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尸體做什么……”嚴寧思索道。
難道說,封印破了,每天早上加固……做這事的人,就是韓杜西?!
嚴寧難以置信地看向長秋,他也看懂了嚴寧的眼神點了點頭,看來他們想的一樣。
但方明燁真的是作為仙首特地來履行職責,親自查看封印嗎,這地底魔氣又是哪來的……
那邊的事情還沒結(jié)束,方明燁抽了旁人的劍挑開白布,韓杜西的尸首展現(xiàn),肥碩的臉通紅,凍得發(fā)紫的皮膚上還蓋著霜雪,看來是剛運回來還沒來得及入殮。
方明燁打量片刻,又用劍挑開他的衣服,似乎在翻找什么,看起來一無所獲。
雖然他的表情沒有變化,但眼神嚴寧很熟悉,那是冰冷的火焰。
他嘴唇微動,那個照陽門長老一聽,大臂一揮,向身后的弟子修士怒喊。
“找!給我找!”
聲音太大,遠遠地傳到嚴寧耳中,她心中一驚,脫口而出:“找什么?”
“或許,韓杜西身上有東西……”長秋凝眉道。
他們昨天僅把韓杜西拖了出去,他的衣服佩劍還扔在那民房里,萬一要找的東西就在那……
嚴寧剛轉(zhuǎn)頭面向他,就看到他頭上的發(fā)飾,胭脂鋪店家說他的發(fā)釵少了一個……
如果不是在客棧,那一定在那間民房了!
憑著天尊的實力,如果他見到那把發(fā)釵,一定會找到他們!
他們立刻朝昨晚那間民房奔去。
“嘎吱”一聲,嚴寧踹的那扇木門搖搖晃晃向里推開,空氣里還是潮濕的爛木頭味,快到午時,陽光沿著窗戶的破洞,打下幾縷滿是塵霧的光線,腳步一動,更加強烈。
這才注意到這房子竟然還掛著幾張落滿灰塵的書畫,行筆清秀有力,在這里卻顯得格格不入。
再次看向四周,嚴寧心神戒備,昨晚的痕跡像是沒存在過,那薄薄的床榻雖然寒酸,但褥子鋪的十分平整,像沒躺過人。
沒有韓杜西的衣服和佩劍,也沒有任何釵子的蹤跡。
韓杜西摔落的墻和地面也干干凈凈,砸壞的碗碟甚至沒有一個碎片,被嚴寧摔他臉上的水壺依舊放在熄滅的爐灶上。
可水壺一面凹進去的一個坑,還有床旁地面上的一道劍痕,都表明昨晚的事就是在這里發(fā)生的。
水壺,燃燒的爐灶,熱水……
如果韓杜西是臨時撞見長秋,那為何直接綁來這里,這種人他不可能住在這種寒酸地方,那水是誰燒的?
嚴寧心中一慌,怕是要被甕中捉鱉了!
但只要不是那方明燁,他們應該能跑的掉,可惡的施青欒為何要封著自己的靈力!此時就像一只上了案板無可奈何的魚!
“這被人收拾過了!快走!”
嚴寧低喊道,長秋立刻了然,手心凝出靈力,牽著她剛準備奪門而出,可門外傳來急促的跑動聲!
他立即靠在門旁的墻壁上,嚴寧站在他身后,斂起氣息等待來者何人。
“這人沒有靈力,很虛弱。”他轉(zhuǎn)頭道,做手刀等來人開門。
木門一聲響!長秋按著胸口的高度提前攻擊,可下一秒竟然落了空!
“噗通”一聲!
一個人影跪在地上匍匐,立刻抱住了嚴寧的腿。
“別殺我,聽我說,聽我說,快走!”
“滾!滾開!”嚴寧踢腿竟然掙脫不開,看他身影像是個十幾歲的少年。
長秋見狀撈起這人的衣領摔了出去,他倒在地上打了個滾坐在地上,哭喪著臟兮兮的臉,又準備爬過來。
嚴寧一瞪眼,他立馬停下,眼神一轉(zhuǎn),看到長秋。
少年膝蓋蹭地前進,沖過去又抱住長秋的腿,抬著頭委屈說道:“哥哥、哥哥!一看你就是好人,千萬別殺我!我不能死在這!”
可剛才他臉上還沒淚,這會竟哭濕了一大片。
長秋沒見過這種無賴,這少年竟然喊他哥哥,可自己也沒說話啊。
“你滾開!”嚴寧抬腳把他猛地踹在地上。
可他又跪在地上,雙手合十,求饒般地看著嚴寧和長秋:“兩位哥哥,英俊瀟灑美麗的好哥哥們!你們可不能在這待了!”
嚴寧和長秋對視一眼,她冷幽幽道:“你怎么知道他是男人。”
他干張著嘴,像不知從何說起,抬手指了一圈這個寒酸的房子,指回自己!斑@是我家,昨天我,被趕到外面……都聽到了!
“你家?”嚴寧撿起一旁的破磚頭就要砸去。這人更不能留了,看來和韓西杜是混在一起的!
“等等,”長秋攔住嚴寧,問向地上的人,“照陽門要找什么?”
“當然是找他身上的東西,我可以告訴你們,可你們留下的東西也在我這,所以!”他隨著說話昂起頭,像是胸有成竹,絲毫不是方才哭哭啼啼的模樣。
“你們得帶我走!”他趾高氣揚喊道。
嚴寧最受不了別人威脅,抄起那塊磚頭走近。
這少年見嚴寧走近,又從跪坐轉(zhuǎn)為跪立,挺起腰板,“我可沒那么傻,東西當然不在我身上!說不定現(xiàn)在照陽門的人就在門口!再不走來不及了!”
……
“哎喲!!不能憐香惜玉嗎!”
他摔在城門外的雪地上,見兩人凝眉嚴肅,立刻爬起身摸著屁股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