摽罩许懫,很快緣衣身后響起了一陣陣腳步聲,緩緩朝著緣衣靠近。
緣衣轉(zhuǎn)身,一張人臉驀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只是再往下面看,看到的赫然是虎神虎爪,后面九條虎尾有力地晃動著。
緣衣對上那雙毫無感情卻又滿懷蒼生的眸子,低聲道:“肩吾,你還真是和以前一樣啊。”
肩吾走到緣衣身后,看著拿出空出來的凹槽,聲音帶著些悲憫,“這是我的使命。”
可是如今他沒有好好完成他的使命。
緣衣冷笑,也走到他身旁,“什么使命。不過是你自己強加于自己身上的罷了!
肩吾那張臉不好看,甚至說得上是很丑,只是那雙眸子卻總是空明澄澈的,看似毫無感情卻又心懷天下。正是這雙眸子襯得肩吾那張臉都要柔和很多。
緣衣知道,這位神獸雖然長得不好看,但是是真正的悲憫世人,不同于天界那群偽君子。
“這是女媧娘娘給我的使命,我會用我的生命來守護大荒!
緣衣轉(zhuǎn)頭看向外面,“你看到外面那群天界派來的天兵了嘛?他們是什么時候來的?”緣衣頓了頓,望向肩吾,“是從大荒開始出事時才過來的。往日天界從未派過什么天兵來這里,如今大荒出事了才過來。
大荒是什么地方?這里一旦出事是危害三界的事情,可是天界只有在出事的時候才過來。”
黑暗中一片寂靜。
“肩吾,守護天下蒼生不只是你的事情,天界也有責(zé)任?墒撬麄儼涯阋粋人,哦,不,一個神,放在這里守著大荒。肩吾,你不怨恨嘛?”
緣衣說完也不動,就這么站在那里,似乎在等著肩吾說話。
好一會兒,肩吾低聲笑了,“緣衣,你說錯了,我一直以來不是孤身作戰(zhàn),一直有人在陪著我!
緣衣挑眉,眉眼間也帶了些疑惑,“是嗎?我怎么不知道!
肩吾輕笑,“是你啊。緣衣,你其實一直在陪著我啊!
“呵!本壱孪窨瓷底右粯涌戳艘谎奂缥幔D(zhuǎn)頭哼笑了一聲,“我什么時候陪著你了?”
“大荒的封印只有神才可以加固。上萬年來,世間神明隕落,我終于等來了你們。可是當(dāng)初你們和當(dāng)時的天帝一起過來加固封印的時候,我只在你的眼里看到了天下蒼生。蒼術(shù)和離墨只是將加固大荒封印這件事當(dāng)作一件事來做,那個辰燁,他的眼里裝的都是冷漠。
他們是神,但只是名義上的神。緣衣,神之所以被稱為神,是因為他們不會有凡人的感情,在他們眼里凡人的一生如滄海一粟,轉(zhuǎn)瞬即逝,眨眼之間的感情不值得留戀。但是他們不會漠視這份感情,他們心懷大愛,悲憫蒼生。這才是神。
緣衣,我只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你對大荒的擔(dān)憂,你對世人的擔(dān)憂!
肩吾說完,眼睛灼灼的看著緣衣,眼里似乎有無數(shù)話。緣衣轉(zhuǎn)過頭去,躲開肩吾的視線。
“你想多了,我并沒有!
肩吾沒有管緣衣的話,仍舊自顧自的說:“后來你出事后,只有你總會隔段時間來加固大荒封印,這足以證明我沒有看錯人。雖然你,”
緣衣皺眉,打斷了肩吾的話,“你說只有我來加固封印?蒼術(shù)和辰燁呢?他們沒來?”
肩吾拖著沉重的身子緩緩搖了搖頭,“蒼術(shù)來過一次,辰燁并沒有來過!
緣衣若有所思,“是嗎?”
一神一獸談話間,肩吾眼睛突然看向禁地外面,沉聲道:“外面有個天族的想進來!
緣衣眼皮也不抬,“可能是零瑜吧,那個天族的太子殿下。不用管他!
肩吾眼睛里卻有點疑惑,望向緣衣,“但是這個孩子身上有你的氣息。零瑜我見過,”他搖搖頭,似乎很不贊同零瑜,“那孩子做事總是吊兒郎當(dāng)?shù),我不喜歡。但是這個孩子不一樣,看著很沉穩(wěn)。不是零瑜!
緣衣這下知道肩吾說的是誰了,抬眼看向禁地外面,眉眼多了些笑意,“讓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