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馬自然是極好的,難得一見的極品汗血寶馬,通體呈赤紅色,無半根雜毛,如同上好的綢緞一般,身形流暢,頸長腿長,有極強的耐力,身體素質(zhì)極高。
打獵結(jié)束之后自然就該舉行晚宴了。
寬闊的草地上沒一會兒就擺滿了桌子和墊子,篝火也架起來了。
幾人打到的獵物早已被侍衛(wèi)帶回來交給膳房做熟了,此刻也都一一端上了桌。
林初月端起酒杯,含笑看向周宵,“敬郎君一杯!
周宵拿起酒杯和林初月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
旁邊不遠處桌子上坐的是周宏和李氏夫妻兩個。
李氏笑著和周宏說:“恭祝大郎今日奪得魁首,獲良馬!
周宏也笑,他道:“不值一提,倒是陛下賞的那匹馬可是良駒!
“明天其他宗室子弟比賽,大郎無事倒能去跑跑馬!
周宏點頭,“我正有此意!闭f著他笑道:“回去之后就用這匹馬教我們承哥兒學騎馬!
李氏眼中笑意更深,嘴上卻輕斥,“大郎可別,承哥兒才學馬,哪就用得上這么好的馬了?”
“我的兒子,自是該用好的!
一連三日,林初月都和其他女眷去戲樓看戲。
看了三天,林初月實在是不想再看了。所幸第四天自由活動,大家也沒聚在一起繼續(xù)看戲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各玩各的。
知道林初月對跑馬感興趣,嘉禾郡主邀林初月一起跑馬。
林初月沒拒絕,只是笑道:“不瞞姐姐說,我也就剛來那一天下午學了一會兒,一會兒姐姐可莫要嫌我掃興!
“弟妹可別說這話,我也比弟妹強不了多少,咱們倆誰也別嫌棄誰。”
林初月并不把嘉禾郡主的話當真。
果然,上馬的時候兩人的差距就體現(xiàn)出來了。
嘉禾郡主上馬的動作干脆利落,一氣呵成,看就知道是極其熟練的。
林初月慢慢上了馬,笑著看向一旁的嘉禾郡主,“可見姐姐剛說的是謙虛之詞,是給我留面子呢!
“我也就比你多幾次經(jīng)驗,弟妹第二次騎馬,這樣很不錯了!
陪著林初月慢慢跑了一會兒,嘉禾郡主就對這樣的速度不滿意了,她和林初月說了一聲,就揮舞著馬鞭,馬兒立刻快跑出去,和林初月拉開了距離。
沒一會兒,林初月連嘉禾郡主的身影都看不到了。
“王妃。”
林初月聽到她大哥的聲音,她回頭一看,果真是林克。
只見林克身著藍色勁裝,騎著白馬在她身后不遠處。
林初月驚喜道:“哥哥!
林克驅(qū)馬和林初月并排。
“哥哥也過來了,我還以為只有爹爹來了!
林初月在席上看見了林廣卿的身影,沒看見林克,她還以為只有林廣卿來了。雖是見到了林廣卿,兩人也不曾說過話,林初月只是在席上多看了林廣卿幾眼,看他身子硬朗,也就放下心了。
“我坐的位置稍靠后一點,王妃沒看見很正常!绷挚诵χf道:“我和爹爹第一天下午就遠遠看見王妃了,正學騎馬!
林初月笑著點頭,“是,郡王教我騎馬!
“挺好的!
林初月回府的時候向來是報喜不報憂,林廣卿和林克還真有些擔心她受了委屈不和家里說。
直到昨天看到周宵牽著馬繩,教林初月騎馬,林廣卿和林克這才放下心來,看來兩人之間的感情不錯。
雖是親兄妹,兩人也沒多聊,簡單說了幾句話之后,林克就拍馬離開了。
第74章 遍地是老鄉(xiāng)
很快,為期八天的春獵就結(jié)束了。
第八天早上,浩浩蕩蕩的隊伍就離開了行宮。
熱鬧了六天的行宮又沉寂下來。
林初月回到景華園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下午了。
洗漱一番過后,林初月舒服地倚在榻上,她問夏荷,“這幾天,園子里沒什么事吧!
“回娘子,園子里一切都好,就是玉梅姨娘和和吳姑娘這幾日走的略近了些!
林初月有些驚訝,“她們兩個?”
這兩人向來井水不犯河水,視對方于無物。自從碧兒和芍藥被處置了之后,玉梅雖然升了姨娘,但這么長時間以來,周宵也只在年后去過她那里一次,玉梅就如同沉寂了一般。
吳依云解了禁足之后,倒是沒有失寵,正月過后,周宵也去了她那里三四回,可經(jīng)過碧兒和芍藥那事之后,也不敢再和以前一樣蹦噠,變得低調(diào)起來。
如今倒是又活躍起來了,兩人還湊到一起了。
林初月忍不住猜測,難不成是她那幾碗藥送的兩人的危機意識加強了,忍不住開始抱團了?
“是,娘子,玉梅姑娘和吳姑娘兩人一起約著去了后院的小花園兩次!
林初月道:“嗯,知道了,關(guān)注著她們一點!
“是,娘子!
夏荷道:“娘子,奴婢給您上些飯菜吧!
林初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太陽漸漸西沉了,“別了,拿些點心吧。再過一會兒該用晚膳了,現(xiàn)在吃了晚膳該吃不下了。”
“是,娘子。”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氣漸漸熱起來,春衫褪下,人們都換上了薄薄的夏衣。
這段時間,林初月讓夏荷找人盯著玉梅和吳依云。但兩人似乎只是偶爾在一起聊聊天,沒什么特殊的舉動。
周宵喜歡的類型是什么樣的,除了周宵自己沒人知道,但能看出來周宵似乎是真的不愛玉梅那一掛的。
周宵一個月有十六七天來后院,后院里少了兩個人,按理說平均下來的話,玉梅和吳依云每個月都應該能多撈一兩天。
可事實是,玉梅每個月依舊只有一次,甚至比以往還少。吳依云倒是沒什么變化,每個月有個三四天。
林初月簡直不能理解周宵心里是怎么想的,真的是每個月固定只去玉梅那里一天。
夜里。
“娘子,郎君去了吳姑娘那里!
小滿走到林初月身邊,彎著腰低聲說道。
林初月此刻穿著粉色寢衣坐在榻上看話本子,她微微低著頭,脖頸修長而白皙,散落的長發(fā)垂下,暖黃的燭光更襯得她如珠如玉般漂亮美好。
聞言,林初月抬起頭來,“知道了!
“娘子,奴婢去給您鋪床。”
鋪好床后,小滿出了次間,她看著林初月輕聲道:“娘子,時間不早了,您早些睡吧!
“嗯。”
林初月點了點頭,將桌上一旁放著的薄薄的玉質(zhì)書簽插在書里面,把書合起來放下。
次日一早。
林初月正吃早飯。
夏荷撩起珠簾走了進來,到了林初月旁邊停下,“娘子,藥已經(jīng)給吳姑娘送去了。只是……”
看夏荷有些吞吞吐吐的樣子,林初月抬頭看了她一眼,問:“怎么了這是,欲言又止的!
夏荷這才道:“娘子,奴婢去的時候郎君還沒離開。”
以往夏荷也是這個時間去,還是頭一次遇到郎君。
“那她喝了沒?”
夏荷點點頭,“喝了,當著郎君的面!
林初月笑著看了夏荷一眼,“喝了就行了,郎君不也沒說什么。只怕吳姑娘的算盤打錯了,留下郎君晚走一會兒也沒什么變化!
處置碧兒和芍藥的時候,是去年的十二月多,到今年的正月,這一個半月,周宵一直沒去過玉梅和吳依云那里。
從今年正月結(jié)束二月伊始的時間開始算,到現(xiàn)在也有三個多月的時間了。林初月可不相信這么長時間了,周宵都沒發(fā)現(xiàn)她給玉梅和吳依云送藥這件事。
既然周宵沒說,那他對這事就是默認的。
夏荷也笑了,“是啊,娘子,吳姑娘這算盤可是打錯了!
說著,夏荷心里不免有些思索,她想了想,道:“娘子,奴婢覺得吳姑娘似乎有些不對勁兒!
“嗯?”林初月把包子夾在面前的小盤子里,問:“怎么個不對勁兒?”
夏荷搖搖頭,“奴婢說不太上來,就是奴婢覺得按著吳姑娘以前的身份來看的話,她應該沒機會認字,起碼不該是個學識淵博的人?膳韭犝f吳姑娘平日里都能出口成章,作詩也是一絕。”
回憶了片刻,夏荷說道:“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這是吳姑娘作的詩,可奴婢覺得……”
“叭嗒”
聽到那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詩句,林初月愣住了,連筷子上的小包子掉在盤子里她都沒有注意到。
夏荷話說了一半就發(fā)現(xiàn)了林初月的異常,她咽下原本要說的話,著急道:“娘子,您怎么了?”
林初月回過神來,她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肅著臉問:“你確定這是從吳依云那傳出來的?”
“是啊。”夏荷不明白娘子這是怎么了,但她還是點點頭,道:“不止這兩句,吳姑娘這幾天作過好幾首詩,連凌煙閣的丫鬟都能跟著說幾句!
林初月凌厲的眼神直掃夏荷,“這事你怎么不早和我說?”
夏荷意識到自己似乎做錯事了,她趕緊跪下,“娘子恕罪,奴婢也是剛聽說這件事,吳姑娘以前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她的學識,也是最近這段時間才表現(xiàn)出來她的不尋常。奴婢這才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兒。”
林初月擺擺手,“行了,起來吧,你先出去吧!
夏荷雖然擔心,但也不敢違拗林初月的話,只得退出去了。
林初月沒有心思吃飯了,她放下筷子,想到去年丫鬟收拾碧兒的遺物,掉在她面前的那團紙上的那句詩,對現(xiàn)在的情況理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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