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搖枝還沒來得及思考,桂子默口中的它是誰。
便感受到微熱的呼吸撲在了他的臉上,祁搖枝暗暗握緊了拳,這人不會也是想親他吧?
那可真是太難受了。
在他實在忍不下去想要躲開的時候,門外忽而有人道:“桂子默,你在里面做什么,喬師兄找你好久了,還有人等著要‘貨’呢!”
桂子默驟然起身往外走,似乎是撞到了鐵籠,發(fā)出哐啷的聲響。
桂子默大聲道:“我自然是來看這妖蛇的,病懨懨的,死在這屋里晦氣,要不還是抬出去丟了吧!
外面那人笑了,道:“桂子默,什么缺德事都干了,現(xiàn)在死條蛇你怕晦氣了?到時候那蛇死了我們便煲湯,化骨煉兵,好不容易弄來的呢,怎么能這樣丟了。”
“可我不喜歡蛇湯。”桂子默一邊接著話一邊往外走,還不忘給門落了鎖。
隨著腳步聲漸遠(yuǎn),現(xiàn)在便只能隱隱約約聽見酒樓之中絲弦的樂音。
祁搖枝睜開眼,小心地從床上坐起身。
黑暗靜謐的環(huán)境之中,一對巨大的妖瞳正幽幽地望著他,眼都不眨一下。
好吧,或許眨眼有些難,因為這是一條大蛇。
紫色的豎瞳在黑暗之中看起來還有些泛著亮。
作者有話要說:
好,小蛇閃亮登場。(好像不是很閃亮)
第49章
但那蛇并不像是命不久矣的樣子,一雙豎瞳簡直明亮如炬火。
如此對視著僵持了片刻,祁搖枝稍稍動了一下,囚住巨蛇的鐵籠就發(fā)出轟隆的聲響。
祁搖枝的身體僵住了。
“怎么回事?要不要進(jìn)去看看?”門外的看守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哈欠,像是在和同伴說話。
祁搖枝有些慌亂地又躺回到了床榻上,聽見自己發(fā)出的輕微聲響,還有些心驚肉跳的。
那巨蛇還在鍥而不舍的用蛇尾拍擊鐵籠。
祁搖枝屏住了呼吸,聽見另一個人說:“后院那么多魅魔你不惦記,一條要死的蛇有什么好看的,等那蛇沒聲了再進(jìn)去吧。有聲不正好說明還是活的?”
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那兩人像是走遠(yuǎn)了。
那蛇仍是發(fā)出聲響,維持著之前的姿勢,一雙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祁搖枝看。
窗外還遠(yuǎn)遠(yuǎn)映照出光亮,祁搖枝也能勉強(qiáng)看得清周遭的環(huán)境。
祁搖枝原本以為那蛇是直著身體的,沒想到他竟然盤桓了幾圈。
巨蛇沒有蛇鱗,昏暗的光線之中還能看見它有些微紅泛白的肉。
它好像不是自己蛻皮,而是被人一片片拔下了鱗片,現(xiàn)在看起來光禿禿的。
它的尾巴也不是尖的,伸在外面,露出一個圓圓的橫截面,還能看見慘白的骨頭。
是被人砍斷的。
一看就很疼。
祁搖枝側(cè)躺著在床上,有些不忍心看,但是那巨蛇目光灼灼,卻叫人難以忽視。
這蛇實在是長得很兇殘,而且它的樣子也不太友善,或許是為禍一方的妖蛇也說不定。
而現(xiàn)在估摸著時間,謝秋光也該回來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
祁搖枝只需要等在床上,等謝秋光找過來就好了。
和這樣巨大的兇獸呆在一起,還是非常需要勇氣的,祁搖枝選擇閉上眼睛逃避。
小鈴蘭之中蘊含的靈力如清風(fēng)一般在他體內(nèi)流淌。
空氣中的血腥味也越來越濃,似乎繚繞在鼻尖。
祁搖枝猛然睜開眼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斷了一截的蛇尾竟然已經(jīng)到了他面前,正繃直了努力往前伸著。
只差一點點就要夠到他了。
祁搖枝混亂的往里滾了兩圈,再晚上片刻,或許就要被血糊一臉了。
這籠子實在是太離譜,竟然還能讓蛇尾鉆出來。
那蛇見他有了反應(yīng),似乎是覺得有趣,竟然還上下晃了晃,粘稠的血液就啪嗒啪嗒滴在了床榻上,砸出血色的花。
祁搖枝吸了一口冷氣,抬頭看著籠子的方向。
那大蛇還在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若不是看這蛇傷得重,又被砍了尾巴,從它的眼睛里當(dāng)真是看不出一絲他要死的意思。
明明看起來還十分活潑。
祁搖枝縮在了床榻最里面,不確定這蛇尾還能不能繼續(xù)向前。
雖然不知道這蛇是什么意思,但是光是看著那被人砍了一截的尾巴,也是十分讓人驚悚的。
那蛇已經(jīng)竭力伸到了最長,粗壯的腰身卡在了鐵欄里。它能到的最遠(yuǎn)的地方,也只能到離祁搖枝一臂遠(yuǎn)的位置。
祁搖枝現(xiàn)在完全不敢動了,雖然蛇兄現(xiàn)在碰不到他,但只要稍微往左右挪挪,那蛇尾巴說不定就要纏到他身上了。
那蛇好像察覺不到疼,還在努力往外擠,祁搖枝都能看見那鐵欄桿將它的腰身擠壓得變形。
祁搖枝只能后背貼著墻,緊張地盯著大蛇。
借著屋外的月光燈光,此時夜里也是看得比較清楚的了。
那大蛇忽然長了嘴露出尖長的獠牙,猩紅的信子猛然刺了出來。
祁搖枝本就精神高度集中,此刻下意識地想往后躲開,頭猛然撞到了身后的墻上。
只覺得眼前有些發(fā)黑。
那蛇又開始用蛇尾拍打起來,只不過這次拍打的是床榻,祁搖枝被震得一晃一晃的。
“你真笨,哈哈。”那蛇笑得發(fā)顫,口吐人言,聲音聽起來還十分的喑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