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游還是巴掌大那么小,趴在容褚頭上, 攤開了四肢,軟趴趴的。
太陽曬得他全身暖洋洋的,好不愜意,甚至還發(fā)出“咕嚕咕!钡穆曇。
容褚冷峻的臉蕩漾著一絲輕淺的笑意。
“睡得這么香!
容褚就這樣頂著他在頭上,緩步來到膳房。
一路上的宮人早已見怪不怪,整個神宮無人不知神尊對靈寵的溺愛, 親自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從不假借他人之手。
禹游是在一股食物的香味中醒來的,他蹲坐在容褚頭上, 看著鍋里煮的面條。
“咕!
好香, 兔兔想吃。
禹游從容褚的頭上滑下來,蹲坐在他的肩膀上,著急地要往前湊,結(jié)果從肩膀上滑下, 差點摔在鍋里。
容褚把他揣在懷里, 笑道:“別急。”
禹游直勾勾地看著鍋里的肉,香味撲鼻, 饞得他不停地咬著容褚的袖子。
容褚給他喂了口胡蘿卜。
“咕?”
禹游仰著頭看他,似乎是不解。
他伸出爪子想要勾碗里的肉,被剛出鍋的肉燙到了。
容褚連忙給他冰敷了下,哄道:“藥王說你身體不好,吃多點胡蘿卜對你比較好,肉不能多吃。”
禹游用腦袋蹭著他的手。
只是不管禹游怎么撒嬌,容褚都只是按藥王說的分量去喂他。
“今天就只能吃這么多了,明天再給你做了好不好?”
容褚看他滿臉不高興,便想要摸摸他的頭安撫一下,沒想到禹游直接躲開了他的手,還生氣地發(fā)出“噗噗”的跺腳聲,跑遠了。
禹游最近很喜歡在神宮里遛彎,容褚見他這么活潑很是高興,只是遣散了不少神宮里的宮娥,怕人太多了免得沖撞了禹游。
也因為容褚的縱容,神宮總是一片雞飛狗跳的,十分熱鬧。
小兔子總愛搗亂,但是不禁嚇,膽子又小,宮人看見了都不敢阻攔。
無論他做什么,容褚從不會責(zé)罰。
禹游總喜歡霍霍神宮里養(yǎng)的仙植,把花草都咬得破破爛爛的,但是不吃。
或許是長新牙,牙根比較癢,禹游到處啃啃,似乎是在磨牙。
有一次容褚還發(fā)現(xiàn)禹游從他的墨寶里跳了出來,渾身臟兮兮地沾滿了墨汁,他的字畫被咬了許多個窟窿。
從字畫里面鉆出來的時候,嘴里還叼著一張碎紙。
容褚:“……”
這兔兔不能要了。
容褚并沒有生氣,只是把他嘴里的紙條搶走扔掉,無奈地用手帕幫他擦嘴,“這些字畫都放了許久,有灰塵,很臟,吃進嘴里不干凈,一會鬧肚子怎么辦?”
“咕。”
禹游愣愣地看著他,似乎是沒讀懂他的意思。
容褚輕嘆。
現(xiàn)在是活潑了點,就是太過活潑了。
尤其是與朱雀混在一起之后。
朱雀當(dāng)日匆匆趕來,本來就是強行突破禹游給它下的結(jié)界,受了傷還未修復(fù),又因為忠心護主將自己一生的精血全部留給了禹游,導(dǎo)致它修為倒退,回到了孩童時期。
如今它被重靈養(yǎng)著。
說起來也是奇怪,明明禹游和朱雀都已失去了記憶,可他倆之間的關(guān)系特別要好。
他們總是會在神宮里打鬧。
禹游總是追著朱雀跑,朱雀也會乖乖被禹游拔毛。
像現(xiàn)在,在天池邊,兩小只又湊到一起小聲嘀咕著不知道要干什么壞事。
“啾啾!
朱雀不情愿地喊了聲,表示會把毛毛弄濕的。
“咕!”
禹游蹬了它一腳。
“啾!
朱雀扇著小翅膀飛到池子里面,艱難地施著靈術(shù)把魚叼起來放在禹游旁邊。
禹游用爪子拍了拍比他的身體還要大的魚,很滿意。
“啾啾!
朱雀神火是經(jīng)過日日夜夜淬煉才能發(fā)揮到極致,而它現(xiàn)在的法力很微弱,所以哪怕是對著魚烤了幾遍,都只是將魚皮烤得焦黃色,實則連魚都未曾殺死。
禹游出去玩了許久還沒回來,容褚順著他的方向去尋他。
“兔兔……?”
容褚喊他的聲音忽然停止,他有些錯愕地看著禹游坐在天池邊上,嘴里還吊著一條比他身形還大的魚。
還未等他說什么,禹游嘴里那條半熟不熟的魚就開始掙扎起來,一魚尾扇在禹游臉上。
容褚:“……”
禹游被這一巴掌打得不知所措,嘴巴松開,魚掉落在地上,翻滾了幾下。
圓圓的眼眶里像是積聚了淚水,他快速蹦蹦跳跳地來到容褚身前,扒拉著他的衣擺,像是在委屈,又像是在告狀。
他居然被一條魚給欺負了。
容褚心里憋著笑,又很心疼,把他從地上抱起來,一下又一下地摸著他的腦袋進行安撫。
“別哭!
“一會就做給你吃!
想來是剛才吃得不夠飽。
還挺聰明的,居然回來天池里捉魚吃。
禹游也不說話,只是怔怔地看著在地面翻滾的魚。
他剛才被魚弄得身上的毛毛都濕了,還一股魚腥味。
毛毛黏膩地沾在一塊,他難受地舔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毛毛,被魚腥味熏得做了幾個干嘔的動作。
容褚用手帕幫他擦干凈打濕的毛毛,連忙哄道:“我?guī)闳ハ聪,一會身上就變回香香的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