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在吃什么?!”
身旁同伴不禁大叫,一人也探出腦袋看著,待看清眼前景象,嚇得駭然慘白,胃里翻涌:“快、快跑!”
二人丟下竹簍御劍飛行,卻是被一團煞氣包圍涌裹,黑氣消散,已經(jīng)是兩具被吸盡了血氣和精魂的尸體。
原先蹲在魔獸身旁的男子站了起來,光腳踩在地面,咽盡最后吸來的力量,低聲笑了笑,化做黑氣飛離焚神冢。
…
“快讓開快讓開,別擋道!眾弟子若能殺掉此魔修,皆是重重有賞!
有弟子快步奔走張貼懸賞公告,人群云起水涌襲來,爭相湊看。
一時間幾乎所有門派告示都貼著這一公告,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出什么事了?!”“發(fā)生了什么?”便成了眾弟子必言之詞,沸沸揚揚七嘴八舌討論。
知道的便大聲告知這修真界最近不太平,出了個利害不得了的惡徒,三夜間屠盡滅門了八個門派,殘忍危險又狡猾至極,至今未捉到人。
就連凡間也不免被貼上公告,望有見過的百姓前來告知。
眾人目光一瞬聚集到字上和旁邊附著的唯一兇手畫圖,但那畫上也只是一個背影,幸存者也堪堪捕捉到一個身影。
然而卻也夠了,畫上男子身形修長,黑衣束身,藍紋為底,青絲高束,掛耳染藍發(fā),延伸至發(fā)梢呈黑藍漸變色,負手執(zhí)劍,偏頭一笑。
天陰郁突下大雨,擁擠人群一下被沖散。
風卷攜雨吹落畫像,畫紙沾水一下濕透大半,又再次被風卷起,忽然被一黑靴穩(wěn)穩(wěn)踩住。
黑靴主人捏起畫像,冷風拂面不經(jīng)意撩動間,肩邊落下黑發(fā)露出一挑深藍發(fā)絲。
手指敲響,畫紙燃盡成灰,那人丟下油傘大笑飛向蒼穹,黑云壓城,邪氣霎時籠漫于此。
正是修真界冗忙熱鬧之時,唯有那瑤池閣,還是冷冷清清,寂靜凄涼。
一晃眼,便過了三年,已是立秋,金黃銀杏葉迎風輕擺,憐落在地,滿地的殘葉。
樹下立著一墳,墳上歪歪扭扭刻著“愛徒千墨離之墓”七個紅字。
遠處走來一金裳白紗、卷發(fā)隨風輕飄的男子。
作者有話要說:
千羊羊終于長大了(吐血,倒在鍵盤上)
——
大家國慶節(jié)快樂!
——
嗚嗚我不快樂,文案一直被鎖著什么時候?qū)徍说冒。ǹ蓿?br />
第43章 已過三年
金來香拿著掃帚,掃干凈落葉,插好香,燒完紙,拜了墳,把水果點心和米飯捧到墳前安放。
“來,吃吧,為師蹲在這里陪你吃,你還小,就不給你酒了。”
金來香說畢便捧著碗,蹲在墳墓旁吃起,邊吃邊絮叨:“徒兒啊,為師今天給你求了根簽,你猜是什么簽?是逢兇化吉、死而復生八字,怎樣?驚不驚喜?高興不高興?”
說完大口吞咽起食物來,又自言自語。
“唉,秋天了啊,竟然已經(jīng)過去了三年,冬天一過就是四個年頭,新的一年呀……”
金來香忽然噤聲,捧著碗的手抖了抖,突然抱住墳墓大哭道:“徒兒啊你怎么還不來找為師,當真是卷發(fā)人送直發(fā)人。!”
“喂金來香!”施定柔一腳踹開大門,叉腰走了進去。
金來香又恢復正常,收拾潑灑的米飯,道:“早上好柔妹妹!
“早個屁,現(xiàn)在都中午了!
“那就晚上好!
金來香把飯收起,走到金蓮池邊灑著飼料,不一會一只王八冒了頭出來:“來吃飯了徒兒!
施定柔瞅了一眼:“如果你徒弟知道你給一只王八取了他的名字,他一定會把這王八燉了!
“王八活得久,我取徒兒的名字是討個好吉兆,愿徒兒能像王八一樣活得長久!
施定柔不禁心道人都死了還談什么活長久,這金來香莫不成還沒有接受千墨離死的事實?道:“這些年你一直待在瑤池閣,從未出去,正好今天我來是有急事相求你。”
“什么事?是胭脂的事還是扮女裝的事?”
“是正經(jīng)事!”施定柔把一畫紙展給金來香看,紙上畫的是一道陣法,道,“你認锝此陣嗎,會破嗎?”
金來香接過畫紙,看了看:“認得,會破,這陣是日月淵恨陣,此陣——”
“行了你會破就行,跟我去一躺畿遺山,破了它!笔┒ㄈ岽驍嘟饋硐,“你啊就借此機會下山,好好玩一番,散散心!
金來香點頭答應,沉沉一嘆:“原來已經(jīng)這么久不出去了嗎。”
千墨離死后,金來香受巨大刺激,竟直接陷入沉睡,這一睡便是睡了兩年,第二年的冬天才醒來。
在金來香沉睡時,繡織閣仍按照仙君之前的吩咐,每個季節(jié)都會做一套衣服送來,在沉睡的兩年里,已經(jīng)送來了八套衣服。
金來香在看著那些一件比一件大的新衣,舊人卻一去不復返,當場吐出血灑在白衣上,又生生暈了過去。
施定柔為執(zhí)事堂堂主,常常要下山執(zhí)行任務,一去便是好幾個月,擔心哪天金來香死在瑤池閣里都無人知曉,無人收尸,便每隔個四五天派弟子去探望。
回來的弟子都說金仙君好著呢,能吃能動,能跑能跳,就是不常見笑。
施定柔聽見金來香沒瘋,還活著,便也放下心,專心辦手頭案子,這次回來,發(fā)覺金來香比以往又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