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下還是沈瓊仙君的屁股比較重要。
不知道為何,一路上竟然也沒有碰到人面狼,比從前還要更安靜些,只有深澗的流水聲。
沒了兩邊照路的明珠,周遭都暗了許多,千洞窟中的路實在是復(fù)雜,匡安平能一路找過來,也確實是很不容易的。
祁搖枝望向他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欽佩之情。
匡安平不知道被什么嚇到了,先前啊啊的說不出話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放棄著閉上了嘴,只不過時不時會十分哀怨地看一眼謝秋光。
越往前走,便能隱隱聽見狼噑了,聽起來有不少的模樣。
若是那么多狼都在一起,他們只有三個人,能不能救出來沈瓊仙君,倒還是個問題。
祁搖枝正憂心的時候,手被謝秋光輕輕晃了晃。
謝秋光自然注意到了祁搖枝的憂慮,他伸手在祁搖枝眉心碰了碰,將他微蹙的眉心撫平。
謝秋光心念一動,附在祁搖枝耳邊,輕聲道:“為了不打草驚蛇,我把哥哥變成狼,好不好?”
祁搖枝耳邊傳來薄熱的吐息,還不他做出什么反應(yīng),謝秋光又站好了,一雙烏黑的眸子望著他。
變成狼,被發(fā)現(xiàn)的幾率確實要小上許多。
祁搖枝道:“這千洞窟中禁制,可以變成狼么?”
“只要哥哥愿意,自然是可以的。”謝秋光傾身,離祁搖枝更近了些,伸手摸在他耳垂上。
和以前小鈴蘭處蔓延靈力的感覺不同,祁搖枝這次等了半晌,只有酥麻綿癢的感覺從耳垂處蔓延。
祁搖枝幾乎都要懷疑謝秋光不是為了施法,而是為了名正言順要捏捏他的耳朵。
但謝秋光眼眸又十分純稚認真,絲毫不像摻雜了其他邪念。
只是那手上的動作,實在是狎昵,讓人臉熱。
匡安平也在邊上看了許久,心中疑惑,斬霜仙君上次施法,不是一抬手的事情么?
難道摸耳朵能夠隱匿得更好一些?
祁搖枝原本身為魅魔,就要更敏感些,此時呼吸亂了,臉頰發(fā)燙,腿也有些發(fā)軟,終于是忍無可忍,低聲羞惱道:“還沒好么?”
謝秋光烏黑的眸子中透著幾分認真,眼睫抖了一下,低聲道:“太喜歡哥哥了,哥哥原諒我……”
祁搖枝怔了一下,沒想到他能將占人便宜說得這樣溫情惓惓,還這般低聲下氣地乞求原諒。
他只能局促地偏開眼,催促道:“快一些,沈瓊仙君還等著我們……”
話音幾乎是剛落,祁搖枝的身體便一輕,被人抱在了懷中。
祁搖枝還是第一次變成獸形,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便感受到自己被人從頭頂一直順著摸到了尾巴。
指腹還在他的尾尖搓了搓,祁搖枝只覺得渾身都要燙起來,掙扎著想從謝秋光懷中跳出去,卻被人抱得更緊。
謝秋光一邊說話,一邊還在他的腰身揉了一把,低聲道:“哥哥稍安勿躁,沈瓊仙君還等著我們營救呢!
那股熱意直沖到臉上,謝秋光原來在這里等著他呢。
不過是一句沈瓊仙君還在等著,謝秋光居然記仇到現(xiàn)在。
祁搖枝雖然知道救人更重要,但還是忍不住心中有氣,身體又被人制住,無奈只能鉚足了勁,歪著腦袋撞了一下謝秋光。
自己眼冒金星,腦袋暈暈,還強撐著惡狠狠地催促道:“快走!
謝秋光被那白茸茸的腦袋撞了一下胸口,只覺得心中軟得不成樣子,卻還是十分配合地裝痛,悶哼了一聲,低低道了聲:“好。”
祁搖枝抬頭看,謝秋光的腦袋上已經(jīng)冒出了一對耳朵,身后也同樣是只狼尾巴。
只不過謝秋光是純黑的,而謝秋光給他變的渾身都是雪白的,祁搖枝不滿道:“這般明顯,到時候如何不被發(fā)現(xiàn)!
謝秋光不動聲色地摸了摸那雪白的絨毛,道:“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那就算他們倒霉了!
匡安平在那句“算他們倒霉”這種莫名聽出了一陣涼意,情不自禁地往后縮了縮。
祁搖枝自然也看見了一旁等待的匡安平。
他忍著對謝秋光的怒氣,小聲提醒道:“匡大哥還是人形!
謝秋光的步伐微頓一下,不太滿意祁搖枝喊人那般親密,卻也沒說其他的話。
下一秒,匡安平就變成了一只灰黑雜色的狼。
*
或許真是那變身的法術(shù)有些效果,一路走來,其實還零零散散碰見過幾只人面狼,竟然沒有一人攔他們。
最后是在祁搖枝最開始見到狼十九的那個溶洞里,找到了狼十九和沈瓊仙君。
周圍還圍了一大群狼。
有人形的,也有半人半獸形的。祁搖枝被謝秋光抱在懷中,搶占了一個絕佳的看熱鬧的位置,就算被謝秋光又握住了尾巴揉搓,他也忍了。
但聽這聲音,沈瓊仙君也不像太受欺負的樣子。
沈瓊仙君依舊是一身淺粉衣裙,被一眾灰黑白色的狼人圍著,更加襯得人比花嬌。
而狼十九就站在沈瓊仙君的對面。
比起沈瓊仙君,倒是狼十九要顯得更緊張一些。狼十九的臉上含著怒意與不屑,卻仍是眼睛也不轉(zhuǎn)地盯著那粉色衣裙的人。
這般情形,祁搖枝還以為要像上次一樣,問些什么“你是否愿意以你卑賤的身軀為尊貴的十九王子孕育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