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我不過昏迷了幾天,你看看你搞出的好事!”
陸晴在娘親白怡身邊坐下:“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搞出什么事情來了?”
“那個蘇白璟——你那個好道侶!”
陸晴嘆了口氣:“爹,我承認蘇白璟不是一個合格的道侶,但是——天光城現(xiàn)在的樣子,也不怪蘇白璟。”
“怎么不怪他了?”陸厲然胸口急速起伏著,“胡說八道!”
陸晴:“爹爹,還沒有人告訴你么?之前,天光城被妖族入侵了!
“哼!我當(dāng)然知道,那蘇白璟不就是妖么?”
陸晴抿了抿唇:“爹……他和那些妖不是一伙的!
陸厲然一點也不信,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難道他還能是來天光城做慈善的?
“他說不是一伙的就不是一伙的?他說什么你都信?”
陸晴沉默了一瞬:“當(dāng)然不是,只是……蘇白璟沒有騙我們的必要!
若他和那些妖族是一伙的,他根本不必費那么大勁。
如果他的目標是為了入侵人域,他根本不可能帶她進入山脈發(fā)現(xiàn)應(yīng)運之石。
白怡連忙開口:“這事女兒說的對,你根本不知道,天光城當(dāng)時成了什么樣子。”
聽到白怡都不幫自己說話,陸厲然更氣了:“不管天光城變成了什么樣子,都不是成為現(xiàn)在這樣的理由!
“蘇白璟接管了天光城,和妖族接管天光城有什么區(qū)別?”
“當(dāng)然有區(qū)別!标懬绯脸恋,“至少現(xiàn)在還有很大一部分的修士和普通人活了下來!”
若是任由妖族在天光城肆虐,恐怕整個天光城都要被屠殺殆盡。
“而且——蘇白璟說了,他不會插手天光城的事情,他——”
陸晴還沒說完,就被蘇白璟沉聲打斷:“你聽聽你在說什么!蘇白璟說,蘇白璟說。張口閉口就是蘇白璟說,你是人還是妖?怎么他說什么你都信?”
“我當(dāng)初就說了,讓你不要亂來,你倒好,隨隨便便和陌生人結(jié)下婚契,結(jié)便結(jié)了讓你解還遲遲不肯……”
婚契……
陸晴垂下眸,手指不由自主的在手腕上輕輕摩挲了一下。
白怡一臉頭疼地捏著額角:“陸厲然!行了行了,你也少發(fā)火,別那么大氣性,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女兒能做到的最好的結(jié)果了。”
“你光會嘴上說,那你倒是說,女兒不這么做怎么辦?不尋求蘇白璟的幫助怎么辦?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你死嗎?”
“死又如何?!”陸厲然吹胡子瞪眼,“我陸厲然豈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
“你是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了,那別人呢?”一向溫柔的白怡史無前例地翻了個白眼,“你一向看重的天光城呢?”
陸厲然胡子抖了抖:“天光城若是落在了妖族手里,那還不如城毀人亡算了!”
“怎么?天光城上上下下數(shù)萬修士和凡人,就讓他們一起陪葬?”
陸厲然梗了一下,仍舊不服氣:“為人者當(dāng)以氣節(jié)為重!
白怡失笑:“這么說……我和小晴死了,你也完全不在意了?”
……
陸厲然張了張口,又無可奈何地閉上,最后偏頭輕哼一聲。
總歸是沒說出和妖族廝混在一起,還不如死了的混賬話。
白怡搖搖頭:“你啊……看事情要長遠一些,俗話說,有失必有得,我覺得現(xiàn)在這樣倒是挺好的結(jié)果!
“像你那樣不過是逞一時意氣,現(xiàn)在,我們還有未來,還有希望,還能從長計議。無論如何,能活下來就是最好的事情。
“娘!”陸晴忍不住望向白怡,她沒想到,她娘竟然會這樣幫她說話。
她還以為……她娘也會覺得她是在助紂為虐,行無用之功。
她最怕的是——他們會覺得自己不知廉恥,委身于妖族。
別人的目光她不在意,可自己家人的看法她不得不在意。
“之前的事情就算了!标憛柸灰а溃爸蠼^對不能就這么下去!”
他猛地從床上坐直身子,當(dāng)即就要蹦下來:“不行,我不能一直這么躺著,我要去看看天光城到底還剩多少有戰(zhàn)力的修士!
陸厲然氣勢洶洶的跳下了床,還沒站直,身形就立刻穩(wěn)不住的一歪。
白怡額角跳了跳,連忙一把拉住他:“行了,你別瞎操心了!
“你趕緊先修養(yǎng)好吧你!标懬缂甭,“你現(xiàn)在忙這些,可不是拯救天光城于危難之中,只會置自己于險地!
“你不會真的被那只妖洗腦了吧?”陸厲然只得又重新躺回去,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
白怡嘆了口氣:“小晴說得沒錯!
她看了看陸晴,又看了看陸厲然,語氣萬分認真:“現(xiàn)在確實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你們應(yīng)當(dāng)還不知道,如今天光城外戰(zhàn)亂四起,邊境五城除了天光城俱已被妖族占領(lǐng),大半城池陷入妖族掀起的戰(zhàn)火中,只有離妖族最遠的南方受到威脅稍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