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昭看著那張原本應當很熟悉的臉還有些恍惚,自從離開隕魔崖底之后她便一直維持這假面,有時候夜里也懶得恢復真容。
幻形佩上不知道疊加了多少遍符陣,效用一直持續(xù)。
‘畫像上的人好漂亮啊,青山神醫(yī)見過她嗎?找到她我們是不是能拿到很多靈石,這樣你就能買很多草藥了!脑碌膫饕舸驍嗌U训乃季w。
桑昭沒有理會幽月,虞硯接著說道,“據(jù)說前段時間,妖魔兩族都出了內(nèi)亂,那兩位也真是,一邊清理內(nèi)亂一邊還騰出手來找人!
“我們繼續(xù)走吧!鄙U汛驍嘤莩幍男跣踹哆丁
“行!庇莩廃c點頭,嘴里卻接著叭叭,“道友見多識廣,聽說過妖族的青羽蟲吧……”
桑昭長舒一口氣,覺得這虞硯簡直比消失的神識還能嘮叨,“知道,我知道!
“就是她……”
兩人一路向前走,桑昭默默跟上,放下帷帽上的面紗,神思天外,耳邊全是虞硯繪聲繪色地講述“桑昭”的光偉事跡的聲音。
就,挺奇怪的。
不過讓她覺得欣慰的就是顧濟塵依言將她留下的留音符給了妖王儲君云景川,如此才讓妖族的動亂能夠這么快平息。
走在前面的人終于停下了腳步。
桑昭松了一口氣,感覺耳朵得到了解放,仰頭看,濟世館三個大字寫得沉郁遒勁,牌匾低調(diào),可古樸又不失底蘊。
“就是這兒了!”
桑昭跟著虞硯進去,誰知剛一腳踏進門檻,那些原本在大堂里各自忙碌的人皆齊齊望過來,虞硯夸張地拍拍手,更是招惹幾分目光的注意。
“來來來,這就是咱們的李神醫(yī),李青山!”
“之前那套九煉針灸法、清魂丹丹方,還有那什么六……反正都是她傳授給我的!”
話音落,桑昭明顯感到那些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變得更加熱烈,一時之間還有些尷尬,所幸虞硯及時出言解圍,“哎哎哎,都別圍著了,日后李道友就在咱們這兒住下來,先讓讓,我?guī)巳グ差D下來!
瞬間,原本聚在一起的醫(yī)修立馬自覺讓出一條通路,桑昭冷著一張臉,高深莫測地跟在虞硯后面上樓,強行壓抑住想要逃離這里的沖動。
上了樓,虞硯推開一扇客房的門。
“李道友不必拘謹,就當成回了自家一樣,我?guī)煾附袢詹辉籴t(yī)館中,應當是出診去了,您就先好好休息或者四處轉(zhuǎn)轉(zhuǎn)也行!
“多謝道友了!鄙U杨h首受下。
虞硯擺擺手便轉(zhuǎn)身離開了,走得十分干脆利落,利落到桑昭都覺得他有點不正常,但下一刻,房門一合上,她便聽到有人將虞硯堵在門口。
“你小子這張嘴,一張開就合不上了是吧,可別招人煩了!”
“唉師兄,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不是一收到你的消息馬上就出來了嗎!”虞硯滿不在乎,“怎么樣?我終于把人拐到咱們這兒來了,得虧我運氣好,在老余那兒給碰上了!
“你說要是等師父回來……”
“閉嘴,別說了!”另一人一把捂住虞硯的嘴拖著他快步離開。
桑昭:“……”
桑昭環(huán)視過屋內(nèi)的裝潢,淡雅古樸,倒是挺符合她的口味,取下儲物袋,桑昭布置好聚靈陣和改良后的隔斷符陣,這才將幽月放出來。
“如今我們在鬧市,你不可亂走,雖然此地多修士,不一定會被你影響,但也要當心,不可被人發(fā)現(xiàn),惹上麻煩。”
“嗯嗯。”幽月坐在符陣中乖巧點頭,一邊點頭一邊從小巧的儲物袋中摸出一顆靈果啃了一口,末了又補上一句,“放心吧,我不會亂跑的!
桑昭默然,怕外面有人發(fā)現(xiàn)幽月的存在,手中掐訣,一筆一劃在門口布置下結(jié)界,然后才抬步走進聚靈陣中,從儲物袋里摸出靈植種子動手催發(fā)。
黃昏時。
結(jié)界被觸動,桑昭倏然睜開眼,卻聽虞硯的聲音傳進來。
“道友!你要吃完飯嗎?我?guī)煾缚旎貋砹!?br />
桑昭:“……”
桑昭囑咐了幽月一句,讓他在內(nèi)間自己玩,待在屏風后面,然后便推門出去。
“道友,出來了?我沒打擾你修煉吧?”
“沒有,走吧,我正想去拜訪你那神秘的師父!鄙U研α诵。
虞硯這種話癆的人,相處了這么就,愣是沒說出自己師父的姓名,遠真是難為他了,但看他對口中那師父的敬仰之情,想必也是以為德高望重的醫(yī)修大能,桑昭倒有些好奇起來。
畢竟,她讀過不少醫(yī)書,說不定就曾拜讀過這位大能的著作。
兩人下樓來到大堂,桑昭遠遠望去便見門口一人跨進門檻,道骨仙風,眉宇柔和,又有一種見慣世事的從容淡定。
“師父。”虞硯規(guī)矩行禮。
“這位就是李神醫(yī)?”來人笑了笑,“在下陳晟,久聞大名!
“原來是玉玄道君。”桑昭恭敬神色,恭敬揖禮,“是晚輩失禮!
桑昭還真沒猜錯,陳晟,師承藥王谷一脈。
藥王谷一向神秘避世,陳晟是個意外,元嬰之后便外出游歷,四方行醫(yī),著作等身,跟岳長時是一類人,從不吝嗇將自己這一生的積累和感悟傳授出去。
“晚輩?”陳晟倒是有些驚訝,“還真出江山代有才人出,之前竟從未聽過道友的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