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謝秋光也從未想過隱忍,他自認(rèn)與曲霧樓確實不大一樣。
祁搖枝是他的心魔,本就是他的一部分。
咬他一口吸點血,沒有關(guān)系的。
但是剛才看著祁搖枝閉著眼痛苦的樣子,他莫名也并不好受。
謝秋光把這歸咎于祁搖枝是他心魔的緣故,影響他的情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祁搖枝似乎是知道避無可避,緊張閉著眼的同時,眼睫都在顫抖。
謝秋光唇角微翹,不容拒絕地在祁搖枝的唇上落下一個吻。
祁搖枝不讓他親,但嘴唇卻是綿軟濕潤的。
他們額頭抵著額頭,無比的親昵。
謝秋光心跳一聲快過一聲,好像他們本來就該如此。
謝秋光心中混亂的想:“祁搖枝”是曲霧樓走火入魔生出的心魔,而他是曲霧樓封閉情識后的產(chǎn)物。
他們“同病相憐”,他們本就該屬于彼此,他們也只有彼此。
唇瓣廝磨,呼吸灼熱,讓人愈發(fā)神迷意亂,謝秋光帶著一些試探和無法自抑的情緒,加深了這個吻。
這原本該是一個聲東擊西的“障眼法”,這原本該是一個淺嘗輒止的吻。
但待到謝秋光回過神來的時候,好像有什么東西起了反應(yīng)。
他眼前的青年的眼睛彌漫著水霧一般,有些失神而茫然。
唇瓣也被他蹂躪得水光瀲滟,紅艷得不像話。
迷茫的祁搖枝卻察覺到這個吻停了,無意識地勾住謝秋光的衣襟,嘴唇微動,卻沒發(fā)出聲音。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
祁搖枝的腦中混沌一片,覺得好像不應(yīng)該這樣做,卻又十分渴望。
他最終還是屈服于自己的欲望,喘息著貼了上去。
繼續(xù)那個突然中斷的親吻。
祁搖枝不得章法,只是胡亂地用自己柔軟的嘴唇去磨蹭著謝秋光柔軟的唇瓣。
謝秋光長睫一抖,心跳更快。
他不由得低下頭來,方便祁搖枝動作。
縱然知道祁搖枝此時是進(jìn)入了魅魔的混茫期,他都心神震顫。
是同剛才那種意亂情迷,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祁搖枝在主動親他。
謝秋光乖乖閉上眼睛,任由祁搖枝動作。
其實事情卻愈發(fā)難以控制,或許祁搖枝明天早上神智清醒之后會對他生氣也說不定。
謝秋光忐忑且甜蜜地被親吻著。他又想,到時候撒嬌服軟就好了,祁搖枝不會對他生太久的氣。
正這么想著的時候,謝秋光感覺嘴唇上有些刺痛。
祁搖枝推開了他。
祁搖枝的身體隨著呼吸起伏輕顫著,睫翼撲扇,眼眸有些空茫茫的,帶著幾分水意
像是還在愣神。
祁搖枝又眨了眨眼,湊上前去,在謝秋光嘴唇傷口處輕柔地舔了一下。
謝秋光喉結(jié)滾動一下,眸光微暗。
祁搖枝蹙起眉,謝秋光的嘴巴現(xiàn)在是淡淡的鐵銹味。
不甜,不喜歡。
祁搖枝全然沒注意到,他面前的少年定定地望著他,雪面含春,臉頰緋紅,似乎還在期待著什么。
祁搖枝從少年的懷抱里鉆出來,翻了個身。
像是要把自己埋起來一般蜷縮在被褥里。
謝秋光的懷里滾燙滾燙的,有點熱。
他需要降降溫。
但是他又被人不可抗拒般的拉了回去,
祁搖枝感覺很危險,默默又往床榻里面蹭了蹭,想要離得遠(yuǎn)一些。
謝秋光呼吸紊亂,在祁搖枝推開他,遠(yuǎn)離他的時候,他有一種被拋下了的失落感。
就連混茫期,祁搖枝居然都推開他。
這樣的認(rèn)識讓他覺得有些酸。
但他的心跳仍是急促的。
他閉了閉眼,努力平復(fù)自己的心神。
半晌,他還是睜開眼,看著祁搖枝代表著拒絕的背影,謝秋光的聲音里藏著他都沒察覺到的委屈:“小許哥哥……”
沒有人回應(yīng)他。
他咬牙把人撈回自己的懷中,抱得嚴(yán)絲合縫,即使有些熱也不肯松手。
他心跳依舊快,不知道是氣的還是什么其他原因。
謝秋光最終把祁搖枝翻轉(zhuǎn)過來,抱在懷里。又在他唇上咬了咬,親了親,才悶悶地閉上眼。
*
但這天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察覺到外人的氣息,謝秋光擰著眉睜開眼,起身還不忘給祁搖枝設(shè)了個結(jié)界。
來的還不止一個。
謝秋光微瞇著眼,道:“深夜造訪,有何貴干!
“嘖,這么不歡迎我們啊?兩個月相處和悉心教導(dǎo),仙君這樣冷淡的態(tài)度,真是叫人傷心落淚啊!币粋粉衣仙人笑吟吟的,咬重了悉心教導(dǎo)幾字。
一般人穿粉色的衣裳總讓人覺得過于嬌艷,有扮嫩的嫌疑。
但是沈瓊卻絲毫不顯得突兀,反而非常襯他的氣質(zhì)。
祁搖枝當(dāng)初說花月教沒有人成功飛升,其實是錯的。
在他死的那三百年間,花月教教主沈瓊就飛升成功,是花月教飛升第一人。
沈瓊看著謝秋光有些凌亂的衣襟,知道剛才興許發(fā)生了些什么非禮勿視的事情。
沈瓊也眸光在床榻上流轉(zhuǎn),恭喜道:“看仙君這副模樣,應(yīng)當(dāng)是快得手了?”
謝秋光擰眉,因為沈瓊那輕浮的態(tài)度有些不悅,警告道:“別喊我仙君,也別打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