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靈吉沉吟半晌,覺得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畢竟莫虎兒雖然打算擅動五靈翠碧峰,卻還未真?zhèn)動手,處罰起來輕重都不好。莫虎兒的姐姐莫銀鈴有頗有些來歷,早就內(nèi)定了要拜入峨眉,日后要廣大門楣。
甚至老祖都有柬貼,言明日后峨眉大興,須得“一仙二云兩個鈴鐺”齊聚。
莫銀鈴就是老祖欽點(diǎn)的廣大門楣弟子之一。
為了救她,峨眉派一連出動了幾位長老,她知道弟弟闖禍,必然會來求情,劉靈吉怎么也要給莫銀鈴幾分面子。
劉靈吉正拿不定主意,王崇在旁建言道:“若是靈吉仙童覺得此事難辦,不如聚請其余師兄弟一起商量行事。”
劉靈吉微微點(diǎn)頭,暗暗忖道:“這件事我也擔(dān)不起責(zé)任,還是請同們一起來決斷。此事兒干系到了莫銀鈴師妹,還是暫莫要去驚動玄鶴師伯!彼S手一指,說道:“你們?nèi)齻先跟我來吧!”
劉靈吉帶了三人直奔太刑仙府,這座洞府是五靈仙府五座主洞府之一,他帶了人進(jìn)去,就敲動了太刑鐘,不過片刻峨眉派三代數(shù)十名弟子,除了還在閉關(guān)的幾人之外,悉數(shù)到齊了。
峨眉派三代的四大弟子的其余三位:許旌陽,應(yīng)揚(yáng),齊冰云也一起到場。
劉靈吉把剛才的事情復(fù)述了一遍,莫銀鈴嚇的全身發(fā)抖,急忙撲到了地上,也顧不得其他,連連求饒,哭道:“我弟弟年紀(jì)太小,還不懂事兒,也是我管教不周,居然讓他闖出這等大的禍?zhǔn)聝。還望諸位師兄師姐,看在我的面子上,饒過他這一次,我包管他日后再也不敢了!
莫銀鈴上山時(shí)日雖然短,但人緣卻好,幾乎跟所有三代弟子都有些交情。這些峨眉派的三代弟子年紀(jì)都還甚輕,卻不開情面,聞言紛紛開口替莫虎兒求情。
莫虎兒被姐姐拉著跪在地上,心頭著實(shí)惱火,雖然低著頭,好像認(rèn)錯的樣子,卻并未覺得自己有錯。他偷瞧一眼王崇,生出了好些歹毒的主意,暗暗忖道:“早晚有一日,把你攆出峨眉派,今日你告我黑狀,我日后也要坑害你一回!
劉靈吉也不想把此事鬧大,見幾個師兄弟都開口替莫虎兒求情,就緩緩說道:“莫虎兒雖然頑皮,終究沒有真?zhèn)動了五靈翠碧峰,減免責(zé)罰也罷,我就不去跟玄鶴師叔提及此事了。莫虎兒犯的錯雖然可以揭過,可若非唐驚羽警示,真?zhèn)被莫虎兒動了五靈翠碧峰,就連我們都有罪責(zé),總要予以獎賞才是!
劉靈吉這話一出口,大家都面面相覷,還是同列四大弟子的許旌陽咳嗽一聲,開口說道:“唐驚羽識得大體,替我們大家免去了一場責(zé)罰,不如就傳授他一門俗世的武功作為獎勵!
許旌陽一開口,其余弟子都連聲贊同,這件事兒就此定了下來,不但莫虎兒沒事兒,就連岳元尊都被輕輕放過。
王崇心頭苦笑,沒有扳倒莫虎兒和岳元尊倒也罷了,原本還希望能夠借此討得峨眉長老的好感,沒想到這些三代弟子把事情壓了下來,沒有稟明玄鶴道人。
玄鶴道人不在,三代弟子輕輕將此事壓下,他的謀劃還是落空了。
這件事的唯一的好處是,總算是跟莫虎兒和岳元尊劃清了界限,日后被牽累的可能少了一些。
王崇暗暗思忖:“得罪了莫銀鈴和莫虎兒姐弟,又跟岳元尊翻臉,結(jié)果卻沒撈著實(shí)質(zhì)的好處,今后我怕是要再多一番小心,元陽劍訣也要修煉的勤快些。若是我能把元陽劍訣練成,祭煉了元陽劍,天下之大,無處不可去,拜不拜入峨眉派都無所謂,也用不著什么花招了!
幾個峨眉派三代的大弟子商議了一回,贈了一套降龍金剛手給王崇。
這套降龍金剛手是許旌陽家傳,不是峨眉派的武功,故而也不須門中長輩同意,能私下授受。
王崇雖然瞧不上這套俗世武學(xué),也只好做出感激涕零的姿態(tài),免得在這幾個峨眉三代弟子心中落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許旌陽身為三代的四大弟子之一,地位迥非其他尋常弟子可比,獨(dú)自居住了一處竹樓,環(huán)境頗為清雅。
他把王崇叫去自己的住處,指點(diǎn)了半個時(shí)辰,把降龍金剛手法訣背了一遍,還給他演示了三遍。
許旌陽是個面目清秀的少年,出身武林世家,未入峨眉之前,已經(jīng)是江湖上名頭頗為響亮的俠少,后來是因緣際會,幫一位峨眉長老找到了一株靈藥,這才被收錄門墻。
他天資奇高,入門不久,就已經(jīng)超過了許多先入門的同輩,躋身了四大弟子之一。
許旌陽雖然年紀(jì)不大,但久走江湖,眼光毒辣,瞧出來王崇并不喜歡這套武功,故而也沒多啰嗦,讓王崇練了一遍,稍稍指點(diǎn)幾個錯處,就請他一同喝茶,絕口不提武功的事兒了。
許旌陽文武兩道都來的,說話比謝靈遜幽默風(fēng)趣的多,言語間讓人如沐春風(fēng),極容易生出親近之感。
王崇若非是心里有鬼,只憑這一場相識,就能引許旌陽為平生知己。
兩人閑坐了半日,許旌陽要準(zhǔn)備功課,起身把王崇送了出來,并且言明,剛才所傳的降龍金剛手,有什么不解之處,隨時(shí)可來討問。
王崇也沒太在意這套武功,畢竟俗世武功再高明也敵不過一道最粗淺的法術(shù)。許旌陽若是認(rèn)真?zhèn)魇冢咳斩级⒅毩?xí),反而更多麻煩,要耽擱修煉元陽劍訣的時(shí)間。
這位四大弟子之一態(tài)度如此寬松,反倒是更合王崇的心意。
經(jīng)過了這一場風(fēng)波之后,王崇再也不肯出門,每日里就是閉門偷偷苦修元陽劍訣,就連跟送飯的謝靈遜都少交談了。
謝靈遜只當(dāng)王崇被人誣陷了一回兒,心頭煩悶,他自己險(xiǎn)些被莫虎兒坑害,也頗有同仇敵愾之心,每次送飯都關(guān)懷幾句,態(tài)度著實(shí)親熱,兩人關(guān)系不但未有冷淡下來,反而加添了幾分親熱。
王崇花了十?dāng)?shù)日的功夫,把原本存蓄在天地之竅的功力重新歸還自身,煉成了至為精純的元陽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