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晴眼皮子跳了跳,連忙抱著小白閃身避開。
她面色霎時難看起來。
主動對著修士施展術(shù)法可是被視為挑釁的大忌。
雖然趙懷靈是對著她懷里的小白攻擊的,但小白在她懷里,此舉和對她攻擊也沒什么不同。
這團突然出現(xiàn)的火球讓眾人都嚇了一跳,剛剛才到望楓林的趙逢連忙匆匆走過來。
他牽著趙懷靈,表面是阻止,實則維護般將她拉向身后,隨即望向陸晴:“原來是陸晴姑娘!
他的視線散漫地在陸晴身邊的蘇白璟身上滑過,又倏地一凜,飛快拉了回來。
再次看清蘇白璟面容的時候,趙逢瞳孔都大了幾分,呼吸明顯滯了一瞬。
修士五感敏銳,趙逢雖然僅僅滯了一瞬,那片刻的呆滯還是飛快被陸晴捕捉到。
陸晴漂亮的眉毛瞬間皺起,和蘇白璟初見時發(fā)生的事情瞬間涌入腦海。
她瞬間明白了什么,望向趙逢的眼神更加厭惡。
趙懷靈:“哥哥,我想摸摸這位姐姐的狐貍。”
原來如此。
趙逢呵呵一笑:“陸晴,家妹很喜歡你的狐貍,可不可以借給家妹摸一摸?”
陸晴聳了聳肩:“不是我小氣,誰讓我家小白不想讓你妹妹摸呢?這我就沒辦法了!
這樣直白的拒絕讓趙逢面色有些難看:“不過是一只畜生而已,有什么想不想的?按著它,難道它還能掙脫不成?”
“什么畜生?”陸晴要氣死了,“這是我的狐貍,給不給別人摸是我和小白的事情!
“你的狐貍,不也是我的狐貍嗎?”趙逢上上下下打量著陸晴,說得曖昧,“說不定,我們以后還是一家人呢?”
陸晴差點吐出來。
蘇白璟手指輕抖,那一瞬,他垂在袖中的右手,獸類才有的指甲忍不住直接伸了出來。
他垂下眸,擋住眸中畢現(xiàn)的殺意,近些天來,蘇白璟第一次生出如此濃郁的,血腥的,殘忍的殺意。
他想要一寸寸敲碎趙逢的骨頭,抽出他的經(jīng)脈,點燃他的魂魄,讓他經(jīng)歷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死亡。
他抬起頭,聲音又低又冷,因為壓抑著殺欲而有些古怪:“呵……既非親人,亦非朋友,何來一家人之說?”
趙逢:“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哪有你說話的資格?”
“怎么沒有說話的資格了?”陸晴毫不猶豫地嗆聲,“哦,我好像忘記和你介紹了!
“諾!彼牧伺绿K白璟的肩膀,“這位是我的道侶,蘇白璟!
“什么鬼?”趙逢皺緊了眉,“你在說什么?這是你的道侶?”
“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陸晴聳了聳肩,“估計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收到我和蘇白璟道侶儀式的邀請函了。”
她話音落下,蘇白璟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也不一定能收到!
陸晴:“也是,我也不一定會邀請你。”
他倆這一唱一和把趙逢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張了張唇,還想說什么。
“狐貍!”
眼看著趙逢就要被帶偏,趙懷靈連忙拽了拽他的袖子,催促道,“狐貍……哥哥我想要狐貍!”
“好好好!”
趙逢沒有辦法,只得又把話題拉回了狐貍上。
反正他一點也不信他們倆會是道侶關(guān)系。
“要不這樣,陸晴你把這只狐貍賣給我?”趙逢自以為找了個完全之策,“這樣它就不是你的狐貍了!
陸晴差點氣笑了:“不好意思,不賣!”
她拒絕得斬釘截鐵,趙逢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趙懷靈兩顆碩大的眼珠里剎那溢滿了淚,她跺了跺腳,鹿皮靴踩在草地上,發(fā)出沉悶的篤響:“我不!哥哥……哥哥!我就要那只狐貍!我想要狐貍!哥哥!”
小女孩委屈的哭泣聲又響又亮,響徹整片望楓林。
小孩子總是有特權(quán)的,她這一哭,連洛升的視線都望了過來,眼神里滿含著“小孩子都哭了,不過是一只狐貍,你給她就是了”的意味。
蘇白璟額角一跳一跳。
他這輩子最討厭的東西就是不乖的幼崽耳朵哭嚎聲,讓他很想用手指一手一邊掐住她的臉頰,像撕碎一張紙一樣從中間狠狠撕碎。
那一瞬間,蘇白璟腦海中涌過了一百種可以立刻實現(xiàn)的術(shù)法。
“不過是一只靈狐而已!
似乎是被這邊的動靜驚動,一個身著長衫的青年修士走了過來,朗聲開口。
“我這里剛好有一只靈狐,送給你妹妹玩吧?”言罷,青年修士從特制的獸寵袋里拎出一只狐貍。
這只狐貍當(dāng)然不如陸晴懷里那只皮毛柔順漂亮,也不如它眼神靈動,但這只狐貍是少見的赤狐,渾身上下皮毛如火。
小孩子喜愛鮮艷的顏色,趙懷靈瞬間就被這只赤狐吸引了注意力,她哭聲滯了滯,接過了這只赤狐抱在懷里。
趙逢松了口氣,看了他一眼:“你是?”
青年修士笑笑,行了個禮:“在下啟元城方堰!
啟元城方堰?
這個名字有點耳熟,陸晴略想了一下,很快便想到了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