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聊到有關陸晴的話題了,蘇白璟總算勉強來了點興趣,他瞇了瞇眼:“這與你無關!
月染不在意他的回答,自問自答道:“她是你的女人!
她的語氣十分篤定:“我在她身上感應到了你的氣息!
不只是一丁點若有似無的氣息, 那個名叫陸晴的女子身上,屬于蘇白璟的味道滿得都快要溢出來了。
人族嗅不到妖族的氣味,但在妖族眼中,這就是赤裸裸的標記和占有, 毫不客氣地震懾和警告——這個人,這個東西, 是他的所有物,任何妖都不許覬覦觸碰。
蘇白璟唇角撩起一抹冷笑:“你既然感應到了,還敢用她來威脅我?”
“不這樣,你怎么會出來見我呢?”月染搖了搖頭,笑著解釋,“我對她并沒有惡意。”
蘇白璟沉吟。
月染這趟的目標很是明顯了,她約莫是奉了妖皇的命令,前來想辦法取回應運之石。
可現在,她顯然有些偏題了。
蘇白璟本能地掀起眼皮,凌冽的目光一寸寸巡在月染臉上,像是在仔細評判月染說的話。
但這樣的評判僅持續(xù)了兩息就中斷下來。
月染說的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
蘇白璟不在意。
不管她是為了應運之石,還是說真的對陸晴毫無敵意,總之,他來到這里的時候就沒打算讓她活著離開。
妖力悄無聲息在蘇白璟身上流動,他身后的九條尾巴停止了上下擺動,在妖力的作用下飛速膨大,在地面留下一大片駭人的陰影,蓄勢待發(fā)。
月染高高昂起頭,緊緊盯著蘇白璟卷過來的,象征著力量和強大的狐尾。
銀白色的,柔軟的,生機勃勃的尾巴毛,只有最強大的狐族,才能擁有這樣美麗的狐尾。
月染一動不動,不閃不避,她雙眸中的情緒像醞釀已久的火山一樣猛地爆發(fā)開來。
她第一次如此濃烈,如此毫不掩飾,如此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情緒。
向往,仰慕,崇拜,勾引以及……
赤|裸的求歡。
她緩緩啟唇,聲若燕語,娓娓動聽:“其實——”
“其實……你若想要女子,想要滿足情欲,不需要費如此大的力氣和代價!
月染的手拂上腰際,貼合身材的黑色長裙腰身上,綴著一朵用黑色絲帶系成的玫瑰花。
她手指在黑色的玫瑰上輕輕一拂,絲帶宛如夜半的幽曇一樣倏地綻放開來。
她這件黑色的長裙經過了特殊的設計,裙上沒有一枚暗扣,只有這一條系成了玫瑰的絲帶。
于是玫瑰消失,絲帶解開,黑色的長裙瞬間滑落。
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褪去了皮殼,月染潔白光滑的身體在漆黑的夜晚無比清晰。
她迎著那條揮來的狐尾,撲了上去。
*
陸晴猛地捂住了唇瓣,她垂下眼睛,探出去的半個腦袋驚駭地縮了回來。
她手指在顫抖,心跳快得像是下一秒就能從胸口跳出來。
她跟著蘇白璟一路來到這片小樓,眼看著蘇白璟停了下來,她也跟著停下,她不敢離那片小樓太近,只能遠遠矮身藏在一口陶缸之后,觀察著他的動向。
很快,她看到了從小樓二樓跳下來的那個絕色女子。
她看到了他們兩人在夜色中交談。
這樣遠的距離,陸晴并不能聽到他們在講些什么,她盯著兩人的臉,試圖從他們的表情上窺見一二。
很可惜,這么遠的距離,她壓根不可能看得到他們臉上的表情。
但能讓蘇白璟費這么大功夫也要相見的妖,想來應該相處甚歡。
直到蘇白璟的尾巴異動,陸晴精神瞬間一震,她以為自己終于能得到點有用的信息。
蘇白璟的尾巴高高豎起,在空氣中不耐煩地抖動……以她對蘇白璟的了解,這并不是什么愉悅的征兆,妥妥是攻擊的預示。
她想錯了?難道他們倆的交談并不愉快?
那邊的動靜越來越大了,陸晴忍不住屏住呼吸,腦袋從陶缸后露出大半。
兩人的身形不知何時已經離得很近,白與黑在夜色中交融的無比和諧。
她看到那名美麗的女子扯下了腰間的衣帶,衣裳盡褪,渾身赤|裸,在她滿面驚愕的視線中朝著蘇白璟,不,朝著蘇白璟的尾巴撲了上去。
蘇白璟的尾巴沒有閃避,反而直直朝著那位女子卷了過去。
從陸晴的角度看過去,就好像是蘇白璟伸出尾巴接住了她。
陸晴渾身上下有一瞬間的凝滯。
像是有人拿著抹布狠狠在她大腦上擦了一下。
擦去了所有的情緒,擦去了所有的表情,也擦去了所有的動作。
她沒想到會看到這個。
明明前一名,她還以為兩人劍拔弩張。
可下一秒,那名女子就渾身衣裳褪盡。
……
“不是和你說了嗎?尾巴是狐貍身上最敏感的部位,不能隨便碰!
“……能摸摸我的尾巴嗎?”
蘇白璟的聲音突兀又凌亂的在耳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