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土壤突然開始蠕動起來,似是有什么東西要破土而出。柳澤元眼神一凜,朝著那紅土狠狠刺去!不過一瞬,那土壤中的東西便猛地破出土壤,朝著柳澤元撲去。
這孽障通體漆黑,犬齒尖銳無比,一雙漆黑的瞳像是布了一層霜雪,在迷霧之中顯得尤其冰冷。柳澤元毫不在意地拿起噬血劍,不過輕松一刺,那孽畜便痛呼一聲,從空中滾落到了地上。
它漆黑的血液灑在土壤上,瞬間將嫩草吞噬殆盡,只留下一陣濃煙!但那孽畜眼中猶存不甘。
柳澤元收起噬血劍,朝那孽畜身前走了兩三步。說時遲那時快!那原本待在原地不再動彈的孽畜瞬間蹦起一米高,它脖頸間噴射出漆黑的鮮血,然而柳澤元卻像是早已預(yù)料到一般,不過一揮袖,那鮮血便折了個方向,朝著那孽畜倏地奔去!
還不待那孽畜反應(yīng)過來,它便灰飛煙滅了。
身后突然傳來一聲異響,柳澤元眉眼微動,也沒回頭看,便邁著步子離開了原地。片刻后,陸遙川和暮落楓走到柳澤元待過的地方,二人若有所思地盯著那孽畜消失的方向看了許久,才收回目光。
“師兄,會是時師弟嗎?”
暮落楓收回目光,抬眼看向陸遙川。陸遙川眼神微微閃爍,隨后開口道:
“我也不敢確定!
“……”
暮落楓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然而不過片刻,那情緒便消失得無隱無蹤。
二人在原地探查了半晌,正欲離開時,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了一聲野獸的吼叫。那聲音不大,但卻足以讓人警惕。
暮落楓幻出了自己的古琴,瞇了瞇眼。陸遙川手握劍柄,嚴陣以待。
那野獸的嚎叫聲由遠及近,卻在片刻后戛然而止。暮落楓往四周環(huán)顧一眼,猛然間像是意識到了什么,飛離了原地。陸遙川見狀,也瞬移到了另一處。
二人剛撤離原地,便見原地憑空多出了一只奇獸。那奇獸外貌似虎,大小如牛,一雙灰黑的翅膀隨其呼吸微微顫動,卻在原地刮起了大風。
暮落楓神色一變,吼道:
“師兄!是窮奇!”
那窮奇聞聲,又怒吼一聲,便朝著暮落楓猛地攻去!它張開血盆大口,翅膀形成了一個屏障,竟是要直接將暮落楓卷入其中。
暮落楓撥響琴弦,便見那帶著靈力的音波朝著窮奇的雙眸攻去。那窮奇躲避不及,被那音波攻了個正著,跌落在原地,便也給了暮落楓逃生的機會。
陸遙川看準時機,倏地躍到那窮奇的頭頂,將利劍狠狠扎入它眼中。又憑空幻出幾張符紙,貼在那窮奇的發(fā)頂,便又拔出利劍,指尖掐訣,消失在了原地。
窮奇眼中瞬間噴出刺目的鮮血,但還不待它去觸碰那傷處,符紙便毫無預(yù)兆地炸開。
窮奇痛吼一聲,那火星灑在它周身的毛發(fā)上,瞬間掠起一片火海!見狀,陸遙川朝著暮落楓吼了一聲:
“走!!”
話罷,二人便迅速撤離了原地。
窮奇在原地打滾,試圖將自己身上的火撲滅,卻始終徒勞無功。
片刻后,它停下了動作。
再看時,一把劍正直直插在它頭頂,周身還泛著血紅色的光線。
“這里……怎會有窮奇?”
時卿看著窮奇的尸體,有些不解。柳澤元將噬血劍拔出,淡淡開口道:
“估計是那老東西的手筆!
時卿往四周環(huán)顧一眼,見那白霧越來越深,不禁皺眉道:
“他布了陣。”
柳澤元輕聲“嗯”了一聲,隨后轉(zhuǎn)過身看向時卿,挑眉道:
“可能要在這里待個十幾天了!
時卿抬眼看向他,唇角微勾:
“我不怕。”
“你呢?”
柳澤元抱著手看向念卿,朝他揚了揚下巴。念卿將時卿的衣袖松開了一些,強裝鎮(zhèn)定道:
“我……我也不怕!”
然而他顫抖的肩膀卻是出賣了他。
時卿和柳澤元二人對視一眼,將眸中笑意隱藏得極好。
時卿將念卿抱了起來,感受到身體突然騰空,念卿反射性般摟緊了時卿的脖子。
半晌后,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也不再扭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將圓潤的下巴靠在時卿肩旁,心滿意足道:
“還是爹爹好!
“走吧!
天色漸晚,整片密林被染上漆黑的墨色。柳澤元將噬血劍抽出,朝它劍柄上敲了一下,便見它委委屈屈地變換著身形,再看時,噬血劍已變成了一根泛著血紅色火焰的蠟燭。
“澤元爹爹,劍還可以變成蠟燭嗎?”
念卿好奇地看著噬血劍,柳澤元聞聲,腳步一頓,隨后又恢復(fù)了正常的步伐。
“不可以!
“但是在絕對力量面前,我說可以,它就可以!
“……”
感覺爹爹好幼稚呀。
念卿心里這么想,嘴上卻沒敢說出口。
噬血劍勤勤懇懇地工作著,半炷香的時間后,三人到達了一個山洞前。
那山洞周圍布滿了動物的尸體,柳澤元見狀 ,又伸手在那噬血劍上敲了一下,便見那血紅色火焰猛地熄滅。
念卿眨了一下眼,噬血劍便又由蠟燭,變成了劍。
柳澤元拿噬血劍的劍刃將洞口周圍的動物尸體挑開,沉吟片刻,又將噬血劍丟進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