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引人注意的便是那孩子手臂上部已經(jīng)出現(xiàn)潰爛,金來香毫不猶豫上前給小女孩傳輸靈氣,靈氣源源不斷傳入,那孩子面龐才緩和舒展開來。
未注意那婦女在看著他輸入靈氣時,眼神變得有些奇怪,閃過詭異光芒。
施定柔見金來香竟然這么明目張膽地在村民們面前傳輸靈氣,趕緊上前要拉開他,但那婦女雙手已死死握住金來香手臂。
“這位小弟子,你真是好人,你真是活菩薩在世啊,求求你救救我家孩子們啊!眿D女拽住金來香手臂不讓他走,回身向屋內大喊,“阿福,快帶姊妹們出來,快出來給恩人磕頭!
金來香另一只手抓住那被婦女拽疼的手臂,叫道:“不必了不必了,我只是——”
話聲未落便見屋內又走出五個小孩子,最大的也才十二歲,皆是被守齋咒折磨地痛苦不堪。
那五個孩子走到金來香面前,忙按照娘親說的磕頭,金來香慌得搖手,突然啊的叫出聲,他的另一只手也被婦女死命扣住,那指甲不禁在白嫩手臂上劃下幾道破了皮的紅痕。
婦女哭喊道:“求求你無論如何都要救救我的孩子,最小的也才剛剛會走路,我一個人含辛茹苦把他們拉扯大,我不想失去他們,我不想讓他們出事啊,可憐天下父母心吧!”
施定柔拽住金來香的手低聲叫道:“快走!”用力往外拉了拉,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扯不出來,金來香整條手臂已經(jīng)被那婦女完全抱住。
這時旁邊幾個人早就注意到金來香走到小女孩身邊傳輸靈力,那小女孩痛苦立即得到緩解,手臂也停止了潰爛,看到那婦女在用力拽住人,也紛紛害怕金來香走,皆上前拽拉住金來香,哀求著別走,訴苦自己的痛苦困難,請求幫忙。
頃刻間來了六七個村民,金來香很快便被人群淹沒,手臂被指甲扣住陷進肉里。
一人一只手拽住他胳膊往外推,另一只手則鉗制他雙肩往外扳,幾乎把身體重量壓在他背后,不讓他動彈。
金來香疼得驚慌大叫,搖頭道:“不要這樣。】旆砰_我!!”
不遠處樹梢落下一道身影,藍綢帶飄揚,那人手掌反轉,黑氣繚聚,劃成幾百根小銀針,針尖直指向遠處村民。
忽然施定柔的叫聲響起:“來人!快來人!”
聽到叫聲的弟子立刻趕來:“堂主有何吩咐!
“快——快安穩(wěn)住這些村民!”
施定柔整個人也快要被村民扒拉進去,他逐漸看不到金來香,不假思索出聲呼救,弟子們手指一擊點住村民雙臂,那些人才卸了力松開手。
金來香一被放開毅然起身,跌跌撞撞跟施定柔逃離這里。
那樹上的主人見了才收起銀針。
二人跑到村外頭才敢停下來,施定柔喘氣罵道:“你發(fā)什么瘋,就這么直接上去救人,這么多人,你救得過來嗎!”
金來香:“我沒想到會是這樣,之前我也給了其他村民輸了些靈氣,大家還都是和和氣氣,怎么突然——”
“之前能跟現(xiàn)在一樣嘛,你也不看看這里可是離被屠的村傳染源最近,中咒情況更嚴重,已經(jīng)有不少人潰爛而亡,你這么直接上前送靈氣,大家可不得抓著你這一根救命稻草不放嘛!
施定柔揉著手臂坐到樹下,拍去衣裳灰塵:“哼,這種事就要等宗門組織救援,若像你這樣私自救治,所有人一哄上前,亂糟糟的把你踩死了都可以,到了這種地步,為了活命誰還有理智可言。”
金來香知道施定柔作為執(zhí)事堂堂主,常年帶弟子外出辦事歷練,這種事懂得比他多,道:“多謝柔妹妹,是我冒失了!
隨后也坐到樹下,卷開袖子看著自己手臂,那如白紙般的皮膚已經(jīng)顯出一片紅,不同程度的刮痕和深陷印記,還在火辣辣的疼。
然而比起這個,還有一件更讓他在意的事。
金來香扭頭道:“柔妹妹,你知道嗎,我剛剛被那些人淹沒時,聽到了他們在說話!
施定柔皺眉:“他們可不一直在說話嗎,什么求求活菩薩啊,自己孩子父母多可憐,又如何痛苦!
金來香搖頭,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嚴峻,道:“不是,我指的不是這個,你知道我聽到了那些村民在說什么嗎!
“什么啊!笔┒ㄈ嵋娊饋硐阏Z氣凜然,不免湊近,他便聽到金來香說道。
“只要有了靈氣我們就有救了,可憐我兒子也不用為了去取那惡魔的血而慘遭毒手,命喪黃泉了!
施定柔怔住,腦子很快浮現(xiàn)出一個念頭,但仍是有些反應不過來,道:“什、什么……”
“是一個老奶奶說的,我聽得一清二楚。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金來香眼珠直勾勾盯向施定柔,一字一句說著,尾音抑制不住的在顫抖:“這些村民,要取了我徒兒的血,作為守齋咒的解藥。昨夜那些人去追墨離,也不是因為要捉他,而是要取了他的血!
施定柔望著那近在咫尺的胭脂面孔,只覺頭皮發(fā)麻,寒意竄上脖頸,忙伸出手拍拍金來香:“好啦好啦,沒有的事,別胡思亂想啊!
金來香:“現(xiàn)在你明白為什么那現(xiàn)場如此慘烈了嗎!
施定柔:“沒有的事,你可能聽錯了!”
“明明不是徒兒下的咒,明明不是徒兒害死村民,為什么要拿他的血,這里那么多村莊,那么多的村民,如果每個人都從徒兒身上拿一點血,一人拿一點……一人拿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