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真人一愣,她心理素質再強,也不是什么場面都招架的住,這種場合讓她來個‘旗開得勝’玉蘿卜,那還不如讓夜驚堂直接把她弄死。
眼見所有人都準備收拾她,璇璣真人便把目光望向身邊的夜驚堂:
“驚堂,為師給你敬酒,怎么來自然是你說的算,你說怎么敬?”
夜驚堂上次都把水兒欺負的不搭理他了,這次也不敢太過分,見好就收道:
“要不敬完酒跳個舞助興?”
璇璣真人如釋重負,解開了如雪白裙,來到夜驚堂跟前認真敬酒。
梵青禾感覺還是便宜了妖女,當下又轉眼望向三娘:
“酒杯有點小哈?”
“噗……”
“哈哈哈……”
金帳內頓時哄笑聲一片。
璇璣真人微微瞇眼,先把禾禾的仇記下,等敬完酒后,便穿上了裙子,來到中心的地毯上,開始跳起了宮廷舞助興。
梵青禾和東方離人都通樂理,當下便拿來了琵琶長琴,幫忙奏起樂來。
鐺~鐺鐺~……
……
金帳燈火通明,時而傳來歡笑聲和婉轉樂曲,數名宮女則在外面等待的差遣。
而平夷城外也是熱火朝天,大魏將領和各部將士在一起推杯換盞,慶賀著首戰(zhàn)功成。
而后方的一間帳篷里,華青芷在擺滿佳肴的小案上就坐,回憶著方才敬酒的場面,到現(xiàn)在還面紅耳赤,暗暗琢磨著:
我走后,駱姐姐、陸姐姐、太后娘娘怕也敬酒了……
還有女皇帝……
夜公子如此君子的人,怎么會……
估摸是迫于壓力,被女帝一家看上了,又不好拒絕,才會變成今天這樣……
……
與默默發(fā)呆的華青芷相比,對面的大鳥鳥,則要歡快的多,搖頭晃腦吃著烤羊腿,不時還伸出翅膀“嘰嘰~”兩聲,示意瘸子姐姐快吃。
華青芷都不敢聽金帳的動靜,只是在鳥鳥頭上摸了摸,而后便又琢磨起爛七八糟的關系。
好像不止女帝一家,薛白錦和駱姑娘是‘夫妻’,云璃是徒弟,這一家三口……
嘖嘖嘖……
……
翌日。
清晨時分,在城外駐扎的大軍,陸陸續(xù)續(xù)拔營,穿過了平夷城的關口,北上朝著西海都護府方向進發(fā)。
金帳的徹夜歡鬧,已經停了下來,后方寢室中,鈺虎和離人睡在床榻之上,把太后娘娘護在中間。
三娘躺在貴妃榻上,懷里抱著凝兒,兩個人酣睡正香。
水兒和青禾最特別,因為較勁兒了半晚上,最后才脫戰(zhàn),此時直接打地鋪睡在了地毯上,身上蓋著薄被。
夜驚堂悄然起身走出金帳,看向天邊升起的朝陽,連日來的疲倦,也在寧靜的氣氛中逐漸消減。
不過腦子依舊不太清醒,到現(xiàn)在還在回想著昨夜七進七出的惡戰(zhàn)。
雖然戰(zhàn)斗細節(jié)很多,但夜驚堂被敬了不少酒又一晚上沒閑著,細說倒也記不太清了,反正滿腦子都是白花花。
夜驚堂回頭看了眼,見媳婦們還在睡覺,也沒再過多打擾,開始圍著金帳轉圈散步,讓自己的腦子重新正經起來。
不過一圈兒尚未轉完,夜驚堂便看到一個宮女,用托盤端著藥碗,往金帳后方走去。
夜驚堂只是聞到藥味兒,就知道是送給誰的,當下來到跟前,把托盤接過來,讓宮女先去休息,而后自己彎身進入了帳篷。
帳篷本是給水兒青芷兩人安排,內部空間并不小。
此時華青芷已經起床,穿著小姐裙,在水兒的床鋪上側坐,望著紋絲不動的鳥鳥,看模樣在判斷是睡著了,還是撐死了。
發(fā)現(xiàn)門簾掀開,華青芷回過頭來,見進來的是夜驚堂,神色微微一僵:
“夜公子,你……你醒了?”
“是啊。”
夜驚堂來到跟前把托盤放下:
“不用管它,待會吃飯自己就醒了。”
“嘰?”
鳥鳥聽到‘吃飯’,晃晃悠悠翻起來,看向端來的碗,發(fā)現(xiàn)不是鳥吃的東西,又栽倒下去,沒了反應。
華青芷把薄被拉起來,幫鳥鳥蓋上,表情有些古怪,想說話,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夜驚堂知道華青芷肯定在瞎想,把藥端起來:
“昨晚陸仙子她們都喝多了,在金帳休息,我也喝了不少,剛清醒過來。來喝藥吧!
華青芷半信半疑,小聲詢問:
“昨晚我敬酒,是因為圣上已經開口,君無戲言,公子別當真!
“那是自然。”
華青芷本來還想問問,她走后,太后和陸姐姐敬酒沒有,但這話顯然不好啟齒,最終還是當做眼不見為凈,接住藥碗:
“我自己喝就行了,公子要不去外面巡視一圈兒?”
“我又不會排兵布陣,拋頭露面下面將領肯定得請示我,要是指揮錯了那不得丟人。怎么,嫌我在這里礙事?”
“怎么會!
華青芷只是緊張罷了,捧著藥碗準備喝一口,但略微琢磨又想起了什么,把藥碗遞給夜驚堂:
“公子不是說同甘共苦嗎?那!
?!
夜驚堂關切的表情一僵,不過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當下還是硬著頭皮接過來灌了一口:
“咳……那什么,看吧,一點都不苦!
華青芷見夜驚堂臉都綠了,可不覺得不苦,但有人陪著,心里壓力總是要小些,把藥碗接過來,深深吸了口氣,開始:
“噸噸噸~”
“誒?”
夜驚堂暗暗抽了口涼氣,連忙取出手絹,等青芷一口悶了,便幫忙擦嘴。
華青芷喝完之后,話都說不出來,緩了好久,才自己接過手絹:
“我……我沒事,挺好的!
夜驚堂搖頭一嘆,扶著華青芷起身:
“我陪你出去走走,光喝藥不運動,腿好了也走不動路!
華青芷怕被人看見,但她哪里拗得過夜驚堂,最終還是被扶著起身,慢悠悠走出了帳篷,開始圍著在金帳附近轉圈兒。
金帳是女帝的寢居之所,日常起居由宮女和暗衛(wèi)負責,周圍倒是沒有外人。
但兩人如此走了一截后,夜驚堂忽然發(fā)現(xiàn),大表哥王赤虎,在外面和一名暗衛(wèi)溝通:
“傳個信兒都不行?”
“圣上發(fā)話,瑯王殿下需要靜養(yǎng),誰敢過這條線,無論官職皆以軍法處置……”
“那有緊急軍情怎么辦?
“有緊急軍情,自然另當別論,但王將軍這消息也不緊急……”
……
夜驚堂遙遙聽到這對話,心頭自然疑惑,扶著華青芷來到外圍,詢問道:
“王兄,怎么了?”
王赤虎轉眼瞧見夜驚堂和燕京第一才女在一塊兒,倒也沒多問,笑呵呵上前:
“夜兄起的倒是挺早,我還以為你要睡到中午。也沒啥事,就是昨晚有個人跑過來,說要求見夜兄。
“哦?”夜驚堂見此疑惑道:“什么人?”
“不清楚,只是自稱‘老劉’,說夜兄必然會見他。下面人也弄不清真假,便讓人在外面等著,過來通報一聲,看夜兄怎么回復!
“老劉……”
夜驚堂聽見此言,本以為是‘后門槍小王’的搭檔,但黑衙捕快,王赤虎不可能不認識,當下仔細一回想……
青龍會的接頭人劉老……
?
夜驚堂一愣,叫宮女過來,繼續(xù)扶著華青芷散步,跟著王赤虎往外走去:
“人在什么地方?”
“就在外面等著。這是什么人?還需要您一異姓王親自相迎?”
“江湖熟人罷了!
……
……
軍營外圍。
四名大魏軍卒,持槍站在營帳左右,不時回頭看一眼。
因為已經準備拔營,營帳內空蕩蕩,只剩下一張竹席。
背著書箱的老者,在帳中席地而坐,面前擺著一個茶壺,半夜等待下來,已經有點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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