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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巡視了一圈,陳長老指了指兩側(cè)的花瓶。

  “這幾個吧!

  殷鶴撇嘴端了進去,放在了正堂兩側(cè),又幫忙和大家一起收拾了屋子。等到一切結(jié)束,陳長老點頭之后才心滿意足。

  “不錯,可以了。”

  “辛苦各位,今天也算做任務(wù)堂的任務(wù),劍分不多但是還是有一點,老夫會回去給你們記上的!

  其他人完全不覺得辛苦,畢竟這是為尊上搬家。只有殷鶴不一樣,聽見這話才勉強覺得自己沒白出力。

  等到回到了自己院子之后他就迅速地攤在椅子上半天不動了。察覺到了陳長老他們都走了,殷鶴才睜開一只眼來抱著書開始悄悄溜走。

  師尊住在隔壁他不能搬家,那他不回去總行了吧。懸劍峰又沒有規(guī)定弟子不能留在藏書閣修煉。要是有人質(zhì)疑,他就說自己今天講完道之后正好若有所悟打算突破。

  殷鶴已經(jīng)完全想好了,絕對不能叫系統(tǒng)先生被師尊發(fā)現(xiàn),要是發(fā)現(xiàn)的話……他咬了咬牙,那他就和系統(tǒng)先生一起被逐出師門算了!

  心里下意識冒出這個念頭,更叫他堅定了想法一定要保護好系統(tǒng)先生。

  而謝棄云剛剛收到陳長老院落收拾好的消息,就聽見了對面人提起殷鶴。

  “說起來尊上,這院子不僅執(zhí)法堂的弟子收拾了,就連殷鶴也搭了把手。”

  “這些花瓶也都是殷鶴搬進來的。”

  他捋著胡須笑著介紹。

  謝棄云頓了一下,倒是沒想到他會來搬東西。目光在花瓶上多看了一眼,不過卻沒有說什么,只是問:“殷鶴呢?”

  畢竟是尊上親傳弟子,多少會問起,陳長老也不意外:“殷師侄應(yīng)該是在休息吧,那會兒才見著回去。”

  “尊上要見嗎?”

  他下意識看向隔壁,好似要去叫殷鶴。

  謝棄云想到殷鶴還不知道他身份,倒是沒有立刻同意。而且,隔壁的院落之中此時已經(jīng)沒有人了。

  他微微搖了搖頭,只是到了傍晚時殷鶴卻還沒有回來。

  謝棄云睜開眼來望向殷鶴的方向,就看到還穿著今日道袍的青年困地倒在藏書閣的書架旁,一點一點的打著盹兒。

  殷鶴低頭在書上磕了一下,揉著額角才睜開眼來。

  “唔,剛才怎么睡著了!彼戳怂闹芤谎郾г沟溃骸安貢w條件就是差,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大部分人都是就地站著的,殷鶴這會兒困的不行,只好找了個地方蜷縮坐著,試著像是打坐一樣入睡。

  只是這個姿勢到底是有些不舒服,剛閉上眼睛沒一會兒他就脖子就酸痛起來,忍不住伸出手來揉了揉。

  謝棄云:……

  怎么不回去睡?

  當(dāng)然是害怕系統(tǒng)先生被發(fā)現(xiàn)啊,只是這句話在說出來時殷鶴又害怕叫系統(tǒng)先生多心,只是勉強睜開眼睛道:“藏書閣有氛圍!

  “我最近就喜歡在藏書閣睡!

  他迷迷糊糊想:在環(huán)境的熏陶下說不定自己還能早日元嬰呢,這樣即使是系統(tǒng)先生被發(fā)現(xiàn)了,他們也能自由自在的流浪去了。

  謝棄云當(dāng)然看出來他是在口是心非,心里的念頭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倒也沒有拆穿他,只是在殷鶴又慢慢閉上眼睛時現(xiàn)出了身形,望了一會兒后……伸手替他拆下了發(fā)冠。

  這發(fā)冠是今日早晨他親手替殷鶴戴上的,現(xiàn)在也該由他親手替他摘下來。

  在察覺到熟悉的冷松香氣浮動在周圍時,殷鶴眉宇間的皺痕微微少了些許,謝棄云正打算現(xiàn)出原形讓殷鶴睡的更舒服一點,此時卻忽然目光一凝,察覺到了什么望向一個方向。

  燕驍被秦鏡之今日一番話說的心神不寧,回去之后便在試劍臺上練了一日的劍,他身上殺戮劍意更盛,心中卻煩亂不已。

  殷鶴這家伙……怎么就不能正眼看他一眼。

  心里煩躁之下,燕驍莫名想到了自己當(dāng)初莫名其妙偷藏的那件衣服,這時候在想起殷鶴名字時鬼使神差地拿了出來。

  那件殷鶴在青山鎮(zhèn)上曾經(jīng)穿過的女裝出現(xiàn)在手中,他表情復(fù)雜,想不通自己當(dāng)初到底為什么要留下這個。

  就在他怔怔地想著時,謝棄云卻看到了那一件……女裝。知道那是殷鶴曾經(jīng)穿過的那件,他眼底冷了下來。

  就在燕驍心底魔氣掙扎之時,忽然一道劍氣隔空落在了燕驍手上。那件握在燕驍手中的月白色女裝剎那間就化為了飛灰。

  劍痕擦著燕驍掌心而過,只差一點就會穿透他手心。

  他乍然回過神來。

  “師尊!

  一瞬間就能壓制了他的殺戮劍道,叫他連手都抬不起來的劍意根本不做他想,這世上只有一個人能使出這一劍。

  燕驍心中一緊半跪在地上,只聽見了師尊冷淡的聲音。

  “——收起你的心思!

  第五十章

  殷鶴第二天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洞府的榻上, 看著榻上的簾帳這時候還愣了一下。

  等等,他不是在藏書閣睡嗎,怎么一覺醒來回洞府了?

  眼前的月色簾帳確認(rèn)就是他的房間, 殷鶴滿臉茫然, 差點以為自己沒睡醒。

  這是怎么回事?

  誰這么好心, 還能把他給搬回來?

  心里古怪的念頭一瞬間閃過,殷鶴坐起身后發(fā)現(xiàn)自己昨天靠在書架上時感覺酸軟的脖頸也不疼了,像是被什么敷過一樣,心里隱約有了一個猜測:“系統(tǒng)先生,昨晚是你把我送回來的?”

  謝棄云淡淡應(yīng)了一聲:“在藏書閣睡不舒服!

  殷鶴摸著脖頸有些尷尬地笑了兩聲, 又想到一件極其重要的事, 等等, 昨天晚上系統(tǒng)先生送他回來的路上不會被人看到吧?

  他目光下意識地想要瞥向隔壁, 又擔(dān)心被發(fā)現(xiàn),只能隱晦的問:“系統(tǒng)先生,你昨晚沒被發(fā)現(xiàn)吧?”

  “回來的時候?qū)γ嬖鹤永镒蛱焱砩嫌袥]有人, 燈還亮著沒有?”

  他糾結(jié)無比,謝棄云反應(yīng)過來沉默了一下。

  “燈沒亮。”

  他昨天就在殷鶴身邊, 旁邊的院落便也沒有人, 只可惜殷鶴聽不出他話中的意思, 這時候還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劍尊昨晚應(yīng)該是不在吧,幸好沒撞上!

  要是被發(fā)現(xiàn)就慘了,殷鶴覺得可能第二天懸劍峰就要召開弟子大會審判他們了。心里亂七八糟的想著,他說了幾句之后就不敢再問系統(tǒng)先生了, 生怕識海里的交流被隔壁窺見。

  謝棄云也不知他怎么那么害怕“劍尊”, 隨著時間增長不僅沒有改觀反而愈發(fā)警惕了。他原本以為讓殷鶴與他同道帶他去上古戰(zhàn)場遺跡能減輕他對自己的敵意,卻沒想到好像沒什么作用, 心里倒是頭一次生出無奈的情緒。這時候看著他翻來滾去半天之后爬起身來,打了熱水擦了擦臉。

  “要去做什么?”他忽然開口。

  殷鶴嚇了一跳,左右看看:“系統(tǒng)先生,小心!彼D了一下:“我們這幾天還是暫時不要交流了!

  “如果有事的話也要出洞府之后再說。”

  他心里壓低聲音,生怕有人隔著他腦子聽見。畢竟劍尊那么可怕,誰知道會不會隨意一瞥就發(fā)現(xiàn)了。

  謝棄云:……

  “你是他徒弟,他不會對你怎么樣!

  擦完臉的紅衣劍修卻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就算是劍尊不對他怎么樣,那系統(tǒng)先生呢?難道正道門派會放過一個疑似邪靈的存在嗎?他才不會拿系統(tǒng)先生的安危冒險呢。

  心里的話沒有說出來,殷鶴只是放下了帕子。

  “昨天在藏書閣躲了一天,今天就換個地方去試劍臺吧!

  “正好也很多天沒有練劍了!

  謝棄云不置可否,沒再開口。

  殷鶴也松了口氣,收拾好后.精.神滿滿的又出門了。

  劍尊住在殷鶴院落附近的事情第二天不少人都知道了。在眾人看來,殷師兄即使是不隨身侍奉師尊,這時候應(yīng)該也天天呆在洞府里啊,畢竟洞府離劍尊那么近,說不定什么時候練劍就被尊上看到隨意指導(dǎo)了。

  哪怕劍尊只是隨意一句話,也不知道對普通修士來說受益多少啊。誰知道他們剛艷羨著殷鶴的好運氣第二天就在外面見到了殷鶴。

  同門們:……

  這家伙怎么出來了?是不是傻啊。

  就連秦鏡之也有些驚訝,他原本以為殷鶴是與尊上有些關(guān)系的。此時見殷鶴第二日便出來練劍,心里的猜測又有些遲疑,莫非真的只是殷家托尊上庇佑殷鶴?

  但下一刻秦鏡之又微微皺眉,殷家還沒有那么大的面子。難道真是他想多了,尊上在十九日出現(xiàn)只是個意外?

  心里莫名地想著,在看到殷鶴出現(xiàn)時他還是點了點頭。

  “殷師弟要去哪兒?”

  冷不防被叫住,殷鶴回過頭來看清人后抽了抽嘴角。真是晦氣居然又遇到秦鏡之了,懸劍峰怎么這么小啊。

  每次都能撞到不想遇見的人!

  看這家伙的樣子像是剛剛看診回來?

  見殷鶴目光望過來,秦鏡之主動解釋了一句:“問藥谷的葛谷主逗留已有些時日,這段時間聽聞南天海的沙樹要開花了,葛谷主便準(zhǔn)備啟程去南天海采藥!

  “我便提前過去再診脈了一次!

  他身上的毒素已經(jīng)清的差不多了,最后再用一味沙海血就能徹底拔除,此時并不著急。

  殷鶴沒想到葛谷主他們居然就要走了,這么突然?

  那兩個小崽子……

  白術(shù)和天冬是跟著谷主來的,肯定也是要一起回去的。正想著,他就收到了白術(shù)和天冬的傳音,依依不舍地說他們下午要跟著隊伍離開。

  因為走得匆忙殷鶴還有些意外,頓了一下讓兩個小崽子下午將地方告訴他,他好去送他們,這才收了傳音符。

  看著殷鶴回復(fù),秦鏡之也沒有介意對方?jīng)]有先開口,只是神色平和,一直等到殷鶴回復(fù)完兩個小崽子才抬起頭來。見對方告訴了他這么一個消息,才不情不愿道:“我去試劍臺練劍。”

  看方向秦鏡之也想到了,從這條小路走,走到盡頭的只能是試劍臺。只是眾人都有些疑惑殷鶴為何舍近求遠出來而已。

  見殷鶴沒有多說的意思,秦鏡之只是笑了笑:“殷師弟昨日講道不少人因此受益,今日試劍臺上應(yīng)該會有很多同門來挑戰(zhàn)!

  這一點殷鶴倒是沒想到,他這么受歡迎了嗎?往常對練一直是秦鏡之和燕驍比較排在前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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