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如身輕被吹退,身上陡然出現(xiàn)困陣阻止行動。
只見那陣法落在千墨離頭上,被魔氣侵蝕意識的千墨離霎時停住,陣法扭轉(zhuǎn)間,光華靈氣落下,同時千墨離身上黑氣被吸去。
白衣仙者落地,一指點(diǎn)向千墨離額頭,飛光千點(diǎn),四周開出金光弧圈,圈內(nèi)形成陣眼,在眾人眼皮底下繪制陣法,不過幾秒,指尖一收,陣法便生成,落千墨離胸口上。
原先被魔氣侵襲的封印再次被新的陣法壓住,完成了重新封印。
白顏畫皺眉愕然,沒想到這突然出現(xiàn)白衣仙者,就是封印萬劫珠的人!
千墨離瞬間恢復(fù)原樣,意識回歸,看到眼前白衣仙者,呼吸一窒,剎那伸出手,抓住白衣仙者的手。
白衣仙者卻急忙收回手轉(zhuǎn)身逃離,頭紗只虛虛在千墨離手間拂握過,便化成一道螢光飛向天。
“?!不要走,仙人!”
千墨離立即追去,身體卻因受傷無法使輕功,只能伸出手在地面追跑著那束光凄喊著:“不要走仙人,不要離開,我有話問你,仙人!”
千墨離記得,七歲那年,正是這白衣仙者的到來,給他取名為千墨離,也正是這白衣仙者告知爺爺切勿讓他進(jìn)入修真界,留下讖言,也是他最想拜師跟著修煉一起進(jìn)入修真界的那個人!
然而因情緒激動,劇烈奔跑,千墨離突然口噴鮮血摔在地上,抬眼見那螢光竟然停下,再次變成白衣仙者回頭望著他。
也正是這一停,千墨離與那白衣仙者對上了眼睛。
他一眼便看到了白衣者眼里的擔(dān)憂,心尖一動,竟有莫名的熟悉。
那白衣仙者慌亂轉(zhuǎn)身,再次化成螢光消失于月色中。
“仙人……不要走……”千墨離趴在地上,伸出手,卻也只能無力倒在地上。
白顏畫面色寒峻,他沒有看錯,封印萬劫珠的人,正是那白衣仙者,這人竟能在眾人眼皮底下不到一秒便迅速生成陣法,這般實(shí)力修真界沒有幾個能到達(dá),且能有這實(shí)力的都已是一群老家伙,絕不像那年輕的白衣仙者。
他見厲青云上前捉住千墨離,走上前道:“云陽仙督,這少年交給我處置就行!
厲青云用鎖鏈鉗制住千墨離,聞言抬眼冷聲道:“白仙尊想要如何處置!
“云陽仙督無須多言,只需交給我!
厲青云看了一眼掙扎亂動的千墨離,道:“這少年體內(nèi)有很強(qiáng)大的煞氣,他身上又壓著與魔教串聯(lián)勾結(jié)的大罪,你叫我如何單交給你?此事需慎重處理,容我稟報(bào)掌門一聲!
白顏畫負(fù)手道:“無須稟報(bào),我此次前來正是受掌門之托監(jiān)督這人,云陽仙督也無須多問,只把它交給我,要不然出了事,可擔(dān)待不起!
說到最后已有一絲威脅的成分在里面,見厲青云仍然沒有要交人的意思,道:“或者說,你想插手掌門的事?”
那白顏畫身上處處透露著渾然天成的冷硬壓人氣息,語氣刻薄不容人質(zhì)疑。
厲青云卻也不讓人,白面冷膩,劍眉自威,眼一抬,鳳眼流眄,氣場寒強(qiáng):“這是我的職責(zé),請白仙尊不要讓我為難!
二人之間的氛圍頃刻驟冷僵硬。
而此時的金來香才搖搖晃晃扶著樹走來,捂著胸痛苦呻/吟地閉緊眼睛,施定柔見著急趕去,扶住金來香。
金來香嘴里還在喃喃道:“徒兒…徒兒…”
施定柔道:“叫個屁啊你還不快出面,他們擱那邊搶你徒弟!”
金來香冷汗驚醒,看到千墨離正被云陽仙督用厚重鐵鏈?zhǔn)`壓在地上,白顏畫又站在一旁,急得攻心,頭一沉身體歪過一旁。
施定柔驚得用力扶住他,金來香道:“不行了,我身體好累,好想睡覺……”
“哈?!這時候你還睡個屁覺!”施定柔這才發(fā)現(xiàn)金來香衣裳竟沾了斑駁血跡,傷痕累累,“你你你怎么了!”
“不足掛齒,跟左尊打了一架罷了!苯饋硐銚u搖頭,撐力氣往千墨離方向走去,留下驚恐的施定柔,滿臉一副“魔教左尊真出現(xiàn)了”的駭懼模樣。
白顏畫與厲青云因爭奪帶走千墨離,竟是大打出手,周旁弟子想勸又勸不動,只能大喊:“云陽仙督、白仙尊,你們二位大人別打啦,別打啦!”
走過來的金來香趁機(jī)走到千墨離身邊,蹲下?lián)鷳n地道:“徒兒,徒兒,為師來了,你怎么樣了?”
千墨離突然抬頭盯著金來香眼睛看,眉間驟然擰在一起,一言不發(fā)怔怔望著。
金來香立即撇過頭,似不敢與那目光相觸,抓起千墨離便腳尖踮地,飛起離開。
而地面的眾人仍在大喊:“仙督大人,仙尊大人,別打啦!別打啦——”
千墨離被金來香帶走,可未飛多遠(yuǎn)便落下地,那人面虛流汗,身體好似極為疲憊,但手仍是牢牢抓緊他,腳下不停,帶著他急急忙忙奔跑。
他跟在師尊身后,怔怔盯著那人背影,突然金來香身形踉蹌,摔倒在地。
“師尊?!”千墨離身上捆著鐵鏈伸不出手,只能眼睜睜看著金來香跌倒,跪在身旁呼喚。
“師尊,你怎么樣了?師尊,師尊,師尊……”
千墨離根本沒有力量掙脫厲青云的鎖鏈,他的力量在被那白衣仙者吸收魔氣時,也霎時被凝固住,只能一遍遍呼喊,可金來香都沒有反應(yīng)。
這時,遠(yuǎn)處傳來一陣急亂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