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為古戰(zhàn)場的事情,柱繩城最近可謂人山人海。
大家都嫌熱,初來乍到的也得先打聽打聽消息,不好亂走,所以都聚在傳送陣附近,陰影的地方全部被人占了去,甚至還有人爬到了樹上。
“先找個客棧吧,距離古戰(zhàn)場開放還有三天,得先有個落腳的地方!标愜壸鍪卤容^周全,性格也爽朗,也因此之前才做了小隊的頭領(lǐng)。
幾人都贊同,去了附近幾家客棧詢問。
接連去了好幾家客棧,結(jié)果全都滿客,一直問到第六家才剩了有兩間客房。
“湊活一下,我跟方蓬睡!标愜壣逻@最后兩間房都被搶走,趕緊付了房錢。
方蓬還抗議想跟葉七住一間,被陳軌瞪了一眼,不敢說了。
秦柯繼續(xù)愉快地和葉七住在一起,每日借客棧的廚房給葉七做藥膳。因著四人一同吃飯的緣故,秦柯也沒有吝嗇,給方蓬和陳軌也都分了食物。
這倆也不是什么不識貨的人,嘗出來里面有好東西,當即對秦柯表示感謝不說,后面幾天外出打聽消息的事情都沒有讓秦柯做,一手包攬了過去。
三天后,柱繩城中的人都動身前往柱繩山。
柱繩城炎熱,柱繩山這邊倒是因為冰雪還未融化完全,依舊寒冷。
只是這天氣若一直持續(xù),柱繩山怕是也回不到從前了。
因著這些刺骨的冷意,不少人拿出了厚衣服披在身上,盡管修煉之人身強體壯,還能調(diào)動戰(zhàn)力和靈力讓身軀熱起來,但現(xiàn)在形勢不好,能保留一點實力是一點,還是披件衣服來得劃算。
秦柯沒什么所謂,但心里惦記著葉七的身體,便從儲物袋中拿出兩件披風。
葉七正警惕地看著入口,背上驀然一暖,微微愣住,回頭便見戚荀給他披上披風的動作。
為了不暴露身份,幾人戴了面具的同時還穿了黑衣斗篷,斗篷頂上一層黑紗覆下,看不見里頭,因此葉七也看不見對方的表情。
“我這有兩件,分你!鼻乜虏坏o他披上,手還繞過去幫他把繩子系好。
葉七身子微僵一動不動,明明看不見戚荀的臉,卻仿佛能透過那層黑紗和面具,窺見里面溫柔的笑意。
習慣是種很可怕的東西,這些日子,戚荀時不時的關(guān)懷和在意漸漸讓葉七身上冷硬的殼子軟化。他開始不再抵觸對方的示好和關(guān)照,為了避免戚荀露出受傷的表情,更是不好意思推拒他的好意。
況且,沒有人對他這么好過。
縱然不愿承認,但葉七心里明白,他很貪戀這樣溫暖的關(guān)切。
方蓬在旁邊看得眼熱,嘖嘖稱道:“我怎么就沒碰上個對我這么好的人呢!
陳軌嘲笑他:“你長得沒有人家好看,修為也沒他高,有我們這三個隊友就知足吧你!”
“我也是很優(yōu)秀的好吧!”
有方蓬和陳軌在一旁嬉笑,葉七一瞬的緊張緩解不少,默默拉好戚荀給他披上的披風,心里只嘆息地想道這些以后都要找機會回報給他。
古戰(zhàn)場的入口在冰山腳下一處冰潭之中,潭面冰層極厚,陸續(xù)而來的修士們踩上去紋絲不動。
秦柯四人找了個角落待著,仔細觀察周圍。
雖然近三年修士和魔修之間摩擦很大,但其實修士的數(shù)量依舊遠多于魔修。
只是魔修逆天修煉,靠在暗域消耗壽命快速獲得大量修為,戰(zhàn)斗力自然比普通修士高上許多,再加上他們一般都主動出擊,攻擊修士,這就使得雙方明面上的實力達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不過像這種場合,大家還是不約而同分散開,避免發(fā)生沖突耽誤了進古戰(zhàn)場。
秦柯掃視一圈,果然如秦安所說,世家大族和皇室宗門的人來了不少。
這些人都大大方方露著真容,還有大半的人則跟他們一樣穿著斗篷或者戴著掛黑紗的斗笠。
那些倒也不全都是天魔教的人,也有臭名昭著或者有仇家的修士,和一些散修跟其他魔修。
畢竟世道已變,為了生存或是變強,哪怕是修士中都出現(xiàn)了許多渣滓,搶掠之事做盡。許多中小勢力來的人不多,又擔心被不懷好意的人惦記上儲物袋,還是全副武裝來得更加省事。
大約到了午后,陽光最烈的時刻,入口處的結(jié)界終于松動。
“時機已到,還請諸位共同協(xié)力,讓這座封存數(shù)千年的戰(zhàn)場重見天日!”一名看上去已有八十多歲的老者率先出手,狠狠一記券頭轟在了結(jié)界上。
見狀,許多修士和魔修都紛紛出手,這會也沒人計較這么點戰(zhàn)力靈力,只想著趁此機會靠近,等會快人一步先行進入。
秦柯四人也趕緊跟上助力,不一會便聽無數(shù)碎裂聲響起,潭面的冰層瞬間瓦解,一股強烈的吸力將所有人都往下方拖去!
這冰面地下居然不是水,而是一片漆黑的空間,只有無限下落的失重感令人心悸。
反應(yīng)過來的秦柯迅速抓住身側(cè)葉七的手,一使勁將人拉入懷中緊緊抱住。
萬一這個古戰(zhàn)場從入口進入后會隨機傳送,至少這樣他和葉七不會分開!
失重感持續(xù)了太久,久到所有人都覺得詭異,直到漆黑一片的四周終于有了光亮,恐懼的氛圍才逐漸消散。
秦柯抱著葉七精準落地,還沒稍作喘息,便帶著人迅速后退,離開了這片大批人下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