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搖枝又羞又惱,這一次動作比腦子更快,直接重重一口咬在了謝秋光的胳膊上。
胳膊上自然是有痛感的,謝秋光卻是唇角勾起,抱著祁搖枝往回走。
他眼眸微瞇,還十分溫柔地?fù)崃藫嵝~F后頸那處的軟肉。
謝秋光垂眸看著那團(tuán)軟白,心中暗道:“早知道哥哥這般迫不及待,真是一分一秒也不想在這處浪費時間了。”
明面上卻只是抿了抿唇,不說話。
祁搖枝自然是不知謝秋光心中所想,方才那一下咬得牙口發(fā)酸,見到謝秋光開始往回走,他便忿忿松了口。
慍怒消退了些,祁搖枝看著那雪白袖腕上的牙印,又覺得有些心情復(fù)雜。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變成了獸形,他居然開始咬人了。
祁搖枝腦中又出現(xiàn)了剛才謝秋光對他的指責(zé)。
他開始自省,難道真的是因為旁人對謝秋光發(fā)火嗎?
好像不是,是謝秋光太會惹他生氣!
而其實謝秋光被咬了那一口,心中十分滿足。連帶他著看沈瓊和狼十九,都順眼了許多。
他絲毫不覺得自己這心理有些變態(tài)。
他其實很喜歡祁搖枝對他露出自己的獠牙。
他在祁搖枝的心中,絕對是與旁人不同的。祁搖枝從來不對別人發(fā)火,但祁搖枝會咬他。
謝秋光按捺不住,又握住了那白茸茸的尾巴。
*
周圍的人、狼都走了,匡安平猶豫了一下,也還是跟著大流往外走。
他一想起來上次看到的情形,就覺得心情非常復(fù)雜。
之前他本來還想搬來救兵,救沈瓊仙君于水火之中的,F(xiàn)在匡安平只覺得這麻煩事還是他們兩個人自己解決比較好。
匡安平頭也沒抬,磨磨蹭蹭地挪著步子,等著斬霜仙君和他的心魔一起走。
沒想到卻被沈瓊喊住了。
沈瓊傳音對他道:“匡安平仙君,暫且留步。”
匡安平的步伐一頓,只能停了下來。
匡安平抬頭一望,覺得好在還有斬霜仙尊和他的心魔,可以陪他一起見證這讓人有些尷尬局促的場面。
狼十九略帶怒意地掃視了每一個還留在這溶洞之中的人。
他看到謝秋光的時候,遲疑了片刻,眉頭擰緊,道:“你們怎么回來了?”
狼十九原本是想將謝秋光困在狼十五那邊,沒想到他竟然還能回來。
謝秋光唇角揚了揚,像是絲毫不在意之前狼十九背信棄義出爾反爾之事。
謝秋光道:“十五殿下派我來與殿下和談。”
狼十九眸光猛然一震,瞪大了眼看向謝秋光。
那少年雖然含著笑,可眼底卻是有些懶散漫不經(jīng)心的,手中還把玩著小獸的尾巴。
狼十九擰起眉,他覺得這其中有詐。
謝秋光實在是太過奇怪,他之前與那只魅魔形影不離,現(xiàn)在反而懷中抱著一只小狼愛撫。
沈瓊則是一眼就看了出來,謝秋光懷中抱著的小狼就是那心魔。
方才混亂之中,曲讓塵同他傳音,他自然也是知曉謝秋光已然放棄了收服心魔的事情。
他之前就看出來謝秋光對這心魔不一般。他本以為謝秋光還會糾纏一番,上演些什么,愛他但是依舊要殺他的戲碼。
沒想到,謝秋光竟然如此干脆利落的倒戈,要護(hù)著那心魔。
沈瓊望著那只雪白的小獸,心情有些復(fù)雜。
心魔離體、神魂有缺,這種感覺應(yīng)該是會一日比一日明顯,一日比一日更痛苦的。
不知道謝秋光能忍到幾時。
雖然他并不覺得這魅魔就是曾經(jīng)的祁搖枝,但是相處那幾日下來,他確實也對這魅魔生不出厭惡之心。
若是要沈瓊看著這魅魔消失,還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
祁搖枝縮在謝秋光的懷中,也能感受到來自狼十九和沈瓊仙君的炙熱目光,他默默翻了一個身,背了過去。
謝秋光說的話,他其實很震驚。
他此時甚至不知道謝秋光是不是在誆狼十九。
謝秋光撩起眼,不緩不急道:“十五殿下說,現(xiàn)在封印已開,想出千洞窟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是有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匡安平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急,他問出口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能出聲了。
自從匡安平看見他的任務(wù)令牌暗了之后,簡直一刻也不想在此處待下去了。
那任務(wù)令牌是仙界專門發(fā)給領(lǐng)了差事的仙吏的憑證,任務(wù)完成之后,就是拿著仙令去領(lǐng)獎賞。
仙令黯淡,便代表著任務(wù)中止。
凌華仙尊既然中止了任務(wù),召他們回去,匡安平真是恨不能插上翅膀現(xiàn)在就飛回到仙界。遠(yuǎn)離這不見天日、使不了法術(shù)的千洞窟。
“他說要見沈瓊仙君一面!敝x秋光道。
怔住的是狼十九,他又看了一眼沈瓊,神情有些復(fù)雜,像是包含著痛苦痛心,又有幾分不敢置信,卻最終握緊了拳頭,什么也沒說。
沈瓊當(dāng)然也看見了狼十九的神情,他思忖片刻,收斂了之前調(diào)笑的神態(tài),認(rèn)真道:“那我便去同他談?wù)劙。狼十九,出去以后,我們就兩清了!?br />
沈瓊沒能想到雖然沒完成凌華仙尊交代的任務(wù),卻或許能陰差陽錯的幫他斬斷曾經(jīng)的塵緣。
“我不要出去!崩鞘潘坪跏菑暮韲抵袛D出來的聲音,他咬牙道:“沈玉,我們兩個之間,什么時候輪到你說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