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吟努力壓下上揚的嘴角: 那當(dāng)然。
逗貓可太有意思了。
這話說得模棱兩可,也不知他是答應(yīng)了還是沒答應(yīng),小橘貓也不氣餒,催促似的伸爪輕輕推走兄長的手,示意他再來一次。
聽吟慢條斯理道: 捏一次爪,給你開一次透視,開不開?
漂亮小貓眼睛一亮: 開開開!
別說捏爪了,把他貓耳朵捏成兔耳朵都行。
聽吟便在小貓面前攤開了一只手,掌心之中空空如也。
小貓歡呼一聲,抬爪按在聽吟另一只手上。
聽吟攤開帶著石頭的手心,含笑道: 中了。
小貓開心地咪一聲,主動抬爪放進聽吟手里給他捏。
這次放水大概增長了小貓的信心,他重新恢復(fù)了昂揚的斗志,在聽吟耳邊咪嗚著要再來幾局,像是不把這頓蝦贏到手不罷休。
聽吟自然不會拒絕,又配合地繼續(xù)下去。
猜一局的耗時很短,玩起來節(jié)奏很快,大概是船到橋頭自然直,小橘貓的手氣逐漸好了起來,從一開始寥寥無幾的勝利,到后面十有八九都能壓中,雖然下一次可能會觸發(fā)幾連敗,挨兄長幾連彈,但是林林總總玩下來,居然也能湊出蠻多七八連勝,最高記錄是連續(xù)十五次都壓得中。
小貓滿打滿算,贏下來的蝦也夠他吃了,于是興沖沖地抱住聽吟蒼白的手腕就地一個翻滾,嗷嗚一口咬在他彈自己腦袋的手指上。
雖然彈得不痛,但還是想小小報復(fù)一下。
聽吟:
真是被貓氣笑啦。
小貓余光瞥見聽吟剛想低下頭,又微微僵住的動作,差點要笑瘋了。
兄長現(xiàn)在要是貓形,這一口就直接咬在他后頸處了。
果然還得是專挑兄長變?nèi)诵蔚臅r候報復(fù)回去啊
聽吟眼神恐嚇小貓一番,奈何小貓壓根不怕,甚至還得意洋洋地湊過來蹭他。
聽吟把貓?zhí)崃锏绞诌,折了折袖子,開始替他剝蝦。
白灼蝦是先上的那一批菜系,每個人的案桌都有保溫陣法,所以不用擔(dān)心上的菜會涼。
聽吟一點點剝好放在干凈的盤子里面,小貓開心地蹲在旁邊監(jiān)工,聞著味道把自己聞得忍不住咽口水,為了掩飾只好不時扒拉一下聽吟給他搗點亂。
好在聽吟情緒十分穩(wěn)定,他將手中剝好的嫩蝦喂到小貓嘴邊,道: 先嘗一個嗎?
小貓嗷嗚一聲,差點就控制不住自己張嘴叼下來了。
他戀戀不舍地伸爪推了開來,小聲說道: 還是有點想等等冰冷魚等他來了再吃,我也好跟他炫耀一下我的戰(zhàn)績!
聽吟: 和他分享你十次被彈七次腦袋的戰(zhàn)績是吧
他話完沒說還,就被小貓氣勢洶洶地張口咬在手腕處。
聽吟笑了一下。
小貓的小尖牙玩鬧的時候都不會帶上什么力道,咬起人來跟玩似的,聽吟氣定神閑剝好他和小棲兩份蝦,統(tǒng)一放進了瓷白盤子里蓋好,然后洗凈手,這才把貓拎進懷里,捏他貓爪玩: 這么喜歡域主?
小貓舒舒服服地癱在兄長懷里,聞言掃了掃尾巴,眼睛發(fā)亮: 那肯定!真的很喜歡!你不知道,他這個人雖然偶爾會有些不和人商量的壞毛病,但是其實真的很好很好的。
小貓喉間呼嚕出了撒嬌的顫音,他好像很久沒有這么和兄長親昵地聊過天了,所以姿態(tài)尤為放松。
他們在人來人往之中安靜地黏在一起,湊到耳邊小聲說一些悄悄話,像是以往每一個睡不著的深夜一樣: 他就是看起來很兇而已,我第一次見冰冷魚的時候因為意外抱了他的尾巴,他居然還試圖哄我松爪,而不是直接把我甩出去讓我自生自滅。
雖然哄失敗后還是強硬把他抓下來了,但是事后想想,相允凝這么做本就在常理之中,沒有任何問題。
我的天吶,小橘貓?zhí)稍谛珠L懷里,一邊閑聊一邊收縮著指甲玩,稀奇道: 這要是換成別人亂碰我尾巴,我肯定一爪撓過去了。
聽吟驚訝一瞬, 那確實看不出來。
尾巴對于很多種族而言都是重要的部位,一般不會輕易讓旁人觸碰,像域主當(dāng)時那個情況還能讓小棲碰,要么是他思維異于常人,要么是他覺得碰自己尾巴的存在根本不足以威脅到他的要害。
但是這些他沒說出口,畢竟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久,也沒有必要說這種掃興的話。
雖然小棲看起來的確笨笨的,但是這要是說出口,小貓可就要開始逮著他咬了。
小貓渾然不覺,同聽吟絮絮叨叨了很多他在蓮間域里碰到過的趣人趣事。
他說自己一貓打遍大半群妖地頭蛇的事跡,說凌霄宗的貓咪們成群結(jié)隊都把他當(dāng)模范貓敬佩,連有點什么好吃的都會讓他先來看一看嘗一嘗,說那只小玳瑁真是呆得不行,打架不行搶飯不行,還得他貓大王罩著,幸好后面學(xué)會捕獵了,貓大王可真是操碎了心。
他說凌霄宗的師兄師姐們都是大善人,會給他做貓窩法器,投喂很多魚干。他說他這兩百年來過的日子安逸得簡直讓貓玩物喪志,每天不是睡覺曬太陽就是跑到弟子們的課堂上搗亂跑酷,再大度地給他們當(dāng)測試陣法的好心貓。