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頓住,說話間掌柜郎中轉(zhuǎn)過了身,竟然就是徐北的葛郎中!
長秋也激動地緊抓著她的手腕,左右亂晃。
葛郎中依舊是中年發(fā)福的模樣,見著來人,一臉笑意和藹問道:“您是抓藥還是看病呀?
嚴(yán)寧壓下激動與腕間的微痛,把那包藥材放在柜臺上,“都不是,您這可需要這些藥材?價格好商量!
他打開一看,立馬向面前兩位躬身道謝:“感謝貴人相助啊,最近入冬了,西北氣候干燥,病的人多,藥材都不夠用了!
確實,長秋說這些只是治頭痛發(fā)熱的基礎(chǔ)藥材。
嚴(yán)寧接過薄薄的銀錢,再次看了葛郎中兩眼,準(zhǔn)備和長秋離開。
“這位公子,”葛郎中叫住嚴(yán)寧,見她回頭,猶豫問道,“在下看您氣質(zhì)不凡,就是想向您打聽點(diǎn)事……”
他手搓成拳,端在胸前溫吞開口:“三個月前……說放火燒徐北的人真的死了?”
嚴(yán)寧和長秋對視一眼,默然頷首。
原來他們也聽說了,死了卻有人還記得,或許這是她二十歲最好的結(jié)局。
葛郎中閃著淚花,側(cè)過頭一聲嘆息,“是好人啊……”
“姐姐好!”
這時一個小女孩貼在了嚴(yán)寧腿上,仰頭看著她。
是小悅,還是可愛的臉龐,三個月不見長高了許多。
“哎呀,不好意思啊公子,小孩子不懂事,快過來。”宛娘道歉走近,拉開了小悅。
“他才是姐姐!眹(yán)寧指著長秋。
小悅迷惑看向手指的方向,“姐姐?”她睜著汪汪的眼睛大喊,“神仙姐姐!”
“小悅真乖!遍L秋低頭淺笑,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和嚴(yán)寧一并離開了漠北堂。
天色暗了下來,街上的紅燈籠挨個亮起,飄落的星點(diǎn)雪花稱得更加明顯。
他們穿過熙攘的人群,終于找到了地方住,長秋卻站在客棧門口停住腳。
嚴(yán)寧還在想要兩間房還是一間房的事,只聽到他說:“阿寧,你先進(jìn)去點(diǎn)菜好嗎,晚上吃什么都好!
“你要去哪?”她奇怪問道。
“桂花糕,我方才看見桂花糕了!彼w快回答,像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答案。
“我們一起去吧!
“不要……”長秋神色委屈可憐,“我好餓阿寧,這樣我回來就可以吃到飯菜了!
他看來是很懂嚴(yán)寧的弱點(diǎn),她最見不得他這模樣,況且還是女裝扮相,眉頭微蹙,很是無辜嬌媚。
她微微開口還不知說什么,就被長秋推著往里走,“很近的阿寧,就在街那邊,我很快就回來了!
嚴(yán)寧翻著記憶,街頭拐彎時好像聞到味兒了,只是想著別的事沒反應(yīng)過來。
她有些愧疚,以前還說一定會帶他吃,可自己竟然沒想到,只好依著他先進(jìn)去點(diǎn)菜。
客棧人不多,她挑了個靠窗的角落,點(diǎn)了些吃食,可左等右等這人還沒回來。
這時小二過來上了份菜,盤子磕到桌面發(fā)出輕微的聲響,她眉頭收緊,心中驚覺不對,連忙起身要走。
“哎!哎!客官你上哪去!菜都上了!”那小二拽著她大喊。
“放開!”她扔下一個銀子,頭也沒回就沖了出去。
……
長秋迷迷糊糊只能看到落雪和散落在地上的桂花糕。
方才他買完東西正準(zhǔn)備出那條巷子,就感覺后腦猛地劇痛。
這人打得太狠了,長秋如此想著,剛動動手指,一條帕子就捂住了他的口鼻,難聞的煙熏味蓋住了手上僅存的桂花香,接著就什么味道都沒有了。
長秋像是被摔到硬木板上,渾身無力的他這一摔清醒了一點(diǎn)點(diǎn)。
滋滋燒水的聲音,木炭的燒焦味,接下來是衣服的摩挲聲。
有人摸著他的臉頰,一股帶著難聞酒味的氣息靠近,打在他耳朵旁。
“小娘子啊,可算讓我碰見你了!
天哪!
長秋僅存的清明反應(yīng)過來這人是誰了,努力睜開眼,模糊的縫隙中就是那張肥頭大耳,紅光滿面的臉。
長秋往四周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這是個普通民房,破爛木頭掛滿了灰塵。
長秋又看回來,這人叫什么?韓杜西?還是韓西杜?
韓杜西似乎起身了,油膩的聲音變得遙遠(yuǎn)模糊。
“小娘……你那個小白臉……瘦……沒什么修為……英年早逝……跟了我……”
長秋依稀只能聽見這幾個詞,低頭一看,韓杜西正在動手解自己的斗篷,他還沒穿褲子,黝黑的東西就耷拉在外面!
他立刻感到難以形容的惡心,真把自己當(dāng)女人了。
“我……我是男人。”他努力仰起頭。
“男人!?”
眼前的縫隙中,韓杜西驚得后退下了床,詫異地看著長秋,隨即像是見了什么寶貝,又淫.蕩笑起來。
“男人好啊!”韓杜西欣喜若狂,聲音很大,口水聲都掩蓋不住,“我更喜歡你這種白白嫩嫩的男人!”
“嘶嘶!”火爐上的水沸騰了,發(fā)出刺耳的嘯叫聲。
韓杜西又撲過來,疼愛寶貝般撈起長秋的手,又摸向長秋的腰,他扯開衣帶,“你也喜歡的吧!跟你那小白臉,還穿女人的衣服!花樣可真多!”
長秋試圖抬手抵抗,可還是動不了,那迷藥應(yīng)該是特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