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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武俠修真 > 女俠且慢 > 第408節(jié)
  沙沙沙……

  夜驚堂腰懸佩刀,在林間持槍而立,側(cè)耳仔細(xì)聆聽,確定周邊沒有異動后,才收槍斜指地面,看向了山坡上方。

  剛才打斗之時,他聽到了上坡上傳來遠(yuǎn)去的動靜,因為山坡上方并未清理,不太好追,便把目光投向了起初挖的坑洞。

  噗~

  被犁過一遍的黑土地,基本上被震動和橫風(fēng)抹平了。

  地里先是出現(xiàn)個鼓包,而后梵青禾從土里冒出來,“呸呸呸~”了幾口,轉(zhuǎn)眼看向空蕩蕩的周邊,眼神有點震驚:

  “這……剛才你做什么了?”

  夜驚堂從讓梵青禾下去,到一槍清場,前后不過幾息時間,對于被埋住的梵青禾來說,確實有點天地巨變之感。

  夜驚堂把長槍扛在肩膀上,開口道:

  “破陣。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走吧!

  “……”

  梵青禾有點震驚,想想連爬起來,跑到夜驚堂跟前打量,抬手拔掉胳膊上插了幾根銀針:

  “你這能叫破陣,中了好多針……”

  “我練過浴火圖,要不是怕破相,這些毒針連躲都不帶躲的。還七絕陣,我沒看出哪兒絕,遇上蔣札虎,恐怕閉著眼睛都能走出去……”

  “你可別大意,七絕陣相當(dāng)厲害,只是這刀手不行,給不到壓力,你也不怕毒……”

  夜驚堂聽見梵青禾聲音不太對,轉(zhuǎn)頭看去:

  “你沒事吧?”

  梵青禾拉著衣領(lǐng),抖掉從脖子掉進(jìn)內(nèi)衣里的泥土渣子,回應(yīng)道:

  “暫時沒事,找個地方配點解藥就好。

  夜驚堂知道梵青禾白嫖了龍象圖,但其他的朝廷沒給,并沒有學(xué)到。

  眼見梵青禾臉色開始泛白,氣息也亂了,他也不敢耽擱,當(dāng)即把梵青禾背在了背上,快步往外走去:

  “可能有陷阱沒排除,你注意看路,有問題提醒我一聲。還有回去,我和靖王說一聲,把浴火圖讓你學(xué)了。”

  梵青禾趴在背上,身處險境倒也沒瞎想,只是認(rèn)真看路,點了點頭……

  第十六章 自己人!

  嵐河碼頭的江畔,停泊著幾十艘大小船只,集市上人頭攢動,各家酒館客棧都已經(jīng)滿座,還有不少人站在窗口旁聽。

  臨江的一間客棧內(nèi),剛從岜陽城跑過來的江湖客,坐在大堂中間,手里端著一碗酒,繪聲繪色說著:

  “那楚豪平日里德高望重,不曾想私底下品性敗壞,身懷六甲的意中人,不愿當(dāng)小妾,就一巴掌給打出了門,據(jù)說當(dāng)場吐血三升……”

  “嘶……”

  “這狗東西……”

  ……

  客棧二樓,頭戴帷帽的駱凝,站在走廊圍欄后,氣質(zhì)頗為清冷,但薄紗后的臉頰,卻帶著三分怒色,看模樣是被江湖閑談勾起的情緒,想提劍幫那可憐女子手刃了負(fù)心人。

  而背后的房間里,薛白錦在茶案旁端坐,身側(cè)放著燭燈,手里則是寒鐵長锏,用手絹慢條斯理擦拭。

  雖然薛白錦看起來不茍言笑,但其實也在聽下面的江湖八卦,如果不是夜驚堂已經(jīng)出了手,以薛白錦的暴脾氣,待會少說也得回去把楚豪打個半身不遂。

  薛白錦和駱凝,前幾天就順著清江到了嵐河碼頭,此行目的是去江州蕭山堡,路上要經(jīng)過崖州、云州、澤州、鄔州,幾乎橫穿大魏,靠一艘小烏篷船顯然不行,用腿跑更是累死人,在這里停留,是等待直達(dá)江州的大船。

  因為路程太遙遠(yuǎn),又馬上入冬,船雖然有,但貨沒裝滿不跑空趟,看情況還得等個兩天,無事可做之下,才在這里聽著江湖客瞎扯。

  很快,下面的江湖閑人,說到了:

  “好在咱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夜大俠,當(dāng)時在場。夜大俠能成江湖霸主,卻甘心在衙門當(dāng)個刀筆小吏,可不是貪慕權(quán)勢俸祿,那是正兒八經(jīng)的嫉惡如仇,想給百姓當(dāng)個鐵面無私的青天……”

  “我不是聽說,夜大俠在朝廷當(dāng)差,是因為被當(dāng)朝靖王看中……”

  “就是因為夜大俠正派,當(dāng)朝靖王才看中他,這和嫉惡如仇又不沖突。要我看,不說靖王了,就說咱們圣上,面對這種良才,恐怕也……”

  “誒誒誒!想死啊?!胡說八道傳衙門耳朵里,我這客棧還開不開了?”

  “呵呵呵……”

  ……

  薛白錦聽了片刻,心中微動,把鐵锏平放在桌上,起身來到門外,掃視著下方三教九流,詢問道:

  “凝兒,你考慮過這些問題沒有?”

  “嗯?”

  駱凝正為我男人真厲害而暗暗欣喜,發(fā)現(xiàn)白錦過來,她迅速化為了冷艷女俠模樣,平淡道:

  “考慮什么?”

  “你江湖出身,功夫不行能力平平,只有張‘江湖第一美人’的臉蛋……”

  ??

  駱凝深深吸了口氣,導(dǎo)致小西瓜鼓鼓:

  “薛白錦,你以后說話,能不能委婉點?我只是和你比起來武藝平平,真放在江湖上,也算實打?qū)嵉膬?nèi)門宗師……”

  薛白錦繼續(xù)道:“你哪怕是武魁,地位也比不過朝廷的女王爺,以后婚配,很難當(dāng)上大夫人。你性子烈,萬一女王爺以后讓你做小,你又不樂意,該怎么辦?”

  “……”

  駱凝聽完薛白錦的言語,還真有點遲疑。畢竟這是實話,女王爺可不會向著她心甘情愿當(dāng)妹妹,就算女王爺答應(yīng),萬一女帝來個空降,小賊讓她當(dāng)老大,她怕是都不敢接。但她明明是小賊第一個女人……

  駱凝琢磨片刻,故作平靜道:“我從不在意這些。如果你遇上這種情況,會怎么辦?”

  薛白錦回答相當(dāng)干脆:“誰不服揍誰,包括夜驚堂!

  “……”

  駱凝覺得這法子不錯,而且白錦有這魄力,但她顯然沒這本事,思來想去,還是水兒靠譜點。

  她要是有水兒一半騷氣,還不得把三娘女王爺拿捏的死死的……

  駱凝望著樓下,腦子里胡思亂想,連下面在說啥都忘了注意。

  而薛白錦自然沒分心,給凝兒灌了口毒雞湯后,繼續(xù)聽著紅翎山莊事件的始末,正琢磨夜驚堂是如何一槍攪動風(fēng)雪之時,余光微動,發(fā)現(xiàn)有一道似曾相識的身影,自門外街道一閃而過。

  ?

  薛白錦眼底顯出三分意外,轉(zhuǎn)頭看了看后,開口道:

  “我出去走走。”

  駱凝正在琢磨如何擁有水兒的手腕,完全沒搭理薛白錦的話……

  ……

  夜驚堂背著梵青禾跑出林場,時間剛剛?cè)胍埂?br />
  夜驚堂有浴火圖護(hù)體,慢性毒素完全不怕,但其原理是身體不停祛毒,直至恢復(fù)如初,雖然不會被毒物所傷,但消耗在所難免。

  在松樹林里一頓揮霍氣力,再背著梵青禾沖出幾十里林場,夜驚堂也有了氣喘吁吁之感,額頭上全是汗水,但還在承受范圍內(nèi)。

  而梵青禾則要凄楚些,沾上了爛骨草根藤的汁液,半空飄散的毒物粉塵更是沒法躲,還中了雪蛾鱗、烏羽草等等阻氣致幻藥物,整個人基本上癱了,雙臂下垂趴在背上,軟成了一團(tuán)棉花。

  夜驚堂摟著大腿,只覺手掌后背滾燙一片,怕梵青禾出事,詢問道:

  “你撐不撐得住?”

  梵青禾已經(jīng)服下了些許解藥,神色還算穩(wěn)定:

  “死不了,不過得配點藥,去找個有醫(yī)館的地方。”

  夜驚堂現(xiàn)在回岜南鎮(zhèn)不安全,而周邊距離較近的人口聚集區(qū),只有岜南主港嵐河碼頭,碼頭上有紅花樓崖州堂的接頭人,笨笨她們明天也能到那里,當(dāng)下便飛速來到了江畔。

  已經(jīng)臨近十月,碼頭上船只不多,但因為近兩天發(fā)生了大事,集市上的人倒是不少,四處都在哄哄鬧鬧討論著紅翎山莊的事兒。

  夜驚堂借夜色掩護(hù)進(jìn)入鎮(zhèn)子,找了家距離醫(yī)館不遠(yuǎn)的客棧,把梵青禾放到床鋪上躺著后,才下去開房間打了點熱水,又跑了上來。

  桌上燃起燈火,梵青禾軟踏踏躺在枕頭上,臉色泛白額頭掛汗,雪蛾鱗作用下沒什么力氣;烏羽草迷亂心智,眼神還有點恍惚。

  夜驚堂放下水盆,在床鋪旁邊坐下,擰干熱毛巾,擦了擦梵青禾的臉頰:

  “現(xiàn)在怎么弄?”

  梵青禾手指微動,示意腰間的掛著好多物件的皮帶:

  “先解雪蛾鱗。雪蛾鱗一解,配藥我自己來即可!

  夜驚堂以前中過雪蛾鱗,倒是知道大概怎么解,當(dāng)下扶著梵青禾的腰,把她翻起來些。

  梵青禾出門,穿的是紅黃相間的冬裙,皮帶其實算腰包,后方斜著搭在臀兒上,里面夾著瓶瓶罐罐、銀針暗器等等,為了修身綁的還挺結(jié)實。

  夜驚堂打開了皮帶的卡扣,從里面翻找出針包,看著上面一排銀針:

  “現(xiàn)在扎胳膊逼毒?”

  梵青禾和王太醫(yī)的路數(shù)肯定不一樣,王太醫(yī)一針搞定,而她還沒學(xué)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對此道:

  “要扎好幾針,你按著我說的,控制好力度即可。”

  夜驚堂取出一根銀針,上下打量:

  “扎哪兒?”

  梵青禾眼神下移:“左腳,俠溪穴你知道在哪兒吧?”

  夜驚堂雖然不會醫(yī)術(shù),但習(xí)武中人,人體穴位還是很了解,當(dāng)下挪到床尾,把梵青禾左腳托起,取下鞋子露出了白色布襪。

  梵青禾平躺在枕頭上,修長左腿被男人托住,這個角度看去頗為古怪,便把目光移向了旁邊。

  嗦嗦~

  夜驚堂解開系繩,把布襪拉下來,白皙裸足頓時呈現(xiàn)了燭光下,形狀完美膚如白玉,隱隱能看到腳背的血管,握住手里觸感異常柔滑。

  梵青禾腳趾微微弓了下,又連忙擺出不動聲色的模樣,悄悄瞄向夜驚堂,見夜驚堂舉著銀針全神貫注,并沒有嫌棄模樣,才暗暗松了口氣:

  “實在麻煩了,讓你這男人家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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