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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武俠修真 > 女俠且慢 > 第368節(jié)
  游隼橫穿千山,在一處山坳上方盤旋。

  而后不久,幾名武人便翻山越嶺來到了山坳里,杜潭清走在最前,遙遙便看見已經(jīng)卸甲的左賢王,身上滿是血污,白發(fā)披散在背上,獨自坐在小溪邊洗著胳膊上的血跡。

  “王爺!”

  杜潭清和幾名屬下,見狀臉色煞白,急急跑到跟前,跪倒在地:

  “卑職救駕來遲,罪該萬死……”

  左賢王受了重創(chuàng),氣色相當虛弱,不過依舊保持著上位者的氣勢,沒有回頭,只是平淡道:

  “站在跟前你們都追不上,還救駕,別給自己臉上貼金!

  “是,卑職無能……”

  左賢王轉(zhuǎn)頭露出側臉,打斷了幾人賠罪話語:

  “去把席天殤叫過來,說這邊有個刀比他還快的人,請他幫忙解決,價碼隨他開。”

  杜潭清聽到這個名字,倒是有點遲疑——席天殤乃龍河山莊的莊主,人送諢號‘刀圣’,不過不是四圣之一,只是大宗師的尊稱,北梁江湖公認的最強刀客,地位和南朝刀魁對等。

  杜潭清想了想道:“王爺在夜驚堂手上都吃了虧,讓席天殤來……”

  “本王吃虧在一打四,被平天教主偷襲,又不是吃虧在夜驚堂手上。席天殤要是連夜驚堂都打不過,讓他趁早把招牌給本王砸了,這點本事都沒有,也配和本王掛一樣的名號……”

  “是,卑職這就去聯(lián)系!

  “還有。冬冥部是想造本王的反,讓司馬鉞以‘私通南朝有意挑起戰(zhàn)亂’為由,聯(lián)合諸部給冬冥部施壓,把冬冥大王給本王撤了,換個聽話的主。要不是兩朝剛剛通商,西疆不能起戰(zhàn)火,本王非得發(fā)兵把冬冥山犁一遍……”

  “是……”

  左賢王倉促出門殺來,結果差點被打死,火氣顯然有點大,吩咐片刻后,起身往山外行去,路過幾名隨從時,看到躬身靜立的曹阿寧,想了想又道:

  “曹公年長本王十幾歲,眼界著實要老道一些,若是最初聽勸留三分心眼,本王何至于此。”

  曹阿寧見左賢王都栽了跟頭,對夜大閻王已經(jīng)沒話說了,見此道:

  “圣人千慮,必有一失;愚人千慮,必有一得。卑職也只是出于謹慎才提醒一句,只能說師父教得好……”

  左賢王點了點頭:“你是本王的福將,以后心有所想,便暢所欲言,不必瞻前顧后。一百次諫言只有一次判斷對,也好過和他們一樣,只會溜須拍馬,明知有風險也怕本王動怒不敢開口。”

  福將?

  曹阿寧面對這個名號,著實有點受寵若驚,主要是覺得他何德何能。不過嘴上還是感激道:

  “謝殿下提點……”

  ……

  ……

  時間轉(zhuǎn)眼入夜,朵蘭谷附近的盆地之間。

  大戰(zhàn)后的痕跡尚在,但盆地里已經(jīng)沒了半點人跡,只剩尸體殘骸和幾匹無主的駿馬。

  夜驚堂找到了在山間晃悠的大黑馬,和兩個姑娘一起回到了盆地間的村落,左右尋找,卻不見蔣札虎的蹤跡,當下便直接來到了落腳的小院里。

  駱凝在沙漠里跑了一整天,滴水未進,說不累是假的,進入院子后,就從屋里拿起了茶壺,倒了三杯水,遞給旁邊放下的兵器的夜驚堂一杯,不過表情倒是一副‘我和他不是很熟’的模樣。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梵青禾也在旁邊。

  梵青禾從沙丘里冒出來,而后就看到這個國色天香的青衣女俠,躲在夜驚堂背后,理直氣壯和相公對峙。

  雖然只是短短幾句話,但梵青禾卻腦補了一出不知多大的苦情戲碼,路上看駱凝和夜驚堂,眼神都是怪怪的。

  但人家相公都心甘情愿當苦主不計較,她自然不好說什么。

  三個人追去沙漠,因為左賢王逃命速度極快,并沒有用多少時間;而回來就不可能再不要命的跑,等回到村落,天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

  薛白錦去地下研究那道痕跡,夜驚堂說是先走等她追上。

  但實際上夜驚堂很清楚那道痕跡所代表的底蘊,若不是凝兒來了,他估計都得廢寢忘食研究個好幾天,距離山上只有一步之遙的平天教主,肯定會視若珍寶看更久。

  夜驚堂喝了幾口水后,見梵青禾累的直接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開口道:

  “我去弄得吃食。梵姑娘受了傷,先回房休息吧,待會我給你送進去!

  駱凝放下水杯,因為長時間不說話,感覺有點尷尬,見此開口詢問道:

  “梵姑娘和驚堂,是……”

  梵青禾剛剛起身,聽見詢問自然明白意思,連忙解釋道:

  “他是天瑯王的兒子,天瑯王妃是我冬冥部的人,按輩分算是我族姐……”

  ?

  駱凝一愣,轉(zhuǎn)眼看向身邊道貌岸然的小賊:

  “她是你姨?”

  梵青禾連忙擺手:“不是不是,同族的姐姐,不是親姐姐。我年紀也就比他大幾歲,都沒見過王妃……”

  夜驚堂對西北王庭確實沒什么歸屬感,更不用說認親戚什么的,他見凝兒露出一副‘你連姨都敢上手’的眼神,無奈道:

  “我這次是跟著梵姑娘過來找藥,給太后解毒,別胡思亂想!

  駱凝可不是胡思亂想,而是夜驚堂確實和討姑娘喜歡,臉皮還厚,孤男寡女走一塊,要是不發(fā)生點啥,實在有點難,今天她親眼看到夜驚堂抱著人家走……

  昨天還睡一屋……

  駱凝倒也不是爭風吃醋,只是覺得梵青禾不像朋友又不像床友,湊在一起怪尷尬的。

  梵青禾非常聰明,可能也是猜到這倆要干些私活兒,并沒有多說,起身回到了小院的房間里,開始休整。

  夜驚堂先打來清水,稍微清洗了下滿身風塵,在蔣扎虎的廚房里找到了些糕點和水果,給梵青禾送了些到屋里后,就讓鳥鳥趴在房頂上放哨,回到了落腳的屋子。

  屋子就是昨天居住的房間,里面亮起了燈火,陳設沒什么變化。

  夜驚堂拿著吃食進入屋里,卻見凝兒坐在桌前,手里拿著一張紙在打量。

  他走到跟前查看,可見紙張為蔣札虎所留,寫的意思大概是——怕左賢王派人清繳朵蘭谷,已經(jīng)帶著家小從山里入關去了洪山,讓他帶著病患直接去洪山找他。

  夜驚堂對此倒也理解,這里終究是北梁的地盤,行蹤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還把左賢王打傷,家里十幾口人留在這里風險過大,轉(zhuǎn)移到關內(nèi)避風頭也是無奈之舉。

  夜驚堂把水果點心放下,俯身在凝兒臉蛋上啵了口:

  “吃點東西吧!

  駱凝把紙張放下,不悅道:

  “都怪你,你就不能好好說話?非要上手就親,現(xiàn)在我怎么和白錦解釋?”

  夜驚堂在旁邊坐下,把冷冰冰凝兒摟起來放在腿上,柔聲道:

  “我不都解釋過了嗎。我是平天教死忠,這事不傳出去即可。你到了婚配的年紀,找個心上人理所當然,平天教主明事理,又不會真怪你紅杏出墻……”

  “誰紅杏出墻?以前是你強行對我……”

  駱凝嚴肅提醒的兩句,可能自己都覺得這話底氣不足,便不說話了,拿起青梨啃了一小口,默默吃東西。

  咔擦~

  結果她剛吃沒兩口,就發(fā)現(xiàn)被抱著轉(zhuǎn)身,變成了面對面騎在了夜驚堂腿上,裙子也被撩起來了些。

  “你……”

  駱凝微微后仰,靠在了桌子上,眼神有點惱火:

  “你做什么?梵姑娘就在附近,白錦待會回來怎么辦?”

  “小心點就行了,乖!

  夜驚堂握住凝兒的手啃了口青梨,而后挑了挑下巴:

  “嗯哼?”

  駱凝躲閃幾下,沒能躲開,裙子下面還涼颼颼的,無奈之下只能道:

  “你傷病初愈,好久沒調(diào)理,我?guī)湍阏{(diào)理一下,不是找到機會就和你那什么……待會要是白錦回來撞見,你要和她解釋清楚!

  “嗯!

  夜驚堂點頭如鳥鳥,往前湊了些。

  駱凝抿了抿嘴,最終還是輕啟紅唇,湊上前咬住了遞過來的青梨,手也掛住了夜驚堂的脖子。

  片刻后……

  “你摸什么?”

  “浴火圖還真厲害,毛毛都能……誒誒,別掐我……”

  “你快點!不然白錦中途回來,難受的是你。”

  夜驚堂覺得凝兒說的有道理,當下就抱著凝兒,躺在了桌子上,而后順著小腿一路往上親。

  駱凝好久沒見夜驚堂,臉色竟然紅的嚇人,輕咬下唇想要用腳尖把夜驚堂推開,但腳背微微弓起終究沒動,最后還是偏頭閉上眸子,做出了反抗不了,只能被迫忍受的模樣。

  又片刻后……

  “凝兒,這浴火圖是不是什么都能恢復?”

  “嗯?好像是,怎么了?”

  “那什么……”

  “?!,我怎么知道!”

  “那我試試!

  “誒!你……你輕點……”

  ……

  第二十六章 施壓

  半夜三更,村子里沒了燈火。

  從沙漠歸來的薛白錦,無聲無息落在了村口,面甲下的眉鋒輕鎖,看起來是有點心事。

  在村子尋覓一圈后,薛白錦走向了村口斜對面的院子,尚未來到籬笆墻外,耳根就微微一動,聽到屋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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