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x死了,我們就能報仇了!”
“千墨離必須得死,只有他死了才能解除咒術(shù)!”
“殺了他!殺了千墨離!”
“殺死他,殺死他,殺死他,殺死他,殺死他……”
金來香手撐著樹渾身發(fā)抖,腦袋嗡嗡作響,聽著那一聲聲吶喊聲震天動地,看著所有人都瘋狂起來,咬牙道:“柔妹妹,如果等會我做出什么沖動出格的事——”
“放心我會攔住你的!
“別攔住我!”
金來香甩袖沖上前,一掌打退要上前拉住他的施定柔。
“喂金來香你發(fā)什么瘋啊,這種情景你沖上去是想被他們打嗎!”
金來香不理,徑直往前走,在他使輕功跳起時再次被施定柔拽住袖子。
“你冷靜!現(xiàn)在你去又能做什么!”
“又能做什么?難道什么也不做就站在這里看著他們罵我徒兒嗎,我但凡是他師尊——”
“就因為你是他師尊你就更不能去!你忘了嗎,現(xiàn)在千墨離是人人唾棄誅殺的魔頭,你還是祝音門的仙君,如果你告訴眾人你是千墨離的師尊——”
“我就是他的師尊,這有什么不敢說的!”
金來香停下腳步,回頭怒視,清晰可見眼睛周圍紅了一圈:“我心疼我徒兒,我不想看著他被眾人罵,這個理由,夠嗎!
施定柔看著金來香,眉頭愁緊,不禁吸了一口涼氣,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大不了按你說的,帶著他遠(yuǎn)走高飛,再也不回來了,再也不要回來了!”金來香掙脫施定柔的手。
施定柔追趕不及,只能急促喊道:“你先冷靜一下,你現(xiàn)在沖出去只是送死。”
金來香頓步回頭,雙眸通紅:“柔妹妹你不懂,我欠他的已經(jīng)夠多了,這是我唯一能夠彌補他的機會,我必須去!
他伸出手,一股力將施定柔打在樹邊,以陣法困住施定柔。
“金來香,你干什么,放開我!”
“這里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我們自尋天地,不會把災(zāi)禍帶給你們了!苯饋硐戕D(zhuǎn)頭灑淚,再次朝前沖去,施展開輕功,飛掠而去。
廟臺前人群還在憤慨吶喊,突然飛來一人落在臺上,一腳踢碎木箱,眾人剎那驚住,只見那人又一腳踢向棺材。
“你你!你做什么!”
村長上來就要揪住那人衣領(lǐng),反被那人一把推開,再次一腳踢向棺材,直踹得棺材散架去。
眾人大驚,紛紛看向那人,那人利落地掀開頭上白頭巾丟在地上,垂落下一頭波浪卷發(fā),身上弟子衣裳立刻碎開,露出金衣。
金來香望著臺下村民,又抬頭望了望周圍,他知道,千墨離現(xiàn)在一定在暗處看著他。
“諸位,我是千墨離的師尊,金來香!
他能感受到這句話說出來時眾村民望著他的眼神瞬間變得不同,混雜著驚訝,憤怒,甚至還有幾個鄙夷的神情。
但仍是繼續(xù)說下去:“是我教徒不方,有什么過錯,皆由我這個做師父的來承擔(dān),有什么事,也都來跟我這做師父的說。”
金來香獨立在眾人之間,緘默肅穆。
村民們皆是你望我我望你,面對著突然出現(xiàn)的“千墨離的師尊”,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原先還是激昂吶喊只變得窸窸窣窣碎語聲。
村長氣憤填膺,手指著金來香道:“原來你就是那畜生的師尊,好啊,你看看現(xiàn)在這邪咒害得我們村民受了多少苦難,許多人死去,這個罪責(zé),你擔(dān)得起嗎!”
金來香道:“這守齋咒并非是我徒兒下的,村莊也并非是他屠的。”
“你是他的師尊你當(dāng)然會這么說!”
“你別狡辯了!若不是你教出來的畜牲,會害得我們整個村莊都成了這鬼樣子?若不是你們,會讓我們這些老百姓家破人亡嗎!”
金來香忍著怒氣道:“你們口口聲聲說是我徒兒下的咒殺的人,有何證據(jù)!
村長冷哼一聲:“證據(jù)?這里的每一個人都能作為證據(jù)!他千墨離就是能干出下邪咒殺村民屠宗門的事!這里的所有禍亂都是因為他而來到這世上的!”
“血口噴人!”金來香怒喝道,他的臉色變了又變,顯然氣得不輕。
“你自己問問大伙吧!”村長指向周圍的百姓,“若不是你徒弟千墨離,會讓我們整個村莊陷入如此地步嗎!會讓我們失去親人嗎!”
“你就別再狡辯了!真不虧是師徒,一個德性!”
“你若想要證據(jù),自己去看千墨離昨夜殘忍地殺死了多少人!”
“那是因為你們要取他的血,他也只是——”
金來香嘶啞聲音被淹沒在人群聲中,周遭的村民紛紛開始附和村長,滿腔義憤指責(zé)千墨離的罪行,唾沫橫飛,一個比一個厲害。
“你們……”金來香咬牙切齒,卻又無法反駁。
他腦海里浮現(xiàn)出千墨離那張俊朗的容顏,朝他回頭一笑叫聲師尊,隨后那張面容倒在泥土上,滿臉是血,雙眸闔上再也沒有了呼吸。
“千墨離沒有下咒也沒有屠村,你們沒必要污蔑他,我相信他!
“你就別裝了,你們師徒倆狼狽為奸!”
“你們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村民們罵得越來越兇狠,金來香狠下心來,掌心慢慢凝聚起力量,是他把痛苦帶來給千墨離,就讓他替千墨離抵擋這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