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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云璃猛然瞪大眼睛,唰一下翻起來,用薄被掩住已經(jīng)有點規(guī)模的胸口,左右看了看,正想來句:“驚堂哥,你想作甚?”不過馬上又反應(yīng)過來,連忙把書搶回來,藏在身后:
“驚堂哥,你怎么能不打招呼就進姑娘家房間?讓師娘知道誤會了怎么辦!
夜驚堂只是有點好奇,也知道不敲門就進來不對,當(dāng)下含笑道:
“過來教你點東西,下次我注意!
折云璃把書藏在枕頭下面,詢問道:
“教什么?”
夜驚堂從懷里拿出浴火圖,遞給折云璃:
“這個你先學(xué)著,等回了京城,我再帶你去學(xué)玉骨圖和龍象圖。”
“……”
折云璃瞧見鳴龍圖,明顯是愣了下,猶豫稍許,才接過去,還抬眼瞄了瞄夜驚堂,欲言又止。
夜驚堂本以為云璃會問他為什么教鳴龍圖,但沒想到的是,云璃打量幾眼后,就鬼鬼祟祟瞄了離人那邊一眼,然后湊近小聲道:
“驚堂哥哥,你偷偷教我鳴龍圖,女王爺知道不會吃醋生氣吧?”
?
夜驚堂表情一呆,繼而就抬手在湊過來的腦殼上彈了下:
“瞎說什么?我教你肯定事先和靖王打過招呼,你一個小姑娘家,她吃什么醋生什么氣?”
折云璃聽見這話,有點不樂意了,側(cè)坐在床鋪上往身邊挪了挪,擺出了幽怨模樣:
“我就知道驚堂哥哥會這般說。我十六,驚堂哥哥十八,我叫陸姨,你便也得叫姨,若我是小姑娘,那驚堂哥哥又是什么?”
??
夜驚堂被這茶里茶氣的口氣弄得渾身雞皮疙瘩,連忙抬手道:
“這不一樣。人分生理年齡和心理年齡,我早熟,十五六就是大人了,如今是刀魁,和璇璣真人她們應(yīng)該算一輩兒。你都沒出江湖,現(xiàn)在就是小丫頭!
折云璃的年紀(jì),說起來和夜驚堂最接近,在她心里彼此怎么也算半個青梅竹馬;結(jié)果夜驚堂非要以長輩口氣和她說話,她自然是不太開心,把鳴龍圖又遞給夜驚堂:
“驚堂哥哥既然是這態(tài)度,那便罷了。你十八歲能打上八大魁,我便也可以。明天我就去找那女王爺,讓她封我當(dāng)黑衙左指揮使,想要鳴龍圖,以后靠功勞換便是,何須驚堂哥去走那女王爺?shù)暮箝T……”
夜驚堂覺得云璃還挺有志氣,但還是開口輕聲道:
“你是平天教的少主,當(dāng)什么黑衙指揮使?你想造你師父的反不成?”
“驚堂哥哥不也是平天教的護法,哥哥能當(dāng)臥底,我就當(dāng)不得?”
“……”
夜驚堂張了張嘴,倒是無話可說,當(dāng)下把鳴龍圖推回去:
“快學(xué),別瞎扯,隔墻有耳沒聽說過?要是被人聽見怎么辦?”
折云璃抿了抿嘴,見此也不多說了,只是淡淡哼了聲,四十五度偏身,留給夜驚堂一個側(cè)臉,黯然神傷的打量起鳴龍圖,模樣看起來我見猶憐,讓人瞧見有忍不住哄兩句的沖動。
夜驚堂覺得小云璃這拿捏男人的手段簡直是天生的,長大了怕是不得了,水水真不一定斗得過。
大半夜的,他也不敢在云璃房間里過夜,便起身道:
“你先看,千萬別弄丟了,學(xué)會了給女王爺或者璇璣真人送去就行,不懂的可以隨時……可以白天來問我!
折云璃倒在床鋪上,留給夜驚堂一個后腦勺:
“知道啦。”
“別躺著看書,對眼睛不好。”
夜驚堂叮囑一句后,讓鳥鳥好好陪著,就悻悻然出了帳篷。
……
從云璃房間離開,夜驚堂不知為何,還有點沒來由的做賊心虛之感。
在駐地里轉(zhuǎn)了圈兒后,本想去三娘屋里睡覺,但來到附近見燈火已經(jīng)熄了,周圍帳里還住的有人,便沒有摸進被窩打擾,轉(zhuǎn)身來到了給自己安排的住處。
帳篷里并沒有燈火,夜驚堂心里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本來沒注意,但剛走進門簾,腳步就是一頓,抬眼便看到屋里豎著一扇屏風(fēng),屏風(fēng)后面放著個大浴桶,里面似乎還泡著個人。
屏風(fēng)對著門口,透過微弱光線能依稀看到浴桶中女子的側(cè)臉。
夜驚堂心中微驚,本能先退出來,看了看左右,確定沒走錯后,才想起璇璣真人是他丫鬟,被安排和他睡在一個屋里。
但大半夜的,璇璣真人一個人在這里泡什么洗?
夜驚堂有點莫名其妙,本想默默告辭,但仔細(xì)聆聽,卻發(fā)現(xiàn)屏風(fēng)后面沒有半點動靜,空氣還帶著幾分燥熱,以至于室內(nèi)外出現(xiàn)溫差,怎么看感覺都不對。
“陸仙子?”
夜驚堂呼喚了一聲,屏風(fēng)會沒有回應(yīng),他心底便是一沉,快步走進大帳里,自屏風(fēng)側(cè)面往里看了眼。
屏風(fēng)后放著個紅木的大浴桶,里面裝著些清水,此時水里已經(jīng)慢慢升騰起霧氣,看起來和快開了一樣。
容貌很仙氣的璇璣真人,在浴桶中靠著,水沒到精致的鎖骨,露出的臉頰通紅,額頭上還掛著汗珠,水下則由于光線昏暗,看不清太多。
而璇璣真人白裙和鏤空白色肚兜,則隨意搭在旁邊的凳子上。
夜驚堂掃了眼就退出去,但又覺得璇璣真人氣色像是走火入魔,便再度開口:
“陸仙子?”
嘩啦~
屏風(fēng)后傳來輕微水花細(xì)響。
璇璣真人睫毛動了動,張嘴說了聲:“你別進來。”但喉嚨和冒火似得,以至于說話都有點含糊不清。
夜驚堂聽見這嗓音,當(dāng)時心就涼了半截,也顧不得太多,當(dāng)即進入屏風(fēng),想要查看璇璣真人情況。
但他剛走到浴桶跟前,還沒來得及低頭看仔細(xì),就聽見‘嘩啦——’一聲,水花四濺。
一條修長玉腿,從浴桶中以奔雷之勢彈出,竟是直接勾住了他的后脖子,巨力之下硬生生把他按在了浴桶邊緣,臉都埋進了洗澡水里,若不是他下盤夠穩(wěn),估計能被直接按進浴桶里。
嘩啦——
璇璣真人渾身熾熱,左手抱著胸口,右手遮住其他地方,右腿架在夜驚堂肩膀上,把他按住以免亂動,有些惱火的道:
“都讓你別進來,你故意的是吧?”
夜驚堂差點被水嗆住,迅速抬起頭來,見肩膀上的小腿熾熱如烙鐵,心中暗驚,轉(zhuǎn)眼看向璇璣真人,眼神帶著幾分焦急:
“你到底怎么了?傷重不重?”
璇璣真人是玩老虎頭,把自己作成這樣的,不過看夜驚堂滿眼關(guān)切的模樣不似作假,她也不好這么說,就做出平靜模樣:
“我沒事,運功岔氣罷了,我練過浴火圖,待會就好了!
夜驚堂還是頭一次見人身體能燒成這樣,當(dāng)下抬手握住肩膀上的白皙裸足,手按在腳踝上號脈,結(jié)果這一看就是一愣——除了氣血旺盛,體內(nèi)氣脈沒有任何異樣……
璇璣真人靠在浴桶里,高抬大長腿,被夜驚堂握住腳兒把玩,饒是心智過硬,臉頰也多了些異色;但因為臉色通紅,也看不出來。她腳步微弓,往回抽了下:
“男女授受不親,你剛欺負(fù)完離人,轉(zhuǎn)頭就來輕薄人家?guī)熥,就不怕離人瞧見?”
夜驚堂仔細(xì)號脈,確定沒什么大礙后,有些疑惑的轉(zhuǎn)眼看向璇璣真人,結(jié)果順著白皙玉腿看去,就是一眼到底,除開小手遮住了巴掌大的地方,其他輪廓一覽無余,纖細(xì)胳膊顯然也遮不完南北半球……
?!
夜驚堂心頭暗驚,連忙把沾著水珠的腳兒松開,轉(zhuǎn)過身去抹了把臉上的洗澡水:
“我只是怕你出事。你到底怎么弄的?又吃錯藥了?”
“獨門武功練岔氣了,都說了沒大礙。你能不能先出去?”
夜驚堂見此轉(zhuǎn)身來到屏風(fēng)外,認(rèn)真道:
“有問題就直說,別逞強硬憋著,太后還沒好,你要是再出事,跑死我我也救過不來。”
璇璣真人見夜驚堂直接出去了,沒感覺到絲毫色胚心思,心底還真有點意外。
眼見夜驚堂沒有無禮之處,璇璣真人的老毛病顯然又犯了,轉(zhuǎn)而坐在了浴桶里,撩起水花灑在白團兒之間,發(fā)出滴滴答答的輕響:
“讓你操心了,我又不是惹禍精,這些事自有分寸!
“……”
夜驚堂聽到亂七八糟的聲響,心中只覺‘你有個錘子分寸’,他想轉(zhuǎn)身出去在外面等著,但轉(zhuǎn)眼又看到地鋪旁,他放雜書的小案上,擺著個精致的老虎頭。
夜驚堂看形狀,就知道這東西的用處,當(dāng)下走到跟前,想摁一下試試。
璇璣真人自己中了招,憋的相當(dāng)難受,怕夜驚堂也吃虧,連忙開口:
“別亂碰,這是給太后買的。”
“哦,是嗎。”
夜驚堂見此悻悻然把手收了回來,又仔細(xì)打量幾眼,才站在了門外當(dāng)護衛(wèi)。
不過等了片刻后,又忍不住開口:
“你洗澡就洗澡,往胸口灑什么水?你就不能泡進去?”
“我又不用護衛(wèi),你不喜歡聽就去別處睡覺。”
這是喜不喜歡聽的事情?
夜驚堂都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這話,當(dāng)下只能什么都聽不見,在外面守著門,以免璇璣真人真出了什么意外……
第三十章 情報
天色剛亮,一支馬隊進入了瑯軒城,打頭的是左賢王麾下的情報頭子杜潭清,而跟在后面的則是曹阿寧等人。
與前幾天相比,曹阿寧的地位可謂產(chǎn)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左賢王一捧一踩之下,明顯有賞識曹阿寧的意思,這也使得杜潭清沒法再以上級的口氣呼來喝去,騎馬趕路甚至都并肩走在一起,以免往后時運不濟,新人上位后被打擊報復(fù)。
不過曹阿寧雖然心黑,但表面上向來仗義,得到賞識卻不倨傲,刻意放慢半個身位跟著,還在謙虛請教:
“王爺安排我們來追查行蹤,具體該怎么運作?若是被夜驚堂發(fā)現(xiàn),我們幾個怕是……”
杜潭清騎馬走在最前,掃視著瑯軒城的風(fēng)貌,回應(yīng)道:
“今天勾陳大王會發(fā)難,逼冬冥部換族長,歲賦加兩成給王府賠禮道歉,冬冥部勢必不答應(yīng)。夜驚堂作為夜遲部的后人,應(yīng)該會出頭說話,咱們先打探好情報,等著王府雇傭的高手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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