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總覺得有什么東西一直硌著他。
禹游在他懷里不斷掙扎,扭動著身軀,還沒等他掙脫開來反而被他抱得更緊了。
容褚從背后抱著他,輕咬著他的耳尖,聲音比剛才還要啞上幾分:“別動了, 讓我抱抱。”
好癢。
禹游忍不住往他懷里縮。
容褚輕笑:“你是兔子么,所以耳朵才這么敏感!
禹游:“……”
一時間他不知道該如何吐槽。
在容褚把魔爪探進他衣服里面時,禹游無奈道:“你們龍族就是這樣, 隨時隨地都在求偶嗎?”
容褚溫?zé)岬奈窃谒H頸側(cè)游離, 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一句。
他對禹游有欲念。
跟種族無關(guān)。
哪怕他是個再普通的凡人,醒來時,心愛之人就在他的懷里,他也會這般悸動。
單薄的睡袍被解開, 容褚與他十指緊握。
青絲纏繞, 溫柔繾綣。
禹游小腿勾著他的腰,臉上布滿了紅暈。
春雨連綿不絕。
好不容易等到停雨, 禹游沉沉地喘了口氣,他的雙腿還在不停地打顫,強忍著酸軟的感覺一腳把容褚踹開。
“夠了!
這頭色龍還真是不知疲倦地一次又一次纏著他索取無度。
被禹游踹了也不惱,容褚意猶未盡地盯著他看。
有點可惜,早知道就不要這樣草草結(jié)束了。
禹游:“……”
要么不開葷,開葷了這是要人命啊。
寢殿里,歡愛的味道久久沒有散去。
容褚去打了一盆熱水回來,禹游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他回了桃林。
禹游任由自己沉落水底,過了很久才冒出水面。
“沒想到啊,你居然會愛上一個你最想殺的人!
一團黑霧化為虛影,長著和禹游一般無二的臉,坐在浴池邊上。
禹游眼皮都沒抬,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看著禹游身上的吻痕,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還是你這個辦法更好更有趣,你竟然讓這三界最強的男人為你馬首是瞻,我當(dāng)初怎么就沒想到呢!
見禹游一直不說話,他又自顧自地說起:“你說若是當(dāng)初我用你的身體去勾引他,他會不會連你我都分辨不出來?好可惜,若是當(dāng)時我用了這個法子,恐怕你已經(jīng)被我完完全全取而代之,真正的灰飛煙滅了吧!
禹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你盡管試試,看他會不會直接殺了你這個冒牌貨!
心魔桀桀地笑了幾聲,提醒禹游:“冒牌貨?你在說什么呢?我本來就是你的一部分,我們彼此共生。他既然喜歡你,也會喜歡我,不是嗎?”
“你還不知道吧?”
“那承載你靈魂的鎖魂燈,這三百年來,他日日帶來身邊,從不離開半步!
“他每日用靈力為你修復(fù)損傷的靈魂,對你的靈魂呵護備至。”
“我可是天天看在眼里,我能如今化為虛影還是多虧了神尊日日給我輸送靈力,喂養(yǎng)我。”
“他對你還真是……情深義重啊!
禹游眼里閃過一絲震驚的神色。
他確實不知道此事,如果不是心魔此時說出口,以容褚的性格,他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容褚背后為他默默做了這么多。
原以為那時他問容褚拿回靈魂,被他拒絕,是因為容褚想要以他的靈魂威脅他或者有什么陰謀。
他獨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你說,就憑他對你的這番心思,我若是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他會如何?”
禹游心里一沉,臉上布滿了怒意,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只敢藏在我身后的可憐鬼罷了,要不然也不會提心吊膽躲在鎖魂燈三百年。既然你說他每日都會修復(fù)我的靈魂,你有三百年的機會出現(xiàn)在他面前,裝作我的樣子與他歡好,為何你會放棄這么好的機會?”
心魔臉色頓時變了。
禹游瞥了他一眼,嘖聲:“以容褚的修為又怎么會看不出來你是什么東西,也敢在他面前現(xiàn)形?”
“一動不動躲在鎖魂燈三百年的滋味如何?”
“那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禹游忍不住放聲大笑。
仿佛這么多年的委屈終于出了一口惡氣。
心魔靜靜地看著他,忽地笑了,笑得十分詭異。
“若是讓容褚知道你想殺他,他會如何?”
“他心愛之人,七萬年來想過殺他無數(shù)次,你覺得要是讓他知道這件事,他還不會喜歡你?”
禹游笑容散去,面無表情地開口:“你若是有這個膽子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那你就替我告訴他。”
心魔帶著幾分陰鷙的笑容,惡劣地勾唇嘲諷:“你也不過跟我一樣。”
“禹游!
“別忘了,你即是我,我也是你。”
“我們本就同為一體。”
心魔的話就像一把尖刀刺進了他的心臟。
反復(fù)提醒著他,他不配得到容褚的愛。
他的雙眸因憤怒變得猩紅,他朝著心魔的方向揮出一掌,揚起巨大的水花。
“你永遠都別想擺脫我!
黑霧散去,只留下他囂張猙獰的笑聲。
禹游在浴池靜靜坐了許久。
他把放在儲物袋那顆珠子拿了出來,為了不讓容褚發(fā)現(xiàn)這顆珠子,他一直放在了儲物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