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化虹而去,滿丹鼎門上下,盡皆驚呼。
丹鼎門天罡境的修士有數(shù)十,大衍境也頗有幾個,有時候罡氣外放,飛遁的時候,亦如驚虹掠天。
但那就只是身外罡氣跟大氣摩擦,生出的光彩霞暈,人仍舊是人,并無變化,哪里及得上王崇這般,真正——化虹!
煉身成氣,莫要說丹鼎門,就算各派金丹境的修士,都沒得幾人學(xué)成,大衍境更是獨此一份風(fēng)騷。
跟隨彭海潮,春三郎作亂的那些人后悔不禁,都暗罵自己,居然豬油蒙心,妄想跟這等人物作對。
其中很多人,是因為中土舊民和修士不睦,但更多的是想要借此上位,畢竟奚元他們兄妹幾個,修為并不高深。
但轉(zhuǎn)眼間,所有圖謀盡皆成空,人也落為階下囚,何等凄涼。
奚元看著師父化虹飛走,滿懷歡喜,心道:“遲早有一日,我亦要有此成就!
王崇雖然初入大衍,但化虹來去,速度比尋常大衍,一個時辰百余里,可要快的多,已經(jīng)直逼金丹境的大宗師。
一個多時辰后,已經(jīng)在千里之外。
大火流金的法術(shù),如此運使,頗耗真氣。
饒是王崇功力深厚,狂飛了一個多時辰,也把一身真氣耗去了三四成。
就算修煉山海經(jīng),功力雄渾無比,王崇也不敢繼續(xù)浪下去,時時都要保持功力在巔峰,乃是修真之輩第一要務(wù),他收了法術(shù),丟出了花籃,化為一張花毯,自己坐了上去。
這張花毯,王崇使用多次,一個時辰能飛一百八十里,堪比極頂尖的大衍境劍仙。
雖然比起化虹之術(shù),要遜色太多,但卻勝在節(jié)省體力。
他并未有在中土陸洲久留,換了花毯之后,不過一日一夜,就進入了東海。
王崇進了東海,就換了白梟的妖身,以大衍境的修為,推動大火流金之術(shù),實在太耗功力,用花毯飛遁,又實在太慢。
他在中土陸洲,還要遮掩一番,出了東海,自然可勁浪唐。
王崇雖然有元陽無形,還有星斗離煙劍,都太過暴露身份,所以他把金蓮劍取了出來。
雖然這是一口魔道飛劍,但卻暗合天魔幻變之妙,縱然以雷霆霹靂劍訣駕馭,也并無阻礙。
王崇此番出游,雖然是借口,但還是真有心惦記兩個徒兒,但最要緊的還是另外兩件事,收伏阿羅教,搶得森羅大印法,以及去毒龍巢穴看一看。
不過大荒海外,并不在東海。
天下九洲十陸一十六座汪洋大海,大荒海外,位列一十六座汪洋大海之一,極其遼遠(yuǎn)。
王崇打算押后此事,先去一趟阿羅教。
王崇把金蓮劍望空一擲,體內(nèi)的雷霆霹靂真氣,交織成網(wǎng),把這口魔道飛劍籠罩其中,金蓮劍被激發(fā)了劍氣,頓時吐出七尺有余的劍芒。
這口金蓮劍,相當(dāng)于三次煉質(zhì),卻并無煉形之妙,無法吞吐變化,化為經(jīng)日長虹,故而御使的手法,跟尋常煉形的飛劍不同。
雷霆霹靂劍氣和金蓮劍,形成了數(shù)千百道氣機勾連,這才一聲劍嘯,就如一道金錐破空,后面拖了一道雷電芒尾。
王崇被雷電芒尾包裹,身子猛然一沉,電耀星馳,雷霆生威,刺破天宇,直入極高空。
王崇平生飛遁,用過無數(shù)法門,但還是首次如此快捷。
劍遁之術(shù),快絕天下!
乃是世上最快的遁法之一,故而王崇以白梟妖身,身劍合一,使出劍遁之術(shù),甚至能媲美陽真境的大修士。
王崇身子通過數(shù)千百道氣機和金蓮劍溝通,每一道氣機變化,劍光就會生出奇妙轉(zhuǎn)折,身劍合一之術(shù),不但能飛天遁地,亦是無上的斗戰(zhàn)殺伐之術(shù)。
王崇眼瞧腳下陸地大海,越來越遠(yuǎn),心頭興奮,見得遠(yuǎn)處有一團白云,怪叫一聲,就那么合身撞了上去。
金蓮劍何等銳利?
又是以雷霆霹靂劍訣之法催動,區(qū)區(qū)一團白云,不過尋常水氣凝聚,如何能抵擋?
金色劍光穿入了白云,倏忽而過,這團數(shù)畝大的白云,先是沒有任何動靜,忽然就毫無征兆的爆散,一天流云散絮,絲絲縷縷,好看已極。
王崇玩的開心,劍光一兜,沖著第二團白云撞了過去。
這一次,他使了一個手法,這團白云直接爆炸了開來,在空中劃出了層層疊疊的云圈,又是不同的景致。
王崇自從修道以來,就沒得這么輕松過,也罕有一個人自由自在的時候。
他騙了毒龍寺秘傳,逃出東土,沒多久就遇上了邀月夫人,后來跟隨吞海玄宗的人,來中土陸洲,更是人多勢眾。
再更早些,不管是天心觀,峨眉的五靈仙府,還是毒龍寺,更是壓抑,一直都不敢有什么出格的舉止,事事小心翼翼,看人臉色。
就算這幾年在接天關(guān),日子算是平和寧定,但也多半都是在閉關(guān)苦修,哪里有時間和余裕放縱天性?
此時王崇玩的暢快,推動了劍光,一團一團的白云撞過去,把云團撞出種種模樣,當(dāng)真是興高采烈,不亦樂乎。
王崇越玩越是開心,未免就有些忘乎所以,當(dāng)他沖著一團,光彩流溢,頗為奇異的云團撞上去的時候,就聽得有一個聲音,嬌叱喝道:“道友!莫要魯莽。”
王崇玩的實在太開心,聽得這句話,知道眼前的云光,是有人駕馭的法寶,法術(shù)一類,不是天然自生,急忙壓住劍光,但卻剎不住了,劍光緩了一緩,仍舊撞了上去。
云光之中,也飛出了一道劍光,當(dāng)空一橫,兩道劍光拼了一記,各自發(fā)出龍吟般的長鳴。
王崇急忙收了劍光,他施展末那識,改換過白梟的年歲和容貌,此時是個十七八歲的小胖子,當(dāng)立虛空,起了一禮,說道:“仙子!是小可不對,胡亂玩耍,卻驚了云駕!
云光輕輕一分,一個雙十年華的少女,云裳華麗,玉容如仙,掩口撲哧一笑,說道:“虧得我還有幾分劍術(shù),若不然,就要給你斬了這架云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