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倒影兩人酒杯碰撞影子,天地間只剩下他們二人。
“后來呢?”
金來香眉心舒展,手指撥弄水里小魚,許久未聽到徒兒聲音,轉(zhuǎn)過臉望見千墨離炙熱的目光正注視著自己。
千墨離坐在一旁,單手支腮,眼神有幾分迷離渙散,露出淺淺醉意。
“后來......”千墨離忽然湊近,抬起手里酒杯,語氣溫柔纏綿,眼神直勾勾看著他。
“師尊,我們喝交杯酒吧!
金來香怔了一怔,喉結(jié)滾動,竟有一瞬失神,白皙臉頰染上胭脂紅霞。
千墨離舉起酒,看著金來香認(rèn)真道:“師尊,請問你愿意與我一生一世,同舟共濟(jì),白首不分離嗎?”
金來香愣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為師愿意,為師愿意!
他也舉起酒杯,即將與千墨離觸碰酒杯時,千墨離突然起身離開。
“算了,不能這么草率了事。”
金來香愣住,手還保持接過酒杯的姿勢,酒杯里的美酒不知何時傾瀉幾滴,順著指尖滑落。
他再次抬頭,千墨離已經(jīng)站在了舟頭,那一抹深藍(lán)在湖風(fēng)吹拂下翩躚揚(yáng)動。
“徒兒,你莫不成是在跟為師玩欲擒故縱?”金來香挑眉笑道。
千墨離:“師尊果真聰慧,一猜就對呢!
金來香:“徒兒,你現(xiàn)在不與為師喝交杯酒,就不怕未來可就沒有這樣的機(jī)會了?”
千墨離偏過頭,眼眸上揚(yáng),微微一笑“來日方長啊師尊!
金來香輕哼一聲,舉起左手放置額側(cè),食指按壓太陽穴,壓下內(nèi)心躁欲的期待。
“好吧,那你可欠為師這一杯酒——后來的故事是怎樣?”
千墨離嘴角掛著淺笑,抬起酒杯,酒順喉而下,冰涼甘醇,一飲而盡,道:“那可得看師尊能不能追上我了呢。”
說罷揮袖輕甩,一陣風(fēng)刮起,身形頓時消失在舟上,只留下一片水紋漣漪。
金來香看著千墨離駕馭飛劍離去,笑道:“調(diào)皮。”白靴踏舟一躍騰飛,腳尖踩著湖面,追著千墨離身影。
二人在湖面上飛馳,衣袂飛揚(yáng),迅如驚鴻,猶如乘風(fēng)而行的仙人,眨眼便不見蹤影,只能隱約感覺到他們所過之處留下的破風(fēng)聲。
千墨離很快便抵達(dá)岸邊,前腳剛落下,金來香后腳便趕到。
“徒兒,為師追到你了!苯饋硐銛Q去衣擺水珠,嘴角噙笑,“你可以告訴為師后來的故事了嗎?”
千墨離歪頭一笑,一步跨出,瞬息出現(xiàn)在金來香面前,道:“后來我問仙君你能不能再多抱抱我,你多抱抱我,我就開心了。”
“繞了半天你原來是想被為師抱啊!苯饋硐阈ζ饋,張開手臂,整個身體貼著千墨離,“好,師尊抱抱你!
千墨離:“師尊,這還不夠。”
金來香:“不夠?為師現(xiàn)在抱著你,你還不開心嗎?”
“開心,但若是師尊肯多抱抱我,我的開心就乘以十倍!鼻x笑瞇瞇道。
“貪心啊。”
金來香點(diǎn)點(diǎn)千墨離鼻子,收攏手臂,將千墨離擁緊幾分,摸摸那顆埋在他肩窩的腦袋,對于千墨離每次提出的要求,他總是有求必應(yīng),哪怕是任性的,也幾乎沒有拒絕,他只想要千墨離開心就好。
“乖徒兒,我們繼續(xù)趕路吧!
“好,師尊。”千墨離握住金來香的手掌,攜手并肩前行。
路上,千墨離給了金來香一包瓜子,道:“徒兒怕師尊嘴巴乏悶,一路上也可以嗑嗑瓜子了!
金來香:“為師的嘴怎么會乏悶,與你說話,嘴巴可不得閑,晚上更不得閑!
千墨離耳朵悄悄發(fā)燙:“師尊說什么呢……”
金來香嗑著瓜子笑而不語。
二人馬不停蹄、日夜兼程去往行神山,行至幾天幾夜,千墨離突然提議去客棧稍作休息整頓一番,說罷望向金來香。
金來香只裝作矜持咳了咳,未說什么。
兩人一瞬心知肚明,皆揣著心思火急火燎往客棧趕去。
夜半三更,街上唯有一家客棧還亮著燭火,店內(nèi)為數(shù)不多客人猜拳把酒,閑談一二,偶爾發(fā)出幾聲笑語,卻也是極為輕微的。
而這時候,“砰”地一聲響起,一個男子身影飛似般沖進(jìn)這家客棧,燈籠被撞得搖晃。
“要一間房,快!
店小二猛地醒神,拿過店薄和毛筆:“這位大爺,您是要幾字號房?”
“師尊想要幾號房?”
那男子說時朝右邊看了看,店小二目光也跟著轉(zhuǎn)移,然而男子身旁一個站著的人也沒有。
“還是要最好的房間吧,床又大又軟,否則我怕等會師尊您老人家腰吃不消呢。”
男子對著空氣說道,又轉(zhuǎn)回頭對店小二道:“天字號!
店小二驚疑地看著那張俊朗面龐朝他微微一笑,忐忑道:“客官…幾個人住店?”
千墨離:“兩個!
店小二:“客官等人?”
“不,就我們兩個人!鼻x對著身旁空氣一摟,“我和我家?guī)熥!?br />
店小二瞪大雙眼,心中咯噔一跳,把房牌和鑰匙遞過去:“二位拿好?”
接著他便感到有人接過,眼睜睜看著那房牌和鑰匙懸空,而那黑藍(lán)衣裳男子手卻是在袖子里,將銀子掏出丟到柜臺,便似抱起一個人,大步飛快走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