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想什么,我只是給三娘掏個大寶貝……”
“啐!”
駱凝可不是第一次聽見這葷話,大倒是大,但她可半點不覺得那是寶貝,兇器還差不多……
駱凝臉色微冷,把夜驚堂摁住,惱火咬牙道:
“小賊,你翅膀硬了是吧?你信不信我給你沒收了?”
裴相君倒是沒聽明白:
“什么大寶貝?”
夜驚堂讓凝兒把他放開,而后坐起身來,湊到駱凝耳邊低語了兩句。
駱凝聽明白意思,表情出現(xiàn)了幾分變化,本想出言制止,但想想還是算了——三娘對小賊的在乎不比她差多少,得知龍象圖的事兒也不會危害到小賊的安全,能學(xué)到龍象圖,以后戰(zhàn)斗力總是會提升,還能給小賊幫助。
駱凝稍微思索了下,起身道:“那是你的東西,你自己和她聊吧!
說著出了門,去了對面的房間。
裴湘君見狐媚子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還以為狐媚子大方起來了,讓她給夜驚堂侍寢,熟美眼眸顯出古怪,左右打量,看起來是想找機會奪門而出。
夜驚堂堵住三娘,從懷里摸了摸,取出金燦燦的紙張,遞給三娘:
“嗯哼!
“這是什么?”
裴湘君接過金紙來回打量,余光還注意著夜驚堂,以免他忽然撲上來欺負(fù)師姑。
夜驚堂自然沒有撲上去的意思,坐在跟前解釋:
“龍象圖,三娘體格嬌弱,練霸王槍不合適,有了這個,應(yīng)該能突破瓶頸!
裴湘君沒見過鳴龍圖,聽見此言愣了下,本以為夜驚堂在在開玩笑,但仔細(xì)摩挲金紙,發(fā)現(xiàn)是不一樣……
!
裴湘君看著金紙,眼底滿是難以置信,繼而又化為嚴(yán)肅:
“驚堂,這種東西,你怎么能隨便在女人面前亮出來?你知不知道因為鳴龍圖,江湖上鬧出過多少夫妻反目、兄弟相殘的事兒?”
夜驚堂自然知道嚴(yán)重性,柔聲道:
“三娘為了我命都不在乎,豈會把一張紙看的比我重。趕快學(xué)吧,我教你。”
“……”
裴湘君眨了眨眸子,覺得也是,夜驚堂是覺得信任她,才把鳴龍圖給她看。
雖然她自認(rèn)對得起這份信任,但和狐媚子比起來,好像有點差距……
狐媚子把身子都給了,甚至不怕中藥發(fā)狂的夜驚堂咬傷小西瓜。而她什么都沒給,礙于祖訓(xùn),霸王槍的最后兩招都沒教……
裴湘君眨了眨眸子,把龍象圖還給夜驚堂:
“我以后再學(xué)吧,現(xiàn)在關(guān)系還沒這么近……”
夜驚堂抬手扶著裴湘君的肩膀,讓她坐好:
“三娘都知道我有鳴龍圖了,和你學(xué)不學(xué)有什么關(guān)系?”
裴湘君想想也是,抿了抿嘴,轉(zhuǎn)而道:
“霸王槍最后兩招,誰會誰就是紅財神,你義父當(dāng)年就是因為沒學(xué)到,才負(fù)氣離家出走……雖然祖上有規(guī)矩,但規(guī)矩也得因時而異,我抽時間教給你……”
夜驚堂笑道:“這個可以!
裴湘君點了點頭,想開始學(xué)龍象圖,但心底還是覺得不夠,霸王槍厲害歸厲害,但比鳴龍圖差遠(yuǎn)了……
裴湘君目光微動,遲疑良久后,做出嫻靜淑雅的模樣,柔聲道:
“驚堂,那什么……你大伯母已經(jīng)把我許配給你了,我也逃不掉,準(zhǔn)備從命,你……你答不答應(yīng)也得從命,免得你大伯母傷心,所以我……我以后算是你未婚妻了!
夜驚堂笑道:“婚配是大事兒,現(xiàn)在出門在外,商量這些不方便,先練功吧!
裴湘君說完話臉頰就化為火紅,但心中一橫把話說出來,心亂如麻的萬全情緒,反而塵埃落定了下來。
裴湘君稍微緩了下,恢復(fù)了女掌門該有的氣度,柔聲道:
“好了,去和凝兒調(diào)理身體吧,我自己研究即可!
夜驚堂望著臉色發(fā)紅卻保持大方模樣的三娘,搖頭道:
“你肯定看不懂,還是我教你吧!
?
裴湘君覺得夜驚堂啥都好,就是長了嘴,她腰背筆直坐正:
“我二十多歲,就力壓紅花樓群雄成為掌舵,靠的可不是你師公的提攜。你以為我和凝兒一樣,本事不大只會窩里橫?”
兩間房相距不遠(yuǎn),駱凝顯然在偷聽,此時從隔壁冷冰冰開口:
“夜驚堂,讓她自己琢磨去,弄不懂她自會問你!
夜驚堂琢磨鳴龍圖,都硬想了三四天,覺得三娘自己摸透,恐怕得十天半月。
不過三娘這么自信,夜驚堂也沒多說,起身出了房門。
吱呀~
房門關(guān)上,屋里只剩下昏黃燈火。
裴湘君的淡定氣勢,此時才破功,眼底明顯出現(xiàn)窘迫,眼神忽閃良久后,才拿起龍象圖認(rèn)真打量……
第二章 白衣美人
兩天后,鄔州西南,灣水鎮(zhèn)。
中午時分,陰沉天色讓老舊小鎮(zhèn)的建筑變得灰蒙蒙一片,看起來好似處于拂曉或者黃昏。
灣水鎮(zhèn)位于鄔江沿岸,并不算大,但因為鄔西運河在上游和鄔江交匯,江面船只來往頗多,時常有小藥商或江湖客在此地靠岸停泊。
鎮(zhèn)子只有一條從西向東的老街,沿街兩岸皆是客棧酒肆,街邊則滿是擺地攤的藥農(nóng)。
與其他地方熱熱鬧鬧相比,鎮(zhèn)子中心的一家客棧,要比其他地方安靜許多,大堂里悄聲無息,幾桌食客匆匆吃完飯,就丟下銀子快步離去。
偶爾有饑腸轆轆的江湖客走到大門前,打量一眼后,就轉(zhuǎn)頭離開。
少許人進入,也悶頭吃飯不言不語。
出現(xiàn)這種情況,是因為客?看暗奈恢,坐著一個女人。
準(zhǔn)確來說是一個很醒目的女人。
女人身上穿著如雪白衣,裙擺和白鞋上,點綴著幾朵紅梅,干凈到一塵不染。
女人腰肢纖細(xì)、胸襟飽滿,雖然白紗帷帽遮擋面容看不到臉頰,但僅看體態(tài),也知道是萬里挑一的人間絕色。
這樣一個女人,獨自坐在老舊客棧里,周邊全是如狼似虎的江湖惡漢,看起來隨時都面臨著萬劫不復(fù)的危險。
但實情卻恰好相反。
女人在江湖上很常見,漂亮的卻很少見,孤身行走的更少見。
敢打扮的漂漂亮亮,還孤身出現(xiàn)在三教九流匯聚之地的女人,江湖人只要腦子正常,都知道必然身懷絕技。
窗前女子與江湖格格不入的打扮,在江湖人看來不是美,而是一枚鮮翠欲滴的魚餌,敢去接觸的人,等著的便是穿顎鐵鉤,而后便是開膛破肚,直至被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
女人雖然只是平靜望著窗外,從始至終沒流露出什么危險氣息,但酒樓里的江湖人,都自覺退避三舍,連打量的目光都沒有。
甚至坐了半天不點菜,掌柜小二都視而不見,只在心中祈禱這位莫名到來的女煞星趕快走。
在客棧的寂靜持續(xù)很久后,外面的街道上,傳來了些許喧嘩聲:
“給我抓住他……”
“你找死!”
……
客棧里中的食客,連同窗口的白衣女子,都轉(zhuǎn)過來目光,看向遠(yuǎn)處的一個巷口。
巷口跑出了個十五六歲的青年,身著粗布麻衣,提著把牛尾刀,雪亮刀鋒染了一抹艷麗血紅,在灰蒙蒙的小鎮(zhèn)上,看起來就如同白衣女子一樣刺目。
青年后方是六個漢子,前面的打手持刀槍棍棒,后方是個穿錦袍的男子,右手提刀,左手捂著腹部刀傷追殺。
這樣的場景,在江湖上太過常見,客棧里的江湖人遙遙打量一眼后,就繼續(xù)吃起了飯。
白衣女子眺望片刻,見持刀青年相當(dāng)悍勇,被堵在角落依舊逼的五個漢子不好近身,詢問道:
“那邊怎么回事?”
聲音空靈,卻又自然而然,旁人甚至很難被這道嗓音吸引注意力,而站在門口的店小二,卻第一時間明白在和他說話,連忙回身客氣解釋:
“是灣水幫的徐二爺,在巷子里開賭檔。被打的那小子,是外地人,前兩天跑到這里,說是找他爹,在鎮(zhèn)上的客棧都問過……”
“找到?jīng)]有?”
“沒有。從這里進去,就是千里鄔山,經(jīng)常有去山里挖藥的江湖人,迷路或者被虎熊吃了,尸體都找不到!
“怎么和賭檔起的沖突?”
“不清楚,興許是沒錢了賭兩把,輸急眼了……”
……
幾句閑談之間,勢單力薄的持刀青年,便被兩個漢子用槍棒摁在了地上。
徐二爺捂著傷口上前,眼神怒不可遏,提刀就想砍掉青年的右臂。
白衣女子見此,右手袖袍抬起,滑出柔若無骨的白皙五指,指尖捏著一枚銅錢。
但將要彈出之時,半條街開外的街面上,卻先行傳來一聲:
唰——
衣袍輕微破風(fēng)聲。
整條街都遙遙關(guān)注著戰(zhàn)況,見徐二爺在把人摁死的情況下,還準(zhǔn)備提刀斷人手腳,些許俠氣重的江湖客也有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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