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柯滿意地點點頭,這小子還算懂事。
他背著手,就這么輕飄飄地躍下。
方蓬走到飛舟上,還后怕地搓著自己起滿小疙瘩的手臂:“真是太恐怖了,戚荀他到底什么實力?我剛往下看一眼就覺得要被吸進去了, 他居然還敢跳下去!”
“誰讓你好奇心重?快進去打會兒坐吧,要是有人我叫你!标愜壵f罷在船頭坐下,警惕地看著四周, 也沒理會不遠處的幾人。
秦柯跳下深淵后便在周身起了一層靈力罩,隔絕所有來自淵底不友好的對待。
他邊走邊放開神識, 但下面似乎被什么東西掩蓋住了,他探索不得半分, 只能先快速下降。
也不知下降了多久,底下突然透出一絲光。
秦柯降低速度,緩慢透過那道光,眼前豁然開朗。
在古戰(zhàn)場深埋的底下,居然有一座大型宗門!
這一座宗門如鳳凰棲息于一棵龐大無比的巨樹之上,巨樹呈乳白色,枝尖的位置還有乳白色的液體極緩地滴落,匯成一片汪洋大海。
沒錯,這里不但有一座宗門,一棵巨樹,巨樹之下還是廣闊無邊的海洋。
秦柯表情都凝滯了,他走遍大江南北,見過無數(shù)壯闊波瀾的風景,還真是頭一次見到這么神奇魅力卻又詭異的場景。
只是唯一的瑕疵是,這里沒有半點活人的氣息。
秦柯踏空來到宗門的最上方,整個宗門最大的廣場位置,赫然擺放著一塊碩大的玉石,上書:蒼靈宗。
“蒼靈宗……第二次浩劫時,作為最終據(jù)點的地方!鼻乜孪侣涞綇V場中央,對著玉石喃喃自語。
據(jù)史書記載,蒼靈宗作為第二次浩劫來臨時大陸最大的宗門,又擁有強大的護宗陣法,當之無愧地成為總基地。許多修士在少宗主和當時的戰(zhàn)帝的帶領下,成功防守住來自外敵的進攻。
只是最后雖然打退了外敵,但是修士一方也狀況慘烈,蒼靈宗少宗主和當時的戰(zhàn)帝全部身隕,蒼靈宗為了戰(zhàn)爭損耗太多,也逐漸消失在了世人眼中,緊跟著多年后,其他小宗門漸漸崛起。
按理來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秦柯在看到史書的時候也想過為什么蒼靈宗會絕跡這個問題。
而現(xiàn)在看到這地底下震撼的一景,才知道蒼靈宗原來是被整個埋藏在了地下,由一座宗門束縛住了一場慘烈的戰(zhàn)爭。
那些屬于蒼靈宗的弟子,估計也在這個古戰(zhàn)場拋頭顱灑熱血,永遠留在了這里。
秦柯抿著唇眼神有些凝重,有些東西,知道是一回事,看到是另一回事。
他心情凝重地走在廣場上,正準備去其他地方看看時,一片嫩綠的葉子飄到他眼前。
秦柯盯著那片葉子看了看,順著它飄動的方向前進。
葉子將他帶到宗門的議事堂,隨后便停在半空不動。
秦柯也不著急,緩慢打量著四周。這里早已沒有人際,所過之處卻連一絲灰塵都沒有,連供奉仙神的桌前放的水果都鮮脆光澤。
“這一等,就是四千年,你終于來了,年輕人!
一道清潤空靈的聲音在秦柯耳畔響起,這一句年輕人實在叫秦柯想笑。畢竟這聲音聽上去,主人的年紀可不必他大多少。
“前輩莫要裝神弄鬼了,時間緊迫,趕緊出來一見吧。”秦柯淡淡出聲,這人大費周章引來此,必然有不簡單的用意。
“你還真是等不及……”話音未落,一道纖瘦頎長的身影混雜著一圈白霧出現(xiàn)在秦柯的面前。
白霧內的男人確實年輕,只是頭發(fā)花白,眼神也帶著歷經千難的滄桑。
“坐吧!蹦腥艘粨]手,議事堂中間的地上出現(xiàn)了一方金絲楠木茶桌,連坐人的墊子都是用能做成靈器的靈鱷皮制成。
秦柯順勢坐下,屁股底下冰涼一片。
秦柯:好好好,你人是虛的也就算了,這坐墊居然也不是實物?
他狐疑地看了對面男人一眼,又去摸那方金絲楠木茶桌,果然也是虛物。
接受到秦柯無語的目光,男人笑了笑,泡了一杯茶,往秦柯那一落,自己便兀自喝了起來。
沒有真茶可以喝的秦柯自己從儲物袋里拎了一壺酒出來,干脆以酒代茶。
“你是蒼靈宗的少宗主?”抿了一口醇香的酒液,秦柯微微抬眼看他。
“不錯,”男人點頭,也不再賣關子,“我確實在有意引導你來見我,從你踏上古戰(zhàn)場的那一瞬間起,我就知道這四千年的等待結束了!
“找我何事?”
“你覺得會是何事?”
秦柯撇嘴笑了笑:“古戰(zhàn)場是第二次浩劫的遺跡,你既然在此等我,那想必也是為了浩劫之事!
少宗主滿意地喝了口茶,隨即嘆道:“當年為了抵御外敵入侵,擁有強大護宗陣法的蒼靈宗成為了總基地,戰(zhàn)帝在此帶領著我們和外敵抗爭,勉強贏了這仗!
“既然你們的戰(zhàn)爭贏了,那你還等我四千年做什么?你那會就知道第三次浩劫會出問題?”
“不錯!鄙僮谥鼽c點頭,放下手里的茶杯,抬手間一副畫卷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
畫卷里萬物眾生盡皆泯滅,外敵踩踏著戰(zhàn)靈大陸或是修士或是普通人的身體,張狂大笑著把屬于這座大陸的資源搬空,回到他們自己的領土。
秦柯皺眉看著,心里有些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