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緋對橘貓眨了眨眼。
看到林緋眼神的時茵:……
沈如琢從善如流地抱著貓走了過來,并微微笑著打招呼:“時茵,好巧啊,你怎么在這?這位是?”
江松言在看清沈如琢正臉的一瞬間,腦袋里的情敵雷達就響了,在看到“時茵”的熱情態(tài)度后,那是警鈴狂響。
這臉是他比不上的帥氣了,但輸人不輸陣。
江松言站起了身,很有風(fēng)度地伸出了手:“我是時茵的高中同學(xué),江松言,請問你是?”
“我是時茵的鄰居,沈如琢!鄙蛉缱烈采焓只匚樟艘幌,然后很自然地問道:“能和你拼個桌嗎?剛問了服務(wù)員,位置都被訂滿了!
哦,這就是那個金毛的主人,果然什么樣的人養(yǎng)什么樣的狗,都讓他心煩。
江松言勉強擠出了一個笑:“我這當(dāng)然沒問題,就是你應(yīng)該也是約了人來吃飯吧,拼桌是不是不太好?”
“那沒有,我是一個人來的!鄙蛉缱撂Я颂,笑得格外溫柔:“帶著貓來海邊散步,順帶吃個飯。”
江松言是真的無語。
誰家好人會特意帶貓來海邊散步,這種鬼話都說得出來,其心可誅。
事已至此,江松言也不好回絕了,只能含恨點了頭。
不就是多一個人吃飯嗎?又沒什么,當(dāng)他不存在就是了。
正這樣想著呢,江松言就看到入座的男人,毫不客氣地抬起了手,把自己面前的清蒸鱸魚和“時茵”面前的香菇滑雞換了個位置。
江松言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看到對方一臉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她不吃香菇,我換一下菜的位置,你應(yīng)該不介意吧?”
江松言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家伙絕對是來宣誓主權(quán)的吧?!
江松言暗自咬牙,才堪堪維持住了自己的風(fēng)度:“當(dāng)然不介意,謝謝你的提醒,我之后會注意的!
“嗯,你不介意就好。”沈如琢拿起了筷子開始品嘗菜肴,贊嘆道:“挺好吃的!
江松言只能也拿起筷子開始吃飯,然而剛被情敵將了一軍的他顯然有些食不知味,連帶著話都少了。
目睹全程的林緋此刻內(nèi)心只有一個想法。
哇塞,好精彩。
林緋看了一眼沈如琢懷里的橘貓,露出了一個笑容。
時茵收到妹妹意味深長的眼神,整只貓都僵住了。
她有點惱怒地伸出爪子戳了戳沈如琢的腰。
剛才對她愛搭不理的,現(xiàn)在又跑過來擺出這副樣子干嘛。
而沈如琢抬起了左手,將她的爪子輕輕捏住了。
“乖,不要鬧,很癢!
低沉悅耳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那一瞬間,時茵感覺自己像是觸了電,她立刻把爪子收了回來,掙脫了沈如琢的懷抱,跳到了地上往外跑。
天已經(jīng)黑了。
時茵漫無目的地跑了會,才在沙灘的某處停下了,她踹了一腳沙灘上的貝殼,踹完干脆直接躺在了沙灘上。
她完全做不到用平常心對待沈如琢。
怎么可能接著當(dāng)朋友?
大腦放空,海浪翻涌的巨響在耳邊循環(huán)播放,將她劇烈的心跳聲都遮掩的一干二凈。
過了一會,她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
有人在她的身邊坐下。
時茵沒好氣地看了一眼沈如琢,又往旁邊滾了一圈。
但沈如琢只是跟著坐了過來。
他伸出手指碰了碰她后背,用非常軟和的口吻說道:“時茵,別生氣了!
甚至感覺像是在撒嬌。
時茵頓時泄了氣,她轉(zhuǎn)過頭,從包里拿出了手機。
「我沒生你的氣」
就算有,應(yīng)該也不是對他,而是對自己,明明是自己退縮了,還要遷怒別人,就很不應(yīng)該。
這樣很不好,也許她也應(yīng)該坦誠一點。
時茵想了一下,又打字。
「我這幾天很不開心」
沈如琢怔了一下,揚起了嘴角:“我也是!
「你為什么不開心?」
沈如琢想了想,認(rèn)真地回答:“因為,我覺得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這句話可能會把別人聽得一頭霧水,但時茵卻聽的很明白。
「因為,我多了一些顧慮」
「病好之后,你是可以過上正常生活的」
在看見這句話后,沈如琢之前的疑惑一下子迎刃而解。
沈如琢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好。
他抬起手摸了摸橘貓的腦袋,無奈地嘆氣:“你怎么會這樣想呢?我并不會那樣覺得!
“正常的生活固然很好,但不正常的生活也不一定全是壞事!
“我覺得這不是病,而是一種奇遇。”
“能讓我們做到很多曾經(jīng)沒辦法想象到的事情!
“我們是同樣幸運的人,就算你無法回歸到正常,那也只能說明你比我幸運,不是嗎?”
時茵沒想到發(fā)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還能從這個角度解讀。
一切都豁然開朗了。
如果她沒有生“貓病”,她根本不會辭職,她依舊是會在那個公司勤勤懇懇地當(dāng)著社畜,為了生活奔波。
她不會得到與林緋和好的契機,她也不會和沈如琢相遇,更不會和那么多可愛的小生命進行對話,產(chǎn)生并實現(xiàn)那么多不可思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