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定柔嘶啞地哭泣聲傳來:“你殺了我!!殺了我吧!!殺了我——!”
厲青云充耳不聞,腳步未曾停下,甚至速度越來越快,穿梭在各個山峰之間,一路飛掠,沒有停歇。
施定柔一直哭喊,直到厲青云帶著他降落在一個山腳下,一處幽靜草舍前。
厲青云把施定柔扔在地上,一手按住他肩胛骨,另一只手則運足靈力灌入他體內(nèi)。
“別管我!我要見我姐姐!”施定柔甩掌拍開厲青云的手,掙扎著想逃跑,卻被厲青云牢牢摁住。
“厲青云,你再攔我我殺了你!”施定柔咬牙切齒威脅道,臉上浮現(xiàn)蒼白,額角滲出細(xì)汗。
“施堂主,請你冷靜!
“冷靜?我姐姐已經(jīng)死了!我還能冷靜嗎!我沒有家人了,我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我要回去找我姐姐!”
“你現(xiàn)在回去只會被千墨離捉走!
“讓他捉走我好了,關(guān)你什么事。
“這是花宮主希望看到的嗎!眳柷嘣泼鎸κ┒ㄈ崾⑴哪右琅f鎮(zhèn)定。
“你!”施定柔胸口起伏,憤恨瞪視厲青云,眼眶通紅,淚水不受控制滑落。
“厲青云,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這是我個人的事,你不要插手,讓我回去見姐姐,我總得回去——給她收尸!笔┒ㄈ徇煅嗜缤萄氏滤椴A,痛苦難當(dāng)。
“我若不答應(yīng)呢?”厲青云面無表情問。
施定柔深吸一口氣,冷冷盯著厲青云:“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在他暴起時,厲青云似早料到,擒住施定柔手腕一扭,反剪在他背后,一手靈力流動,硬生生封住他丹田。
“。!”施定柔低咒一聲,“操/蛋的厲青云!”向后一腳踹過去,反被厲青云一腳撂倒,摔趴在地,換來更大的哭罵聲。
厲青云松開鉗制,哪知施定柔直接轉(zhuǎn)身撲過來,與他扭打在一起。
千墨離看著兩人廝打成一團,眉頭微蹙:“這施定柔吵得要死,耳朵都要被他喊破,我要是厲青云早一掌劈昏了他!
金來香嘆氣道:“親人死在面前,能像這樣發(fā)泄情緒便很難得了,總比郁郁寡歡要強,就是有點苦了云陽仙督!
話音一落,突然響起“啪!——”的清脆巴掌聲。
千墨離和金來香聞聲望去,只見厲青云頭撇過一邊,施定柔愣愣看著手掌,滿臉無措驚慌。
那二人扭打在一起,施定柔敵不過厲青云,便手腳并用亂揮出去,沒成想,竟是失手打了厲青云一巴掌。
施定柔忙把手別到身后,眼睛濕潤地看著厲青云,張了幾下嘴,道:“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我……”
厲青云轉(zhuǎn)過臉,右臉頰頓時現(xiàn)顯一個紅辣辣的手指印。
施定柔急忙解釋,眼淚掉落:“我只是太激動了,對不起!”
厲青云看著他,眸目微沉,面容平淡:“施堂主,你冷靜點了嗎!
聽他如此說,施定柔霎時臉色漲紅,不再吵鬧,一旦冷靜下來,失去家人的悲痛便才后知后覺襲上心頭,抹淚大哭道:“我也不想這樣,可是、可是我能怎么辦,我看到姐姐滿身是血的躺在血泊里,我……我……我又沒有能力幫她報仇,姐姐曾告訴我這是她應(yīng)得的結(jié)局,讓我不要管,只好好生活,可是我現(xiàn)在連給她收尸都做不到!嗚哇哇啊啊嗚嗚嗚——”
厲青云把手帕遞給施定柔:“施堂主,請節(jié)哀,F(xiàn)在去太危險,你若是想,最好晚上再去!
施定柔接過手帕胡亂擦去眼淚,哽咽道:“你晚上陪我一起去醉花宮!”
“嗯!
施定柔見他答應(yīng),這才稍微安分了一點,擦淚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醉花宮會滅門,姐姐又是怎么死的?”
“千墨離滅了祝音門,再滅了醉花宮,至于花宮主怎么死,期間發(fā)生何事,我便不得而知!
施定柔握手帕的手停下:“祝音門也沒了?!”
厲青云點頭。
施定柔:“當(dāng)時你在哪?”
厲青云:“去找你的路上!
施定柔逐漸想起來,那時修真界正遭受千墨離的守齋怨侵?jǐn)_,祝音門發(fā)派解藥卻害得眾弟子死亡。
當(dāng)晚兩人火葬尸體堆,他因與厲青云吵了一架便氣得跑走,誰知路上遇到千墨離,被一腳踹昏帶到牢里,再醒來就看到姐姐死在自己面前。
厲青云道:“你被千墨離捉走后,發(fā)生了什么?”
施定柔回想起,傷心欲絕,哭道:“我、我一個人跑走之后就碰到了千墨離,然后就被他捉去牢里,給我吃了什么東西我就昏過去了。然后再醒來就……”似是又想起姐姐死亡的慘象,情緒更為激動,滴下淚來。
厲青云從腰間拿出一物,攤開掌心,是一朵藍花裝飾品。
“施堂主,這是我從草叢里撿到的,好像與你頭上簪子的藍花一模一樣。”
施定柔拔掉自己發(fā)絲上的藍花銀簪子,這才發(fā)現(xiàn)簪子上斷掉了一朵花,道:“應(yīng)該是那時千墨離一腳踢我,我頭撞在樹上磕掉了,你幫我修補好來!闭f著把簪子放到厲青云手上。
“嗯!眳柷嘣平舆^藍花銀簪子,仔細(xì)檢查了一番,“可以修補好來!
他收起簪子又問道:“施堂主,你被千墨離捉去牢后,可還發(fā)生何事?”
施定柔腦內(nèi)恍然閃過當(dāng)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