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細細打量,形狀是個方柱,光澤滋潤,狀如凝脂,和手掌一般寬。
“阿寧,要給醫(yī)仙師父送玉嗎?是挺好的,”長秋抱著行囊靠近,指著一邊雕好的把件玉佩,“到是不是應(yīng)該買現(xiàn)成的?”
嚴寧看了一眼,雖然施青欒老大不小了,但這種常規(guī)的東西總覺得不適合他,甚至沒有趙念雙那件面具有意思。
“當然不是……我想……”
嚴寧從雕好的玉器中收回眼神,拿起那塊脂玉胚料放在手上比量,回頭看向長秋,目光從他單純的眼睛慢慢下移,最后停在了他細腰下。
她狡黠一笑,又回頭打量那玉,似乎在想做好的樣子。
長秋見她這樣笑,順著她剛才的目光低頭看去腰間,心中大驚!羞紅瞬間爬上了他的臉頰。
不會吧?
“不、不行!不行!”他抱著行囊急忙蹲下,將她手上的玉石胚料放下。
“為什么不行?”嚴寧轉(zhuǎn)頭看他,他低頭紅臉挪開了視線,又道,“你看,它這么白!
她又拿起那塊胚料,放在長秋手上,他像是摸到了什么不可說的東西一般,瑟縮撤回手。
長秋剛準備說話,他先轉(zhuǎn)頭確認林可英在身后賣藝的人群里開懷大笑,這才結(jié)結(jié)巴巴說道:“阿、阿寧,你已經(jīng)有這個了!
他揉了揉行囊,示意里面另他害臊的東西。
“不一樣,這個多好看,跟你一樣白,還很滑!眹缹幧舷旅鴿櫲缬椭谋砻嬲f道。
長秋見這種動作,腦子又不夠用了,慌得不得了,隨便找理由:“它……太大了!”
“大嗎?當然要加工的啊,你看,最前面還有些粉色,和你那里一樣,應(yīng)該——”
“啊啊。“巹e說了!別說了……”長秋雙手捂住耳朵,正午陽光下,他的臉瞬間漲成一塊紅布,羞惱中要擠出淚花。
粉色……他腦海里都是她握著自己的模樣,那前端的粉色小口防佛還滑落著水珠……
不不不,晴天白日,怎么想到這些了!長秋在心中把自己教育了一番,努力想著一些君子端莊、雅正之詞。
“哎呀!客官!”
門口打盹的伙計聽到動靜沖過來,例行說起了貫口,“哎,這兩位公子,您真有眼色!這可是羊脂玉,白玉之最呢!您準備雕什么物件?把件還是玉佩?本店有功夫最好的老師父,定能栩栩如生!”
栩栩如生?
……長秋剛剛勒令自己收起的思緒又亂飄起來,似乎那粉色小口一開一合吐出了雪花!
更關(guān)鍵的是,這東西是要……是要被她用來……那不是更像自己玩弄自己嗎!他內(nèi)心要崩潰了!
“我們不買!”
“怎么賣?”
“阿寧!”長秋繼續(xù)捂著耳朵嗔怒道。
伙計說了個數(shù),嚴寧慢悠悠掏出僅剩的銀子,但她發(fā)光的眼神黯淡下去,因為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不能便宜些?”嚴寧試探。
“客官,這可是老板定的價,再說這可是秀華山的玉,公子應(yīng)該聽說過的,那都是那些厲害修士做玉佩,玉首用的!
“你看,這前面沁了色。”嚴寧試圖砍價。
那伙計把胚料從嚴寧手中抽走:“客官哎,這就算去了也便宜不了多少,現(xiàn)在這人多,要這些充場面的可不在少數(shù)!”
“哼!”
“買不起……買不起……阿寧,我們走了……”
嚴寧像個小孩子一樣皺起眉撅起嘴,卻立刻被臉像浸在熱水中的長秋拉走了,林可英回頭發(fā)現(xiàn)沒了蹤影,趕緊嗷嗷跟上。
“我真的很喜歡,長秋……”
嚴寧右手被長秋拽在身后,趔趄的身姿低頭數(shù)著左手掌心的碎銀子。
“不許買,不許買,不許買……”
長秋不斷重復(fù)這三個字,像是和尚在念誦靜心的經(jīng)文。
“要是賣掉了怎么辦……長秋!彼杖渫蝗蛔兊眉,“要不我們晚上偷回來吧!”
“阿寧你……”長秋突然停住腳,回過頭極其無奈,“……有這么喜歡嗎?”
“嗯!”嚴寧撅嘴點頭,在長秋面前,她的情緒越來越外顯了。
“怎么能偷呢……阿寧,我們真沒那么多錢……等我們有錢了再買好嗎?”長秋耐心哄她。
“師父,你們要買什么?”林可英終于追了上來,“錢不夠嗎?你之前說那些草藥和丹藥可以拿到云京賣的呀!”
“你……我……阿寧……他……”
長秋的臉瞬間又紅又白,再次拽著眼神亮晶晶的嚴寧加快步伐。
林可英納悶跟在身后,想往前看看情況,可總追不上長秋的腳步。
直到找了好幾家客棧,長秋才停下了腳。
“完了……”長秋不知喃喃些什么,接著道,“我們好像沒地方住了。”
仙云宗作為天下第一宗,因為遴選弟子的緣故,所有的客棧都住滿了……
林可英沖到他們面前,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價值,大聲安撫:“哎呀!師父你就愁這件事嗎?我?guī)銈冋业胤,我以前在這待過幾年的,我可是有關(guān)系的!”
……
嚴寧抱臂立在一棟三層樓閣前,嘴角抽動,心中滿是揍林可英的沖動。
這牌匾題著:鸞鳳樓。
一看就是煙花風(fēng)塵之地,她對林可英冷言道:“這就是你說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