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著糖衣溶解,更濃郁的甜味就涌入了口腔,咸、酸、甜等等,可以說五味雜陳,而且很‘膩’,就和生吃豬油一般。
“咳……”
夜驚堂不出意外也悶咳一聲。
薛白錦就知道是如此,連忙拿起水囊,湊到夜驚堂嘴邊:
“知道難吃你還吃?”
女帝則是用手扶著夜驚堂的胸口:“慢慢喝,別嗆著了……”
“噸噸噸……”
夜驚堂體虛至此,都垂死病中驚坐起,硬灌了幾大口水,才把口中五味沖散,喝完水喉嚨里還帶著余香,反正是很后悔,話都說不出來了。
薛白錦雖然有點惱火,但隨著糧丹入腹,很快就有了飽腹感,身體也暖和了些。她把水囊放下,遞給女帝:
“雖然難吃了點,但確實是好東西。怎么不讓你手下把味道改善下?若是軍卒不慎咬破,身邊又沒水,怕是得當場齁死!
女帝抱住夜驚堂的胳膊,臉頰靠在肩頭:
“戰(zhàn)陣之上,能吃飽就能活命,連死人都能吃,又豈會計較味道。我也想味道好些,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下面人實在弄不出來,才在上面裹了一層糖。
“其實好吃的也有,有個方士,弄出一種面條,先蒸熟晾干,再把肉粒、青菜也煮熟曬干,需要時用熱水一泡就能吃,干吃也可以,味道挺不錯。但此物容易受潮,而且沒這個好攜帶……”
夜驚堂眨了眨眼睛,覺得這形容有點似曾相識,開口道:
“回去了給我嘗嘗!
女帝微笑道:“行,當做備用軍糧送了些到邊關,天門峽有些,我回去給你做,我下面其實挺好吃的……”
“咳咳……”
薛白錦見夜驚堂又忽然悶咳兩聲,臉色微沉:
“你別說話了,讓他好好休息!
女帝見此停下了話語,閉上眸子安靜靠在夜驚堂肩膀上,注意著體內氣血情況。
夜驚堂吃下糧丹,雖然味道一言難盡,但熱量營養(yǎng)確實驚人,隨著肚子里有東西,身體都舒服了一大截,但心思也開始有點跑偏了。
畢竟鈺虎靠在肩頭,抱著他的胳膊,大臂陷入兩團酥軟,手直接搭在下面的地方,觸感很是誘惑人。
而冰坨坨雖然沒靠著他,但就坐在身側,方才喝水動作太大,又把寬松袍子弄散了,略微轉眼就能看到一抹豐腴白皙……
女帝抱著夜驚堂的胳膊,發(fā)現(xiàn)夜貴妃老是看旁邊的女人,也不知是不是吃醋,把貼身武服拉開了些,露出了里面的紅色薄紗小衣,中間還開了個洞,故意把溝露出來的款式……
夜驚堂瞧見此景都愣了,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邊看了。
薛白錦聽到解衣服的動靜,睜開眼眸看了眼,皺眉道:
“他都這樣了,你發(fā)什么騷?”
女帝重新靠在肩膀上,淡然道:
“覺得悶罷了,你不也一樣!
薛白錦莫名其妙,正想冷聲質問,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低頭一看,連忙把衣襟重新拉好,往側面挪了些,抱著胸口做出了假寐的模樣。
夜驚堂氣血不穩(wěn),實在不敢接受鈺虎的獎勵,等冰坨坨裝睡后,再度開口:
“明神圖在懷里,你快學了吧!
女帝聽見此言,其實心頭十分后悔,畢竟她是找到了明神圖,夜驚堂卻落入了死局,可以說夜驚堂就是用處境互換,來保住了她的平安,而且比她更兇險更無助。
聽見夜驚堂催促,女帝甚至不好意思抬手去拿,但身為大魏帝王,她行事必須理智。
女帝抬眼看了看夜驚堂后,忽然抬起臉頰,穩(wěn)住了男子發(fā)白的嘴唇。
滋滋~
。
薛白錦好歹山下無敵多年,可不是軟柿子,聽見后面奇奇怪怪的動靜,深深吸了口氣,回頭看向唇槍舌戰(zhàn)的兩人,抬手指向門外:
“你給我出去!再敢打擾他休息,別怪我不講情面!”
女帝深情吻著夜驚堂,許久才松開嘴唇,看著那雙有點尷尬的眼睛:
“這里不方便,我回去再賞你。”
說完后柔柔起身,走到門外坐了下來,手里拿著夜驚堂用命換回來的明神圖,幽幽嘆了口氣。
薛白錦見此神色才緩和了些,起身來到門口,把艙門關上,而后才回到原位坐下,繼續(xù)假寐。
夜驚堂看了看冰坨坨又散開的衣襟,本想提醒一句,但怕惹到氣頭上的冰坨坨,最終還是閉上眼睛,只當做什么都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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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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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 返程
天蒙蒙亮,連夜的小雨也逐漸停了下來。
女帝在艙門盤坐,仔細注視著沿河兩岸的情況,身邊則蹲著已經睡著的鳥鳥。
眼見體力已經差不多恢復,女帝也不敢在北梁境內久留,當下回身在門上敲了敲。
咚咚~
艙室之內,兩個消耗過度的男女,因為有保鏢在外面守著,可以完全放下戒心,此刻是真的睡熟了,連姿勢都沒怎么保持。
夜驚堂靠著墻睡太費力,已經不知什么時候,又靠到了冰坨坨身上,臉頰貼著頭頂。
而薛白錦則靠著寬厚肩膀,睡夢中臉頰依舊不茍言笑,看起來冷冰冰的。
聽到敲門聲,薛白錦睫毛微動先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靠在夜驚堂身上,衣襟也不知何時散開,又露出了大峽谷,連忙抬手合上衣襟,而后輕輕扶著夜驚堂坐起身。
夜驚堂因為體魄急需恢復,又完全放下戒心,敲門甚至都沒醒,被冰坨坨扶正,才困倦睜眼,左右查看:
“天亮了?”
“快了。你身體怎么樣?”
夜驚堂經過短暫休息,雖然體內氣血依舊一團亂麻,氣色很差,但較之昨晚還是好了些,至少手腳活動不是很費力了。他笑道:
“好多了,不用擔心!
吱呀~
也在此時,艙門被推開,睡著的鳥鳥也驚醒,回頭看向夜驚堂,還:“嘰嘰?”招呼了聲,看起來是在詢問。
女帝拿著兩件衣服走了進來,遞給薛白錦:
“剛才路過村子,順手拿了兩件衣裳,換上就出發(fā)吧。”
薛白錦已經被寬松袍子折騰的走了好多次光,見此起身接過衣袍,便來到艙室后方,隔著墻換起了衣袍。
女帝路上思考了半夜,但無論怎么想,都難掩對夜驚堂的感激和愧疚,此時在身邊半蹲下來,低頭給了個早安吻:
“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夜驚堂個把時辰前才吃一粒糧丹,現(xiàn)在虛歸虛,但半點不餓,見鈺虎滿眼擔憂,提起精神回應道:
“不餓,等回去了再說吧!
“餓隨時和我說,我先幫你把衣服換上!
夜驚堂身上衣袍破破爛爛,本身就只是掛在身上,當下只是解開腰帶,外袍就扯了下來,而后又套上了灰色袍子。
薛白錦有浴火圖在身,又休息這么久,些許內傷已經不影響活動了,手腳麻利換好了衣裳,把裹胸也重新纏好,從墻后走出來:
“我先去找凝兒她們,你們路上務必小心!
女帝對于這個自然也不敢大意,把夜驚堂扶起來,背在了背上:
“我回到天門峽,就會派人接應,你接到人后,不要停留,立刻回邊關!
薛白錦其實挺不喜歡和女皇帝并肩作戰(zhàn),但局勢如此沒辦法,略微頷首后,便拿起雙锏出門,帶著鳥鳥往北方折返。
夜驚堂趴在鈺虎背上,目送冰坨坨飛身遠去消失在河岸荒野后,才被鈺虎背著來到岸邊,而后朝著南方關口繼續(xù)疾馳。
雖然速度極快,但鈺虎身法非常穩(wěn),趴在背上幾乎感覺不到顛簸。
夜驚堂看了看鈺虎的側臉,可能是被媳婦背著不太好意思,便湊近在耳邊親了下:
“辛苦啦!
女帝對此倒也不抵觸,目光掃視山野,詢問道:
“你昨天也是這么感謝薛白錦的?”
?
夜驚堂下巴枕著肩膀,無奈道:
“我哪有這膽子。”
“哼,別以為我沒察覺到,你們倆方才可是靠著睡的。薛白錦是天南匪首,你有本事招安,我豈會怪罪你,獎勵你才對。好好養(yǎng)身體,等恢復了,我保證你想要什么有什么,都不用自己開口要……”
“呵呵……”
夜驚堂輕輕笑了下,身體放松下來,因為很是疲倦,也不再言語。
女帝雖然表情看似和往日一樣閑散霸氣,但心里擔心的要死,見夜驚堂不說話,怕他無聊,又開口道:
“知道你好色,想摸就摸,別憋著,薛白錦會打你我又不會!
夜驚堂人都虛脫了,還真沒使壞的心思,不過虎妞妞都這么說了,他不意思下,難免讓姑娘寒心,于是手就耷拉下去,貼在了鼓囊囊的衣襟上。
女帝見夜驚堂真不客氣,臉頰若有若無紅了下,不過表情一切如常,進入荒山野嶺后,速度便逐漸加快,飛速往天門峽行去。
大魏出兵的方向在梁州,天門峽易守難攻,雙方都很難啃下來,短時間不會開戰(zhàn),但防備必然升級,昨夜烽火燃起后,整個中部幾乎都變了面貌,官道上再難看到行走的百姓商隊,只剩下奔向各處要塞的軍旅。
女帝雖然武藝超群,但也沒法把北梁軍隊當做空氣,帶著一個傷員,白天往承天府跑直線,很容易引起北梁注意,為此只能彎彎繞繞,躲開城鎮(zhèn)村落,順著荒山野嶺走,摸不清周邊環(huán)境的時候,還會短暫駐足看上幾眼,速度自然比雨夜疾馳自然要慢些。
夜驚堂趴在背上,雖然想欺君犯上摸龍龍,但心不正則氣血上頭,容易把自己又搞吐血,為此淺嘗即止后,又把手收了回去,閉上了眸子休息,而后又在困倦中漸漸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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