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陣!眳柷嘣评淅淇聪蛘f話之人,立即騰身而起,飛至半空。
巋巍青山上,佇立著百來名弟子,每人手上拿著不同陣旗,這些陣旗上刻畫著各種繁復的陣紋,一弟子各踩一把飛劍,懸于半空之中,圍繞在山巔四周,眾人目光齊刷刷望著山巔上厲青云,等著命令。
為首者一身烏黑鳳凰衣裳,面容俊朗,劍眉星目,唇紅齒白,氣質非凡,青絲拂過右耳耳釘更顯風華,只是眼中卻透露著濃烈的殺氣冷凝之色。
身后跟著數(shù)十名年輕女修士組成的隊伍,身著統(tǒng)一的灰白衣裳,身材纖細,五官端正,看起來都很漂亮。
村民們哪里見過仙家如此大陣仗,好奇地盯著山上之人,贊不絕口,有的甚至跑到山腳下觀望,不知道這是在做什么。
“云陽仙督,時辰已到!绷⒂诟魈幍茏咏詠韴蟾。
“結陣!
“是!
隨著這一聲命令落地,所有弟子按照既定位置,每人手中握著一把陣旗,隨著他們法訣變化,無形法力波動擴散。
“去——”
所有弟子默念口訣,一齊操縱結界。
天空中云朵快速翻涌而來,轉瞬間便聚集在了半空之上,便見數(shù)道白光閃爍,眾人抬手陣旗直指高空。
剎那間,無盡光芒沖天而起,直奔那處虛空刺去,整座山峰都籠罩在光芒之下,逐漸形成了一層薄薄的屏障,從天邊延伸跨至另一頭,將所有村莊包圍起來。
厲青云見結界已成,將法力灌注到手中陣旗之中,一股股強大氣勁匯聚屏障里,頓時間,整個村落的天地靈氣朝著這里匯聚,打入屏障里,整座大陣頓時散發(fā)出奪目的光芒。
很快,組成的這大陣結界便形成,如此,外人進不來,里邊人也出不去,守齋咒也不會繼續(xù)擴散至外邊,也將千墨離圍困在這里殺。
厲青云命令弟子將村民都聚集在兩個村間,統(tǒng)一管理,不可亂走動,囑咐好弟子事情,正待要離開,一個少年攔住了他的去路。
“云陽仙督,請讓我跟你一起去捉了那千墨離吧!
厲青云低頭看向那孩子,那少年約莫十六歲,穿著一身灰色破爛長袍,身骨銷瘦,手臂和腿綁著一圈圈浸血的繃帶。
少年抱起腳邊的狗,冷靜說道:“我家阿黃嗅覺很好,它可以嗅到那人的味道,云陽仙督,請讓我跟你去吧!
厲青云見得那孩子認真神色,并不想直言拒絕他,蹲下道:“他是魔修,你是凡人,你一個人殺不死他!
“我知道我殺不死他,但我會讓他付出代價,云陽仙督,求求你!鄙倌瓯,露出不該有的成熟和狠厲。
“你的家人呢!
“死了!鄙倌暾f時目光渙散,顯然沉浸在回憶之中,“我只有一個兄長,他是繁緋門的弟子,為了守宗門死在千墨離劍下!
厲青云:“這是修真界的事,你一個小孩不該摻和進來!
“我不是小孩,我已經(jīng)長大了,我只是想為家人報仇,而且我也想成為云陽仙督這樣厲害的人!
“修真界很臟,不要進來!
厲青云起身摸了摸少年的頭,派弟子過來帶少年去休息,便徑直離開。
…
千墨離用捆仙索綁住施定柔,抓住那人衣領一路往山里奔去。
“我去你的!千墨離放開我!你想做什么!!”施定柔急得亂罵,卻掙脫不掉,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千墨離拽著奔向密林深處。
不一會兒他就被千墨離甩進一個隱蔽洞穴。
施定柔臉著地狼狽摔在地上,吃痛叫出,一邊翻身坐起一邊罵道:“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厲青云不會放過你,金來香更不會放過你!”
千墨離居高臨下看著施定柔掙扎捆仙索,亂蹬雙腿,嘴里罵罵咧咧叫囂個不停,片刻之后,施定柔似喊累了,他才走上前,抬起黑靴。
施定柔看著千墨離鞋底,驟然生怒,蹙眉叫道:“做什——”
千墨離一腳踹下去,施定柔頓時臉色發(fā)青,嘴溢鮮血,躺在地上沒有了力氣,就連呼吸都顯得困難。
“你個混蛋…畜生……”
施定柔疼得五官幾乎變形,聲音虛弱,但仍是不肯甘休,不住咒罵。
千墨離再次一腳踢過去,施定柔便連人翻滾出去,身體撞到石柱,頭嘭得一聲用力磕在墻上,疼得他眼淚汪汪,嘴巴更是滿溢鮮血,不住顫抖喘氣。
這下他便安靜多了。
施定柔看到千墨離背光站在洞口,面龐朦朧揉雜,辨不清楚,浸了黑墨,發(fā)絲像沒有生命的冰山在白光下寒光閃閃,只覺空氣冷得稀薄。
當他向前走時,那腰上的兩塊半玉佩總不免相碰在一起,發(fā)出清啷響,與斷劍微晃動割破空氣聲,又刺又癢。
千墨離從黑暗中分出來,如褪下了人皮,裸露出真面目,與施定柔相視,施定柔便噤得連氣也就不敢喘了。
平時他都是見著千墨離待在金來香身邊,雖是危險,卻也算安全無事,如今離開了金來香,千墨離不知會露出什么殘忍性格。
他雖是跟金來香關系好,但跟金來香的千墨離可是沒有半點關系,千墨離不會念他與金來香的情分,隨時都有可能殺了他。
想即不禁感到一陣后怕,往后退著,可背后就是墻,哪里也躲不了,在心里不停呼喚厲青云的名字,盼望他快點救自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