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嫁人,教主倒是和我聊過這些。”
“嗯?”
折云璃一愣,回頭看了看,而后低聲道:
“師父說她想嫁人了?嫁誰?”
“教主哪里會對俗世男子感興趣,聊的是小姐!
萍兒仔細回想了下,認真道:
“教主問我,覺得小姐喜不喜歡夜公子。”
“你怎么回應的?”
“我說小姐才多大,整天遛街聽書,哪里會想這些……”
折云璃瞬間無語,抬手就在萍兒腦門上彈了下:
“我又不是無所事事的街溜子,怎么能這么說?”
“那怎么說?小姐真想過?”
“呃……沒想過,不過和遛街沒關(guān)系。師父還問什么了?”
萍兒猶豫了下,又道:
“教主還問我,小姐和夜公子般不般配。我覺得挺般配的,但是吧……”
折云璃微微蹙眉:“但是什么?”
萍兒也回頭看了看,而后湊近小聲道:
“不知道小姐看出來沒有,我感覺教主夫人不大對勁兒,以前在京城的時候,就老躲著我和小姐,對夜公子特別好,喬裝的身份也是夜公子的夫人……”
折云璃自從在島上假裝被點睡著,意外發(fā)現(xiàn)華小姐的古怪動靜后,就想起了以前在云安數(shù)次被師娘點睡著的事情。
聽見這些,折云璃捏住萍兒的耳朵:
“這種事情別亂說,師娘知道指定罰你抄一個月書。”
“我沒亂說,就是告訴教主。教主對此也沒生氣,只是說什么,教主夫人只是幫她打理平天教,本身就是個沒出嫁的女子,讓我不要管,光想小姐和夜公子合不合適就行了。這我能怎么想?要是教主夫人有心思,我又覺得小姐和夜公子合適,那不成保大還是保小了嗎……”
“什么保大保小!
折云璃有點聽不下去,走到了前面:
“好好逛街,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作甚?”
“是小姐你問的呀。話說秀荷姐天天盤算裴小姐什么時候過門,她好跟著嫁過去。我是教主的丫鬟,這輩子怕是嫁不了人了……”
“唉……”
……
……
秋日當空,皇城深處的泰安殿內(nèi)。
泰安殿是舉行內(nèi)朝的地方,參與之人都是親信臣子,因為正處于戰(zhàn)時,隨時都有北方的消息送回來,政務還相當忙碌。
此時偌大殿堂內(nèi),十余位朝堂元老,在殿中被賜座,半透的屏風之后,女帝身著紅黑相間的龍袍,稍顯慵懶的靠在龍椅上,正聽著臣子匯報著剛送來的消息:
“王赤虎所攜先鋒軍,抵達蒼山以北,據(jù)信報所言,蒼東關(guān)守軍三萬有余,且搶先修建了壕溝箭塔等守備工事,王赤虎率部奇襲,未帶攻城器械,沒法強攻,只能退走……”
坐在殿內(nèi)的李相,聞聲微微皺眉:
“蒼東關(guān)防的是北荒雪原的叛亂流民,往年駐扎兵馬不會超過兩千,忽然冒出來這么多兵馬,還提前做好了戰(zhàn)備,只能說走漏了消息!
女帝稍作斟酌,對此道:
“北梁只是死了些武人,還有不少能臣謀士,能應對過來不足為奇。
“如今北梁軍心民心都散了,不過短短半月,便有無數(shù)世家、守將暗中投誠,連皇子都開始找后路,梁帝已經(jīng)無力回天。
“即便此次奇襲不成,入冬攻湖東道,他們照樣守不住。讓王寅將軍在北方按兵不動,只要西海出兵,就和燕州一起三面合擊……”
踏踏踏……
群臣正商談間,殿外忽然有太監(jiān)到了門前,等朝臣停下話語,才躬身稟報:
“陛下,方才下面稟報,瑯王殿下醒了,已經(jīng)能起身走動!
在座群臣從去年到今年,連連聽到捷報,對夜驚堂已經(jīng)敬仰的五體投地,聽聞其醒了,且沒大礙,自然面露喜色,轉(zhuǎn)眼望向了屏風。
女帝見相公醒了,肯定是迫不及待想去探望,但當前在聊軍國大事,她身為一國君主,要是立馬把正事拋一邊,去找郎君私會,臺面上終究有點不成體統(tǒng),為此還是做出穩(wěn)重淡定的模樣:
“醒了就好,讓璇璣真人去探望一番,朕商議完正事,再宣他入宮覲見!
“諾!
……
……
兩刻鐘后,文德橋。
夜驚堂醒了過來,整個新宅的氣氛都好了不少。
梵青禾在后院的丹房里忙活,也不知是不是想到晚上可以放松一下了,稱量藥材的時候,還哼起了西海小調(diào):
“嗯哼哼~哼哼……”
正自娛自樂間,梵青禾發(fā)現(xiàn)門口的光線暗了幾分,繼而肥美圓潤的臀兒,又被人捏了把。
梵青禾肩膀微微一縮,還倒是夜驚堂又來了,微微扭了下腰:
“大白天的,我還忙著呢~”
但隨后,背后就傳來攻氣十足的輕靈嗓音:
“那我等你忙完?”
“?”
梵青禾羞澀表情一僵,繼而眼神就冷了下來,轉(zhuǎn)身把賊手拍開:
“你有病呀?”
身后,白衣如雪的璇璣真人,腰間掛著合歡劍和酒葫蘆,滿眼都是春風拂面般的悠閑,上下打量:
“剛才和夜驚堂親熱過了?”
梵青禾對此自然是搖頭: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整天想著那種事?夜驚堂才醒過來,不能大動干戈,你少在哪兒拱火讓他亂來!
璇璣真人微微聳肩:“我要是不拱火,就你和凝兒這些悶葫蘆,怕是三五天喝不上一口湯!
說著便左右尋找,還撩起青禾裙擺看了下:
“夜驚堂呢?”
梵青禾連忙把裙子抽開:
“去雙桂巷了,他那么大個人,還能藏我裙子里不成?你沒事就一邊涼快去,要是爐子炸了,你沒天瑯珠可別怪驚堂偏心!
璇璣真人確實想見夜驚堂,為此開了兩句玩笑后,便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晚上記得洗白白,符我都畫好了。”
“我都和驚堂說了,我上次跳過舞,那事兒揭過去了!
“你和他說有什么用,小孩子又做不了主……”
璇璣真人隨口回應一句,便飛身躍上圍墻,先朝梅花院看了眼。
梅花院中,華青芷已經(jīng)畫好了胖鳥展翅圖,還按照相公的意思,修圓潤了一些。
結(jié)果就是鳥鳥十分不滿意,一人一鳥在桌前理論:
“嘰!”
“怎么了?我覺得挺好看呀!
“嘰嘰……”
璇璣真人相處這么久,能聽出胖妃在說——這能是鳥鳥?這明明是個球!
她搖頭一笑,也沒打擾,無聲起落不過片刻,就從天水橋跑到了金堂街。
街上行人如梭,已經(jīng)住滿的巷子里,也能瞧見些許婦孺,不過中間擺了不少花盆的院落中,倒是頗為安靜,只能看到一匹胖馬站在院角自顧自吃著草。
璇璣真人瞧見這靜悄悄的模樣,就知道院子里的兩人在做什么,當下悄然落在了主屋外,側(cè)耳傾聽:
滋滋~
“呼~怎么不動了?”
“呃……”
……
璇璣真人見被夜驚堂發(fā)現(xiàn)了,也沒再藏著,故作嚴肅開口:
“驚堂,薛姑娘有身孕,你豈能如此不知輕重?”
房間內(nèi),薛白錦身無寸縷躺在枕頭上,被摸了半天已經(jīng)面色緋紅、眼神迷離。
聽見外面的聲音,薛白錦頓時清醒過來,連忙把薄被拉起來遮擋春光,可能是怕璇璣真人誤會,還解釋道:
“你怎么來了……他在教我功法,你別誤會。”
璇璣真人半點不信,不過并未明說,而是恍然道: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們在行房呢。是在教你九鳳朝陽功?”
薛白錦確實在學,對此自然道:
“是啊。嗯……你也想學?”
“方便嗎?”
“……”
薛白錦覺得不太方便,但璇璣真人來都來了,讓人家在外面把門怕是不合適,當下還是遲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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