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璟厭惡又煩躁地瞥了一眼鎮(zhèn)靈城衛(wèi),很快把視線放回陸晴身上。
身著粉裙的女子動作凝固在走向他的時候,她臉蛋紅撲撲,唇瓣微張,似乎正要對他說什么。
空氣中上下擺動的雪白尾巴倏地定住。
蘇白璟唇角勾起一個愉悅又惡劣的笑,一條蓬松的長尾像靈活的長鞭,在空中一晃,便卷起了陸晴的腰肢,將人帶到了身前。
蘇白璟展開手臂,將她攬進了懷中。
陸晴入懷的一瞬間,蘇白璟喉嚨里不可控制地發(fā)出一聲輕松舒適的喟嘆。
他終于再一次徹徹底底擁抱了他的獵物。
離上一次在幻境這樣擁抱不過片刻功夫,他卻覺得恍若隔年。
蘇白璟琥珀色的眸子因為興奮而微微泛紅。
他的尾巴迫不及待地湊過來,摩擦著懷中女子的裸露在外的皮膚,臉蛋。
白皙瑩潤的頸側(cè)瞬間就被蹭得微紅。
光滑,溫暖的舒適觸感從每一條尾巴竄到大腦上。
懷中的女子毫無反應(yīng),像是一只任人擺布的瓷娃娃。真乖,真可愛。
只是——蘇白璟盯著懷中女子的眼眸,眉頭微蹙,陸晴眸中殘存的驚恐之色實在太過于礙眼。
蘇白璟唇角的弧度壓了壓,他雙目微紅,指尖掐訣,陸晴眸中的驚恐之色瞬間散去。
變得柔軟又溫和。
蘇白璟有些急促地伸手撫上她的臉頰,他的指尖像尺子,一寸寸量過她臉頰上的每一寸肌膚,在她的脖頸和耳垂流連,最紅落在水潤殷紅的唇瓣上。
唇瓣微分,蘇白璟輕而易舉就撫摸到了陸晴的牙齒,和他尖銳的犬齒不同,她的牙齒小小的,一枚一枚并立著,像可可愛愛的石榴籽。
他腦海里不可避免地浮現(xiàn)出了一些更加不堪的畫面,蘇白璟的呼吸微微加重,指節(jié)緊繃。
手中的力氣也重了幾分。
懷中的女子已經(jīng)渾身映上淡淡的粉色,眼眸沁出生理性的淚水。
但是還不夠。
還想要更多。
想讓她身上布滿他的痕跡。
想讓她喉嚨里發(fā)出好聽的聲音。
想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繾綣而又滿溢著信任和愛意。
——
眼睛。
蘇白璟的大腦仿佛被澆上了一桶涼水,瞬間變得清醒起來。
他蹙眉看著懷里的陸晴,她的眼眸因為中了狐咒而變得黯淡下來,他能控制她的動作,篡改她的記憶,卻沒辦法讓她的眼睛變得和以前一樣清澈透亮,活潑動人。
心中的煩躁愈深,蘇白璟的眸光浮浮沉沉,抬手掐了個法訣。
懷里的女子“動”了起來,她嘴角掛著乖巧的微笑,討好似的往他懷里蹭去。
但一雙精巧的大眼睛仍然是黯淡的。
蘇白璟眸光幽幽,沒有絲毫喜悅之色。
不。
不是這樣的。
蘇白璟承認,他現(xiàn)在很舒服,很愉悅。
但是不夠,遠遠不夠。
離他想象中快樂的差距,就像從山峰到山腳上那么大。
她的靈魂在沉睡,記憶在深眠。
現(xiàn)在的她,根本就不是陸晴!
只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娃娃!
蘇白璟指尖僵住,眸中興奮的紅光徹底淡了下去。
他有些不甘地舔了舔尖銳的牙齒,面色不定地凝視了陸晴半晌,才有些狼狽地低下頭,靠在她肩膀上,低低喘息了幾聲。
蘇白璟松開攬著陸晴的手,長尾卷住她的腰肢,將人放回了原處。
他環(huán)視了一圈客棧,輕輕打了個響指。
紅光像潮水一樣散去,客;謴(fù)如初,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城衛(wèi)隊隊長率先回過神來,捏了捏額角。
“行了,檢查通過了。”城衛(wèi)隊的人走過來,遞給他們兩個玉制的通行牌,又低頭在客棧的登記簿上打了個勾,“你們可以走了!
陸晴接過兩塊通行牌,有些精神恍惚。不知道為何,她的嘴巴有些隱隱的不舒服,眼睛也有些干澀不適。
可她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傷口,真是奇怪……陸晴舔了舔唇角,很快把這點微弱的不適壓了下去。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洛河的事情。
陸晴并沒有像城衛(wèi)隊的修士說的那樣立刻和蘇白璟離開,而是走了過去,斟酌著開口:“可否冒昧問一下各位前輩……鎮(zhèn)靈秘境是否已經(jīng)徹底解體?”
陸晴語氣有些著急:“可有修士受傷或失蹤?我有一位朋友,和我在秘境中失散了,我遲遲未能聯(lián)系到她。”
既然已經(jīng)確認他們不是妖族,看她這樣擔心的樣子,城衛(wèi)隊長好心告訴她:“鎮(zhèn)靈秘境還未完全解體。根據(jù)我們收到的消息,目前還沒有修士因為秘境解體而受傷失蹤的。若你的朋友不是在秘境里就出了事,那可能還沒有從秘境里傳送出來!
當然,也有很大可能是在秘境里就出了事,所以才遲遲沒有傳送出來。只是那樣的答案過于殘忍,城衛(wèi)隊長沒說。
陸晴當然也知道,不過“鎮(zhèn)靈秘境尚未完全解體”對她來說就已經(jīng)算是個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