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謹慎的在溶洞口和祁搖枝對視,戒備地望著祁搖枝。
千窟洞南邊一直都是明珠照路,除了白光與昏黑,就只這一處有些明亮溫暖的顏色。
小兔兒十分警覺,看見祁搖枝起身,他便往后退了一步。
火光耀耀,照著小兔兒眉心那點鮮紅的朱砂痣,也是十分顯眼。
那是封印情識的標志。
小兔兒那副模樣,也不像是還記得他的樣子。
祁搖枝頓了一下,溫聲問道:“你想過來坐坐么?”
小兔兒眨眨眼,并不說話,只是一雙眼仍看著他,之前的戒備變成了幾分探究。
祁搖枝不知道小兔兒是不是自己逃出來的,而外面隨時可能會有巡視的人面狼。
祁搖枝從儲物環(huán)中拿出了澄紅的蜜棗和乳白的干糕,擺在了桌上。
蜜棗在燭光下泛出金黃的色澤,干糕也做成了花朵的模樣。
是之前祁搖枝從蘆葦村離開的時候,張嬸送給他的。
祁搖枝問道:“你想吃嗎?”
他其實不太知道該如何招待一只小兔子。
儲物環(huán)中的大米喵喵了兩聲,叫喚得很嬌氣。
祁搖枝猶豫了一下,將大米抱了出來。
大米撒完嬌被抱出來之后,立刻從祁搖枝的懷中跳下來,很虎地沖向了小兔兒。
大米在小兔兒身邊繞了兩圈,確定沒有威脅,又回到了祁搖枝身邊。
在溶洞口站了許久的小兔兒卻跟著大米一起進來了,直接坐在了祁搖枝的對面。
因為隔得近,燈火之下,小兔兒脖子上曖昧的紅痕與青紫,看得都十分清晰。
祁搖枝微頓了一下,偏開了眼。
他原本擔心自己會將小兔兒嚇跑,卻沒想到小兔兒先開口了。
小兔兒的目光從蜜棗和干糕上掃過,最后抬臉,望著祁搖枝。
他長而密的眼睫輕輕扇動了兩下,問道:“你為什么不同我說話了?”
“你想同我說話么?”祁搖枝有些錯愕,他以為小兔兒會害怕他。
小兔兒微微歪著頭,道:“你這魅魔好奇怪,如果我不想和你說話的話,我為什么進來?”
不待祁搖枝回應,小兔兒便繼續(xù)道:“但是我只是想休息一下,我不想吃棗子和這個干不拉幾的糕點。”
這次封印情識之后,小兔兒好像比從前要活潑了許多。
祁搖枝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兔兒,你見過我么?”
“別把我喊得那么軟嘰嘰的!毙⊥脙何櫰鹈,有些不滿地拿起桌上的糕點咬了一口,還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
小兔兒其實有點渴。
他在在石窟中避開了不少人面狼,才躲到了這里。
他原本還有些擔心在里面看書的漂亮魅魔是個壞蛋。
但是現在看這魅魔小心又謹慎的模樣,一時之間讓人很難猜到底誰才是人畜無害、手無縛雞之力的兔子精。
怎么會又魅魔比他一個兔子精看起來還軟乎一些,還要膽小一點。
小兔兒砸了咂嘴,放下了手中的茶盞,他覺得這茶味道一般。
小兔兒橫了一眼祁搖枝,道:“你搭訕的方式很土,但是你長得還不錯,想要對我做什么,可以來了!
祁搖枝原本也端著茶盞抿了一口,忽而被這一句話嚇得嗆到了,咳嗽了兩聲,白皙的臉上浮起一片紅,眼睫顫得厲害。
小兔兒站了起來,對自己還是非常有自信的,嘖了一聲,道:“不必這么激動……”
他一邊說著,就一邊伸手,扯開了自己黑色衣袍上的銀帶。
祁搖枝及時伸手將那搖搖欲墜的外袍按在了小兔兒的身上,局促道:“我沒有那個意思。”
小兔兒皺起眉,不滿道:“你怎么回事,你看我那么久,到底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我只是覺得你長得十分像一位朋友。”祁搖枝有些囧,但他更擔心那外袍會忽而掉下來。
祁搖枝垂下眼,細心且認真地將那銀色的錦帶系好。
小兔兒不必低頭,就能看見那魅魔纖長的眼睫垂下,臉龐在燭火照耀中似乎籠上了一層薄絨絨的金光,實在是很漂亮。
小兔兒忽而福至心靈,扣住了祁搖枝的手腕,神色變得有些難以言喻,他問道:“你是不是在上面不行?”
雖然有些為難,但是小兔兒十分敢于做出嘗試,應對新的挑戰(zhàn)。
小兔兒做沉吟的模樣,道:“其實我嘗試一下在上面,也不是不可以。”
祁搖枝抬起眼睛,有些哭笑不得:“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不想做那種事情呢!
“但你是一只魅魔!毙⊥脙荷袂閲烂C:“不做不行!
祁搖枝沒想到小兔兒能夠如此直白且認真地說這檔子事,他輕咳了一聲,道:“那就到不做不行的那天再說吧!
小兔兒有些遲疑地問道:“你當真不要?”
祁搖枝已經轉過身,拿起儲物環(huán)又在其中翻找些什么,只道:“不用了!
小兔兒看著祁搖枝的背影,猶不死心,卻也因為被拒絕了兩次,也不太想再次開口。
在他收回了視線,百無聊賴捧著那干糕啃咬的時候,一只白凈的手拿著淺藍的瓷瓶在他面前晃了晃。
祁搖枝道:“你是先洗洗還是先用藥?有外敷的,也有內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