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腰拔出卷發(fā),回過頭發(fā)現(xiàn)那魔修竟然還站在那,似在等著他。
他一動,那魔修才跑。
金來香霎時又氣又好笑:“還是個小孩子嗎?作為長輩的我的確也想跟你好好玩一玩,然而,游戲結(jié)束了!
話音落,那原本平靜的空氣陡然掀起巨浪,金色漣漪擴散開來,瞬間吞噬前方的魔修,而后瞬間爆炸,金光彌漫,照亮整個竹海,金光能令雙目刺痛,耳膜劇烈顫抖。
在他追趕魔修時,早就在每個角落布下了陣法,這一片竹海就是他的磁場,站在之上的魔修根本無處可逃。
“陣法啟動!
金來香手中結(jié)印,竹林迅速搖擺晃動,周圍狂風肆虐,吹得他衣擺飄舞,金色漣漪在陣法里瘋狂流躥,所及之處,皆是摧枯拉朽。
那魔修顯然沒料到這種變故,被陣法困在其中,他左沖右突卻始終逃不出去,只聽得砰的一聲悶響,整座大陣崩潰瓦解。
待一切平靜,陣法消失,金來香依舊屹立不倒。
魔修卻跪在他面前,扶胸微微喘息,顯然受了內(nèi)傷。
金來香收手,袖袍負在身后,低頭俯瞰:“你輸了,還敢不敢跑了?”
說罷不再給那魔修喘息機會,閃身到達男子身前,右手成爪探向男子脖頸,魔修反應奇快,一掌拍地在空中翻滾一周,迅速躲避。
可金來香早在魔修行動時,一把抓住那斗笠垂下的面紗,在魔修翻滾時狠狠一拽,掀開斗笠。
魔修猝不及防落地抬首,金來香在見得那人全貌一刻,剎那愣神怔住,眼里劃過驚艷,心臟狠狠跳動。
那是一張極為年輕的俊俏面孔,著實迷人張揚,一身骨相,具乎面部,膚質(zhì)潔白,猶如玉石,雙眼明似螢光黯如照燭,看人時常有撩撥弄人之意,極為勾魂。
金來香整個人缺氧擱淺在那人眼眸里,忘記呼吸,只睜著一雙眼,定定望著眼前男子。
風停止不動,唯有一顆心臟在心動。
魔修被掀去斗笠,顯然一驚,可很快恢復鎮(zhèn)定,盯著金來香,唇不自覺彎起,笑意盈盈樣,乖巧無邪。
高束馬尾,隨風起舞,流鋪肩前和腰間的烏發(fā)光滑細長,隱有光澤流動,發(fā)梢黑藍過渡,似揉搓藍草染汁的挼藍海底,波光粼粼,不知誰家年少,足風流。
這時,天穹飛來一只巨大飛翼魔獸,盤旋落地在男子腳邊。
魔修轉(zhuǎn)過身,黑靴踩上飛翼鳥獸的背上,靴后還系掛著藍色小羽毛,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
金來香只呆愣愣的,握著斗笠,眼睛一刻不離那人身上,僅離那魔修和那魔獸不到五米,卻是不出招阻止,直到那人坐上飛翼鳥獸飛走,仍然未從恍惚中醒轉(zhuǎn)過來。
竹林里安靜得出奇,偶爾幾縷清風拂過,帶起沙沙輕響,最后一抹余輝燦爛收斂,天漸漸暗了下來。
許久,金來香抬起手臂,撫摸自己的臉頰,那里熱得發(fā)燙。
“喂金來香——金來香——金!來!香!”
金來香腦袋暈眩不已,托著臉蛋,只覺得心口怦怦亂跳,像是要蹦出嗓子眼。
“金來香,怎么樣了?喂——喂!”
金來香腦袋轟然巨響,眼睛驀然瞪大,猛地回頭,便瞧見一張焦急擔憂抹著胭脂的臉,他眨了眨眼,認出施定柔。
施定柔皺眉道:“你發(fā)什么呆啊我喊破嗓子你都不理人,那魔修去哪了?你倆怎么跑那么快,我追上你都要累死了!
金來香想張嘴回答,可口干舌燥,喉嚨發(fā)緊,竟渴的厲害,道:“水,有沒有水,我、我想喝水……”
施定柔把水囊遞到金來香面前:“別碰嘴啊,那人呢?”
金來香咕嚕咕嚕猛灌了兩口,才把嗓子眼的火熱壓下去,終于舒坦多了,聽到施定柔問那人去向,差點嗆到:“誰?”
“你剛剛追的那魔修啊!
“魔……啊額…太、太陽好大啊!苯饋硐沣读算,眼神迷離,抬手擋在額頭前。
施定柔抬起頭,抱臂道:“你有病啊,這天都黑了,哪里還有太陽?”
“啊……”金來香腦子里盡是剛才那男子的影子,喉結(jié)滾動一番,咽了口唾沫,壓抑不住心中的悸動。
“太陽下山了……”
“喂!”施定柔一巴掌狠拍在金來香背上,這一掌直拍得金來香元神回竅,瞬間驚醒過來。
“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丟魂了你?還是被那魔修迷惑心竅了?”
金來香甩甩頭,將腦海里紛雜思緒拋掉,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道:“柔妹妹,剛剛,剛剛我好像不是我了!
施定柔:“哼,你剛才的確不像你,三魂七魄都飛走了,就像個丟了心的人,胡言亂語。”
金來香誒一聲,低頭揉眉心,懊惱不已,方才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奇怪,這一定是那魔修的蠱惑之術(shù),自己竟然中招了。
施定柔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金來香低頭看著手中的東西,瞬間燙手般地丟開,施定柔奇怪地望一眼金來香,走來把地上斗笠撿起。
“這是那魔修的?”
“嗯!苯饋硐泓c頭。
“你見到那魔修的真容了?”
金來香再次點頭,耳根發(fā)熱,手摸上胸口:“不知道為什么,我第一眼看到他,心臟就跳得很快,好像我們之間有吸引力,而且,那人有些熟悉,好像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