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千墨離體內(nèi)邪氣會擾亂他的心智,更別說一時吸收大量邪氣,當(dāng)祝音門發(fā)現(xiàn)控制不住千墨離,甚至到了再不毀掉,繼續(xù)讓其下去恐怕會承受不住,爆發(fā)的力量足以讓方圓十里的生靈受到摧殘,便決定立刻銷毀萬劫珠。
千墨離從此意識到,祝音門冠冕堂皇說著選擇完全在自己,都是為了讓他服從他們,自己從來沒有資格決定自己的命運。
虛世天尊見千墨離發(fā)出了笑,道:“就像現(xiàn)在,只要你認(rèn)錯,我們祝音門可以保你,你可以繼續(xù)陪在你的師尊身邊修煉,為你、為你的師尊,或者天下世人,出一份自己的力量,將功贖罪。”
“好啊,只要你能把你的師弟殺了,我完全聽你們祝音門的話,愿意認(rèn)錯,愿意自殺去救天下蒼生,如何?”
扶陽真人瞪大眼睛,一會看看千墨離一會又看向虛世天尊,完全被這瘋狂而又無理的要求給氣得七竅生煙,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千墨離學(xué)著扶陽真人口吻微笑道:“一個人的性命和天下千千萬萬個人的性命,誰都會選擇后者,殺了一個師弟,就能救得天下人,虛世老兒你要不要做這個交易呢?”
“你休想挑撥我們師兄弟之間的情意!師兄!快縫他的嘴,縫他的嘴!!”
虛世天尊扶須低頭呵呵一笑,道:“千墨離,誰都會被七情六欲所束縛,你如今能拿我?guī)煹軄硪獟段,可曾想過自己有一天也許也會被感情要挾呢!
千墨離面色一肅,聽到虛世天尊道:“我們跟你說蒼生你沒有意識到嚴(yán)重性,但若說你的師尊金來香,如果你一意孤行,你的師尊,就會死啊!
千墨離完全可以反駁虛世天尊,甚至一笑而過不理會,但他發(fā)現(xiàn),他竟做不到。
“人們最想改變的就是自己的命運歸宿,窮人想變富人,低位者想坐上高位,殊不知冥冥之中早已做好了最好的安排,如果強(qiáng)行改變,只會留下一地破碎的幻想,你什么都改變不了,還會傷害到自己和周圍人,命運叵測,為何不按照自己的歸宿走!
白顏畫聽及,眉一沉眼含慍怒,握著扇骨的手指不禁微顫。
“這條路如此清晰地鋪展在你面前,我們祝音門會培養(yǎng)你,等時機(jī)成熟,你只需獻(xiàn)祭自己,穩(wěn)定蒼生太平,而在此之前,你有許多時間享受人間,人終有一死,何不平淡接受,也不枉來這人世一趟啊!
虛世天尊慢條斯理說著,聲音如古老磬鐘,渾重又沉穩(wěn),語言似魚里的刺骨,吃下去刺痛感只有被說者知道,旁人看及只覺是諄諄勸導(dǎo)的憐愛。
千墨離被虛世天尊偽善之言弄得大笑,笑聲戛然而止,寒盯三人道:“這些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活得開心,要殺要剮隨你們便,若你們不殺我就是我殺死你們!
虛世天尊搖頭嘆道:“你知道有一個詞叫身不由己,當(dāng)你的命運與天下人命運牽扯在一起,你覺得呢還能獨善其身嗎?你為何不能學(xué)學(xué)你的師尊金來香呢!
千墨離不理解虛世天尊最后一句話意思,但也不愿再同他們爭辯,閉上眼不再作聲。
虛世天尊見此次交談已無用,萬劫珠已墜入歧途,更本沒有再控制的余地,臨走時留下一句話。
“千墨離,個人再怎么狂傲,也敵不過世人,當(dāng)你站在一群人之間,你會發(fā)現(xiàn)自己如此渺小,小到蒼生隨手拂下的一;覊m。你的個人想法、感受,全都會被一個叫正義的東西給遮住,那時,就不是你想不想死的問題,而是蒼生想不想讓你死的問題。”
三人離開地牢,扶陽真人撫掌道:“這萬劫珠,真是完全講不通!說到底怎么就變回人了,唉真是孽緣!現(xiàn)在外面的人可都讓祝音門處死千墨離,我們要怎么給他們一個交代!”
“你別大聲嚷嚷,急急燥燥的,小心中風(fēng)眩暈!
虛世天尊抬手輕壓動著,示意扶陽真人說話小聲些,吵得他老耳聒噪。
“我怎么能不急,難道真的要毀掉萬劫珠,那我們幾百年的心血豈不功虧一簣?!”
“顏畫,你先下去休息吧!
白顏畫點頭,轉(zhuǎn)身欲走時聽到虛世天尊道:“昨日我感受到了陰天血力的波動,不知是何緣故!
“魔教左尊試圖破壞陣法,可能就在那時候喚醒了陰天血力。”
虛世天尊看著白顏畫面色神情,聞言低低嗯了一聲,招手讓其下去,回頭看著依然氣急怒色的扶陽真人,心平氣和道:“師弟,少安毋躁,此事回到神義殿再細(xì)談!
扶陽真人不禁又再次牢騷起都是金來香害了他們的計劃。
“就算沒有金來香,我們也很難控制萬劫珠。”虛世天尊扶須望天,“可能這就是人與法器的區(qū)別,他到底不是真的法器!
二人回到神義殿,發(fā)現(xiàn)施花淮已坐在那等候。
施花淮起身,語氣不善:“不知二位與那萬劫珠談得怎么樣,莫不成還抱有天真想法,真以為能馴服得了?”
扶陽真人負(fù)手蔑哼:“難道花宮主是想讓我們毀了萬劫珠不成。”
施花淮直言道:“現(xiàn)在不是我一個人要殺了千墨離,而是外面那些人,祝音門連一個小小弟子都不能處置,恐怕日后都不能服眾,破壞的也是你們祝音門的名聲。”
“你可別忘了,萬劫珠跟金來香還結(jié)著同生共死契,毀了萬劫珠,金來香也活不成,哼!害的也是你醉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