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家宗門的劍修呀?他身上怎么沒有劍?”
有人問出了問題的關(guān)鍵。劍修與劍修之間,有一種莫名的感應,這里的一眾人在看見褚彥的時候,第一眼就將他劃分到了“劍修”的陣營里。
不得不說,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就在眾人奇怪誰家宗門出了個進階只要一炷香,閉眼睜眼完事兒的妖孽天才時,一道聲音響起,“他不是劍修,他……是個琴修!
周圍人皆是詫異。
包括褚彥。
他扭頭看向身側(cè),距離他不遠地位置,站著一名老者,發(fā)須皆白,氣色還算紅潤,他背著一柄大劍,身上穿的是一件綁腿的破舊灰衣,上面還用蹩腳的針線繡著一些字,一看便知是什么宗門的外門弟子裝束。
羅成仁緩步走到褚彥的面前,眼神復雜地看著褚彥,他的氣質(zhì)穿著皆屬上乘,跟當初自己離開時的樣子完全不同,歲月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磋磨和詰難的痕跡,反而把他打磨得宛如一塊明艷動人的絕世冷玉。
褚彥皺眉看著這個劍修老頭靠近自己。
他眼神復雜,帶著些許令人看不懂的情緒,疑惑,悔恨,或是些別的……但是褚彥不怎么在意,只是老者的臉上幾乎寫明了“我認識你”這三個字。
認識的自然不是褚彥,那肯定就是原主。
褚彥秉承著多說多錯,不說不錯的八字方針,冷艷的望著老者等他先開口。見褚彥沒有主動跟自己問好,羅成仁的臉色略微變了一變。
但很快,他就壓下了心里的難堪,笑著開口道:“怎么,徒兒是要師尊主動向你問好嗎?”
作者有話說:
不知道有沒有寶貝發(fā)現(xiàn),其實我的章節(jié)簡介,是按照一個大劇情一個大劇情的方式排序的。
以及這里是存稿箱,還有一章,作者她正在奮筆疾書,晚點發(fā)。
第42章 師尊尊尊
褚彥瞬間懂了。
這是原主那個拋下宗門,獨自一個人海闊天空的師尊,也就是前任凌霄宗宗主,羅成仁。
叫師尊是不可能的,從來都只有褚彥當別人師尊的份,而且羅成仁現(xiàn)在也不應該拿師徒關(guān)系來壓他。
褚彥,“當初你走時,與我們?nèi)陂T斷絕了關(guān)系!
羅成仁驚訝了一瞬,他們宗門,這意思是,“你還待在凌霄宗?”
他以為褚彥現(xiàn)在能追趕上他,也是和自己一樣拋下了那個破宗門,離開了那群沒有前途的修士,選擇了一個強大宗門加入。
沒想到他還是凌霄宗的人。
褚彥:“嗯,一個人不愿意做的事情,總得有下一個人頂上!
褚彥話里有話,明顯是在內(nèi)涵他,羅成仁的臉色頓時有點難堪。
當初凌霄宗窮成啥鳥樣了,弟子也收不到一個,宗門要啥啥沒有,整個就是一救不活的破宗,他留在那里就只能被耗死。
抬頭看了眼周圍,大多數(shù)弟子看完褚彥晉升就沒有繼續(xù)圍觀,而是專注自己的跳崖事業(yè),羅成仁的難堪少了一些。
他嘆了口氣,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師尊也是沒有辦法。我的壽元將近,必須抓緊時間進階……當初離開,將所有重擔都壓在了你的身上,是為師的不對,不過你不也好好地擔下來了嗎?”
現(xiàn)在的褚彥和當初他離開時的褚彥,明顯完全不一樣了。
不論氣質(zhì)談吐,皆是非凡,當宗主的日子歷練他許多,并且修為也已經(jīng)追趕上了自己,羅成仁覺得,褚彥甚至應該感謝自己。
羅成仁道:“你對我也不應該有這么多怨氣,如果不是我的離開,現(xiàn)在你或許還只是是一個羽翼未豐滿的宗門小弟子,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你能有今天,或許一半功勞都要歸功于為師!
褚彥:???
此人缺德,他離開還能扯上造福自己?
褚彥很認真地問,“所以羅道友,你的訴求是什么?你與我說話,是為了敘舊還是領(lǐng)賞?”
褚彥沒有恭恭敬敬地喚自己一聲師尊,嘴上還這么不留情,羅成仁面子上有點下不來。
他能有什么訴求。
他總不能說在堪稱禹洲第一宗的妄生門過得不好,混了這么多年還是一個外門弟子,后悔了,難受了,看見他發(fā)展得這么好,嫉妒了,不甘心了,所以心里隱隱有點想回來了的沖動吧?
這些心思肯定是不能擺在明面上說的,所以羅成仁主動過來了。
但沒想到褚彥一不主動打招呼,二直接喊他羅道友劃清界限。
這是什么態(tài)度?
凌霄宗能順利地過渡到他的手里,難道自己一點功勞苦勞都沒有嗎?
他何必這么輕賤的看待自己,就因為自己在壽元將近的情況下拋棄了大家,他就罪無可恕了?
他懂什么?
若是他當初身處哪個情況,他也會做出和自己一樣的選擇。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抓住了他拋下全宗門這一點過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譴責自己。
羅成仁深吸一口氣,開口道:“褚彥,師尊不怪你……”
話還沒能說出口,一把大琴便迎面砸來,羅成仁毫無防備,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跌落劍淵。
褚彥單手撐著梵音琴深呼吸,耳邊安靜,終于舒服了。對于這種煩死人的老不修小反派,沒必要慣著,動手打就行了。
還不怪他,憑什么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