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洞口外人面狼望過來的神情,祁搖枝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波瀾無驚。
和謝秋光待的久了,他的臉皮貌似也厚了不少。
謝秋光走后,祁搖枝把大米抱出來放風(fēng)。
大米威風(fēng)凜凜地在溶洞之中巡視一周之后,又跳到祁搖枝的懷里窩著。
祁搖枝一邊擼著大米,一邊又有些神游。
雖然謝秋光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進的千洞窟,但是祁搖枝總覺得,謝秋光好像和這處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謝秋光和阿玉熟識,卻并不是師徒關(guān)系。他被抓之后,謝秋光就和阿玉一同來了千洞窟。
當(dāng)真有這么巧的事情么?
而且狼十五昨夜那番話,也像是在有意告誡謝秋光,說他糊涂。
祁搖枝不太明白。
謝秋光的身上好像有太多秘密,和他不太了解的過去。
那些都是謝秋光從不曾提起的曾經(jīng)。
謝秋光好像有事瞞著他。
這樣的念頭一出現(xiàn),心中就好像有些酸酸漲漲的,祁搖枝晃了晃腦袋,不再想。
比起這樣猜來猜去,或許等到謝秋光回來之后直接問他會更清晰明了一些。
他該信謝秋光的。
*
還未踏進那溶洞,便能聽見里面?zhèn)鱽淼囊抑暋?br />
喘息聲、碰撞聲、在那溶洞之中無限的放大。
謝秋光蹙眉,掀起眼睫,眼眸中是毫不掩飾的嫌棄,道:“發(fā)情還要找人看著嗎?”
狼十五似乎是料到謝秋光會在此時看過來,勾起唇角,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狼十五拽住身下人的發(fā)根,讓身下人被迫仰起臉來。
是之前的那只兔子精。
不同的是,那兔子精的額頭上又點了顆鮮紅的痣,那是封印情識的標志。
此時好像有如血珠,十分顯眼。
兔子精此時又是雙眼朦朧,意亂情迷的模樣。
“凌華仙尊傳授的仙法,果然好用!崩鞘逡贿吘従弰幼鳎贿呂⑿χ鴮χx秋光說話,聲音之中還帶著幾分喘息。
謝秋光并未理會他,眸光只是落在那只兔子精臉上。
那兔子與之前別無二致,像是忘記了血海深仇,卻也沒有之前那么對狼十五事事聽從,臉上露出痛苦且忍耐的表情。
重新再封印情識,那兔子精好像也回不到從前了。
狼十五直直迎上謝秋光的目光,笑中帶著幾分邪氣,道:“斬霜仙尊明明也想對心魔做這樣的事情吧?為何忍耐至今?”
謝秋光只是長睫掀起,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絲毫不為狼十五的話所動。
但是狼十五那種興奮的樣子卻讓他不悅。
溶洞之中來自絕對力量的威壓卻越來越強,讓人不由自主地屈服。
狼十五自然感受到了威懾,動作并未停,仍是繼續(xù)笑著啞聲道:“那只魅魔模樣確實也不錯,醉后看起來也別有滋味,最關(guān)鍵的是、他一只魅魔……竟然想護著你……”
狼十五原本的話語中還帶著些許的輕蔑與嘲弄,但話到后面,竟然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的臉色也愈發(fā)青白,像是不能呼吸一般。
那種瀕死感覺十分令狼十五著迷,他眸中露出癲狂的神色,還加快了速度。
那只兔子精也是同樣的痛苦。
謝秋光被狼十五那副神情惡心到,收了威壓,將那沉迷于色欲至極的狼十五打到了墻壁上。
身體撞到石壁上,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簌簌落下來不少石屑。
狼十五猛地噴出一口血,背后也是鮮血淋漓。
這種疼的感覺卻讓他更加興奮,他哈哈大笑起來,像是得知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他口中還含著血水,說話都模糊不清:“斬霜仙尊至今不肯下手,難道是愛上了自己的心魔?”
“是又如何?”謝秋光聲音平靜無波,眉眼冷如月色,給這火光明亮的溶洞都帶來了幾分寒意。
“那當(dāng)然是沒有好下場的!崩鞘逋滔卵,嗓音嘶啞,還將后背倚在石壁上,微笑道:“那魅魔既然是仙尊的心魔,自然是對仙尊極為重要之人。”
狼十五腦袋晃晃悠悠,微仰著頭喘氣:“如今封閉了情識,斬霜仙尊還是下不了手,想必只能等著被心魔反噬了!
謝秋光只是漠然看著狼十五,心中毫無波瀾。
被心魔反噬,亦或是墮入魔道,對他而言都沒有什么好在意的。
狼十五繼續(xù)道:“心魔既然能化成人形,想必也分走了仙尊的不少心神和魂力,斬霜仙尊的法力應(yīng)當(dāng)不比從前了吧?”
謝秋光依舊沒有太大反應(yīng)。
狼十五頓了一下,眼珠一轉(zhuǎn),像是真的很疑惑一般,問道:“看那魅魔的樣子,好像還不知道他是你的心魔,待他識得你的真實身份之后,還會繼續(xù)那般護著你嗎?”
直至現(xiàn)在,謝秋光才對狼十五的話有所回應(yīng):“我喜歡他,他喜歡我,我們怎么樣,與你何干?到時候便是我護著他!
這話里倒是透著幾分少年心性,就算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也先要先裝出氣定神閑的模樣,將別人嗆一下。
“他知道你的真實意圖之后,只怕不會再喜歡你!崩鞘宕浇沁有些,笑得有幾分猙獰。
謝秋光聞言臉色微沉,沉默一瞬,抿了抿唇。
謝秋光垂下眼睫,不知在想些什么。再抬眼時,他的眸光透露出幾分認真,像是自言自語般喃喃道:“我瞞他一輩子,假的也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