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不說什么,驚堂應該就不會說什么……”
“驚堂和姑娘在一起,我起初還不答應來著……”
?
夜驚堂臉色微變,不用推演就知道兩人這么聊下去,絕對是把他拉進去對峙。
然后不是駱女俠揍他,就是三娘負氣而走,再慘烈點就是混合雙打,揍完他再互相扯頭發(fā)……
夜驚堂按住胸口:
“咳咳——”
“嘰?!”
鳥鳥頓時驚了,連忙用腦袋蹭夜驚堂,估計在說——堂堂你不要死,你死了鳥鳥怎么辦……
嘩啦——
房門和窗戶被直接撞開,兩個衣服皺巴巴的女子,同時落在了圍墻跟前。
裴湘君扶著夜驚堂的肩膀:“怎么了?”
駱凝則是握住夜驚堂的手腕,仔細檢查脈搏:
“脈象沒異樣呀……”
“我有點渴了,昨天下午吃的飯,到現(xiàn)在滴水未進,走,找地方吃飯吧!
夜驚堂揉了揉肚子,拿起配槍往外走去;鳥鳥聽見吃飯,來了精神,嗖嗖的往出跑。
駱凝和裴湘君眼神都閃過狐疑,但最終也沒說什么,走在跟前繼續(xù)檢查起身體……
第四十章 就你叫李混元?
百里開外,廣濟城。
中午時分,城池西側的花柳街附近沸沸揚揚,閑漢在酒肆勾欄奔走,說著連夜傳過來的消息:
“鐵佛嶺的程大掌門,被人殺了……”
“誰這么大膽子……”
……
一間江湖人落腳的小客棧里,崩山虎王承景,在窗前打量著街上的情況;身材矮壯的王二,則在桌子旁倒騰著飛刀、白灰等陰人的物件。
聽見外面哄哄鬧鬧的說話聲,王二有些莫名其妙:
“這葉四郎,有毛病不成?放著抱元門不收拾,跑去別的門派殺人,風聲傳開,抱元門鐵定公開認慫,葉四郎見那姓李的識相,不就不來了……”
王承景來到屋里坐下,端起茶杯:
“李混元不會直接服軟。方才打聽,李混元為人極好面子,去年看紅花樓日落西山,把廣濟的陸運生意全占了,直接把紅花樓的香主往出攆。今年見情況不對,就趕快賠禮把吃下去的吐出來,以后還怎么混江湖?他再怎么都會打一場找個臺階下。”
王二點了點頭:“葉四郎昨天殺了人,要么不來,要么今明兩天就到。咱們現(xiàn)在去去李家蹲著?”
王承景放下茶杯,拿起桌上的兵刃:
“聽外面?zhèn)髀劊淌赖摫淮塘耸畮讟,最后摔下懸崖而死。我估摸葉四郎的武藝,也就比程世祿強半籌,和李混元旗鼓相當。兩人打完,葉四郎八成也得負傷遠遁,機會稍縱即逝,走吧。”
……
……
下午。
日頭即將落山,兩匹黑馬在廣濟城外的官道上飛馳。
“駕——”
蹄噠、蹄噠……
夜驚堂身著黑色公子袍,長槍以布包裹掛在馬側,縱馬揚鞭懷抱鳥鳥,在曠野飛馳。
夜驚堂身側并駕齊驅的,是一匹體型毛色純黑的烈馬,馬側也掛著一桿長兵。
裴湘君身著英姿颯爽的黑色武服,手里抓著韁繩,看著前方道路,神色好似浪跡江湖的英氣俠女。
而本是俠女的駱女俠,則坐在裴湘君的背后,用手抱著美人腰,冷艷動臉頰迎著微風,打量周邊風景。
早上找地方吃完飯后,夜驚堂就跑回了鐵佛嶺,取來了藏在樹林里的馬匹;而后跑去一個有些名氣老中醫(yī)那里,檢查身體訴說昨晚感受。
得到的結果,是身體一切正常,近期服用了補血生精的補藥才氣血旺盛,不必擔心。
大夫的診斷結果,和猜測沒差異,夜驚堂也放下心來,趕往抱元門。
自從他沒事兒后,駱女俠和三娘就變得很古怪,吃飯趕路都不互相說話;還都不主動搭理他,也就懷里的鳥鳥活潑,睡醒后開始不停“嘰嘰嘰……”,不知道在聊些啥。
眼看快要到廣濟,裴湘君略微放慢馬速,詢問道:
“李混元武藝不俗,估計很難打,你也別太拼,天資擺在這里,他能贏都不敢贏,現(xiàn)在都不服軟,估計只是想要個臺階,打一次然后江湖事江湖了。”
“知道啦!
“還有,你行蹤擺明了,速戰(zhàn)速決,別給有心人逮住機會……”
駱凝抱著三娘的腰,眸子動了動,含蓄詢問:
“小賊,你需不需要先調理下身體?”
夜驚堂轉過頭來:“過去拼拳腳功夫罷了,很難打死人,事情辦完再說吧!
裴湘君眸子動了動,倒是猜出教主夫人的意思,不太好接話,就沒再說什么。
蹄噠、蹄噠……
很快,兩匹馬來到了廣濟城內(nèi),裴湘君帶路,來到了一條小街上。
前天過來前,和黃燭夫人送過消息,約定了見面地點。
黃燭夫人說話比較啰嗦,裴湘君過去,免不了客套一大堆,也不好解釋駱凝的身份,兩人便在街邊僻靜等待。
夜驚堂翻身下馬,獨自來到了接頭的一家……青樓外?
夜驚堂腳步一頓,感覺情況不太對。
黃燭夫人昨天收到消息,就一直在門口的馬車上左顧右盼,聽見街上的馬蹄聲,連忙跑到跟前:
“少主,你可算來了,來來來,快請進……”
夜驚堂沒有進青樓,詢問道:
“黃姨,李混元今天在哪兒?”
黃燭夫人可是懂人情世故的,總舵的少當家過來給她處理麻煩,她茶水都不招待一口就把人當牛使喚,指不定下個月就被調去邊關放羊了。
黃燭夫人頗為熱情,把夜驚堂往里推:
“不急。這是廣濟最好的風月場……”
夜驚堂怕黃姨被三娘調去邊關放羊,那敢進去,抬手道:
“不用不用,黃姨還是說正事兒吧?”
黃燭夫人見此只得作罷,轉而道:
“少主昨天怎么把程世祿打死了?”
“他自己跳的崖,不過和我也脫不開關系,屬于意外。李混元聽到這消息,慫了?”
黃燭夫人搖了搖頭:“李混元自持德高望重武藝高深,不把他打服他不會長記性。不過程世祿被打死的事兒傳過來,李混元還是有點反應,早上在家中擺開宴席,把廣濟有些名望的江湖人都請了過去!
夜驚堂微微皺眉:“當保鏢?”
黃燭夫人搖頭:“尋常江湖人,哪里敢插手紅花樓的事兒。李混元此舉,明面上看來是擺開姿態(tài),等著少主過來討說法。但我估摸,是怕少主私底下上門直接下殺手,才待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少主必須顧忌武德、江湖名聲,按規(guī)矩來!
夜驚堂恍然,牽著馬走向城外:
“李混元住在什么地方?”
“城外的抱元山莊,我要不要跟著一起去?”
“黃姨這幾天好好藏著,事情搞定再冒頭,免得抱元門私下報復!
“好,那少主當心,李混元沒程世祿結實,但身法、拳法都爐火純青,不是那么好對付!
“知道了!
夜驚堂把黃姨送走后,來到兩個女子跟前:
“走吧,兩下打完早點離開,弄死了程世祿,靖王估計又得找我興師問罪!
駱凝翻身上馬,想了想詢問道:
“為什么要在青樓接頭?紅花樓開的?”
“紅花樓做的正當買賣,豈會搞這些!
三娘解釋了一句后,又詢問道:
“驚堂,我們要是不跟著,你是不是就進去了!
“開什么玩笑,走吧走吧。駕!
兩個女子表情各異,驅馬跟了上去……
……
入夜。
城外,抱元門。
抱元門依山而建,藏在綠林之間。
白石大道從官道延伸到綠林深處,途中立著一座上了年月的牌坊,不少車馬停在路邊,有小廝在旁照看。
白石大道盡頭,是一座白墻青瓦的大宅,門口放著兩尊石獅子,雖然沒有水云劍潭那般龐大,但比鐵佛嶺這種新冒頭的門派要氣派的多,門外站著十名身著武服的門徒,在接送著賓客。
宅邸大門內(nèi)燈火通明,露天擺開了宴席,三十張方桌左右排列,中間還搭了個臨時擂臺。
方桌上坐著百余號武人,皆是廣濟周邊有頭有臉的人物,不過放在江湖上可以統(tǒng)一歸類為‘雜魚’,和楊冠一個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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