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聲漸止,心跳加快,嚴寧內心躁動不安,沒意識到自己的靈脈開始紛亂,外散的靈力快要突破施青欒加的結界!
長秋察覺到她的狀況,與她說話卻沒有絲毫反應,不得已,長秋在識海中與她的靈力對抗,試圖壓下她躁動的氣息,不曾想,她體內的靈力太過洶涌,長秋只能咬牙堅持不讓自己的元神脫力昏睡。
這邊,施青欒聽到方明燁的發(fā)問明顯一愣,詫異問道:“怎么了?沒事換換藥材多嘗試嘗試不是很常見嘛,烏桕不遍地都是,你想要啊,就在你左手下邊那個,自己拿啊,想要多少拿多少!
“醫(yī)仙在哪找的烏桕?”方明燁漫不經心詢問,也真的查看放置烏桕樹皮的藥格。
“大悟,你要嗎?我讓他們再去采點?”施青欒懶散回道。
“不必,我可以自己去。”方明燁了然點點頭,下了臺階走回廳內,話鋒一轉,笑問道:“醫(yī)仙可知你師弟的尸首在何處?”
廳內的氣氛再次可見般冷下來,方明燁斷不是閑來聊些陳年舊事,他總是故意拋出引子,靜等他人,可就算魚上了鉤也不收線,讓人不知道自己安全的,還是他在觀賞他們自欺欺人的有趣模樣。
“哐”一聲,施青欒把茶碗往茶幾上一砸,發(fā)出不小的動靜,他冷淡說道:“他與我有何關系!他不是我?guī)煹!?br />
方明燁只盯施青欒的眼眸,“是啊,可惜他非要證什么道心,不然也不必去蒼巖山送死!
“呵,盡存一些妄念,不提他了!”施青欒自言自語,又面不改色看向方明燁,“哎?聽說蒼巖山魔氣沒了,你干的?”
“自然不是我,我哪有那般本事,你可知是誰干的?”
“這我怎么知道!只是那時我兩個小徒受人威脅,也差點送了命,還好趁亂跑了回來!不然死在蒼巖山了!”施青欒囫圇回答,惡狠狠指向趙蕭二人,又拍了拍大腿,面露悔意。
“那你可要好好教導一番,不如交給我,我來教他們如何?”
“哎,打住,別想跟我搶徒弟,你看看我這才幾個人,世風日下!好歹我也是堂堂青竹醫(yī)仙,都沒什么人來拜師。”
“那也倒是!狈矫鳠羁戳丝蹿w念雙和蕭季業(yè),點頭贊同,又說,“只可惜,你師弟在蒼巖山的尸首不見了!
“你說什么?”施青欒高聲問他。
方明燁淡笑道:“青竹醫(yī)仙如此激動,剛才還說他不是你師弟。”
施青欒壓下聲,“即入我門,不管何事都是同門,遺體又怎可被辱,是被野獸啃食還是?”
方明燁道:“不知,我在來的路上瞧見一個死去的魔修,或許是他做的,看來已經被一些好心人誅滅了!
“蒼巖山可是有什么異動?”施青欒好奇道,看起來確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
方明燁也目不轉睛:“不瞞你說,魔尊已死,近日地下動蕩魔氣四溢魔修擾人,商浦也出現了魔氣,我已帶人封印好了,至于蒼巖山,我也已經解決,再無大礙!
方明燁停頓片刻,向一臉無謂的施青欒微微行禮:“日后消除魔氣,還望青竹醫(yī)仙能夠出份力。”
“那是自然!
“既如此,我還有事要忙,不再叨擾醫(yī)仙。”
“哎,走好!”施青欒聽到他要走,此時倒對他恭敬的淺笑。方明燁頭也不回踏出門去,離開了凌風軒。
確認他真的走了后,廳內的師徒三人瞬間泄了氣,趙念雙甚至坐在了地上,心有余悸般撫著胸口。
“哎喲我的天!”施青欒仰頭脖子抵在椅子靠背上,無奈大喊,“他太難纏了,以前可不這樣。”
蕭季業(yè)看著地面上被擦去的法陣痕跡問道:“師父為何不問天尊這個法陣,還要將它抹去?”
方才方明燁落地前最后一刻,施青欒快速抹去了那道雜亂無章的法陣。
施青欒冷哼一聲,道:“我還沒搞懂的事,不習慣問——”
“轟”一聲炸響!
眾人還未轉頭,廳堂右側的藥室飛來無數藥材砸在他們三人臉上。
愣了片刻,三人趕緊踏上臺階沖過去,只見嚴寧頹然坐在藥柜廢墟里,渾身都是碎木頭和藥材,蒼白的臉有些愧疚。
“不好意思……沒控制住。”她抬眸尷尬說道。
她方才像是陷入夢魘,又控制不住自己的靈力了,還好長秋拼命在識海壓制,但他本來也沒恢復多少靈力,直到方明燁離開,虛耗過度的長秋堅持不住,虛弱地喊了她一聲。
嚴寧猛然清醒,趕緊收回外散的靈力,但還是炸翻了面前的藥柜。
“你、你!”施青欒叉腰咬牙切齒,臉頰抽搐,他頭頂趴還著一個人參,根須垂在腦門上,顯得滑稽極了。
他吐勻了氣,朝嚴寧大喊:“大師姐!你得給我整好!不然就讓你小師弟給我搓一輩子藥丸!一輩子!”
……
「阿寧,這是丁香、白芨、辛夷……」
嚴寧坐在地上,聽著長秋指示,一個個的撿起草藥,分門別類扔去身后一堆小筐中。
一旁,趙念雙和蕭季業(yè)也在幫忙,他們已經把炸飛的草藥撿了回來。
嚴寧在收拾殘局中,詳細解釋了商浦所有的事,之前的事施青欒面無表情,直到他聽說嚴寧和長秋把錢給了一個不認識的小屁孩,又發(fā)起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